雷浩沒什麼耐心,見諸葛洪峰口口聲聲說紅狐死了,他走上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針筒,「既然你說紅狐死了,那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看著他手裡的針筒,諸葛洪峰笑著,什麼話都沒說。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再成為他們的拖累。
諸葛洪峰閉上眼,突然——
「諸葛老師,你怎麼在這啊?」
稚嫩的聲調讓諸葛洪峰頭皮一麻,他驀地睜開眼,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周孜月,他打破平靜,怒道「你來幹什麼,快點回去!」
周孜月歪著腦袋看著他,一臉的天真,「老師難道忘了我昨天參加了射箭隊嗎,我們體育老師讓我們來這集合,說是……」
周孜月話音頓了頓,看了一眼雷浩和他的手下,「來打野。」
諸葛洪峰眉心一緊,「周孜月,你快點回去。」
周孜月沒聽他的,看了一眼雷浩,笑著走上前,「雷叔叔,你怎麼也在這啊?」
諸葛洪峰見她不但沒走還往前來了,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丫頭從小到大就沒有聽過一次他的話,可是這次不同,他們要找的人是她,她在這就等於送死。
「周孜月!」諸葛洪峰怒喝。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心想這會兒他要是能抽出手,肯定會用鞭子抽她,可惜了,他被吊起來了,動不了。
雷浩回頭看到是她,稍稍詫異了一下,之前聽季二少說老五的眼睛好了,還說跟她有關,可是不管怎麼看她都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屁孩,哪會有什麼能力治好一個瞎子?
雷浩看了看四周,確認只有她一個人,微微蹙眉看著她,「你怎麼會在這?」
周孜月說「老師讓我們來這集合練習,說這裡人少,不會傷到人。」
看了一眼她身上背著的弓箭,雷浩沒說話。
周孜月看了看被吊起來使勁瞪著她的諸葛洪峰,好想說老師你歇會,一直瞪著眼睛累不累。
周孜月笑臉一揚,看著雷浩,「雷叔叔,你們這是在幹嘛,你這樣我們老師得多疼啊,你快點把他給放下來吧。」
「這裡沒你的事,你快走吧。」
雷浩這次的目的不是她,而且這孩子嘴皮子了得,連季二少都拿她沒轍,他更沒辦法把她怎麼樣。
周孜月搖頭,「那可不行,我們體育老師好兇的,我要是不在這等他,明天他會罵我的,不信你問諸葛老師。」
聽她這話一會怕是要來人了,雷浩看了一眼手下,示意讓他先把人放下來,免得一會來的人多了不好收場。
周孜月悠悠哉哉的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東張西望的說「體育老師怎麼還不來,好慢啊。」
諸葛洪峰眉頭隱隱的蹙著,他們練箭都是在學校,怎麼會來這荒郊野外的,她擺明就是知道他出事了專門過來救他的。
諸葛洪峰越想越覺得她不該來,他看向雷浩,故意說「你們別為難一個孩子,你們要找的紅狐已經死了,不管你問我多少次她都死了。」
周孜月輕輕提了提眉梢,倒是沒想到雷浩這次興師動眾居然是為了她。
雷浩被諸葛洪峰的話說的惱了,他這次來可沒想給自己留下什麼把柄,被周孜月遇上是意外,他還想著怎麼打發了她,諸葛洪峰這一句話,他連打發都不用了。
雷浩看著手下說「把他帶走。」
看著那人壓著老師就要走,周孜月歪著頭突然笑出聲,「原來你們要找紅狐啊?」
聞言,雷浩腳步一頓,回頭看她,「你認識紅狐?」
周孜月歪著小腦袋說「當然認識了,我的小名就叫紅狐,我爸給我取的。」
雷浩冷哼一聲說「我要找的不是你。」
「可我真的叫紅狐啊。」
雷浩不想再跟她廢話,正準備帶著諸葛洪峰離開,突然,嗖的一聲,一支箭從他耳邊飛過,直接釘在了眼前的石柱子上。
雷浩愕然回頭,就見周孜月左手持弓,剛放了箭的那隻小手在腦袋上抓了抓,「你們要去哪啊,能不能把諸葛老師先還給我?」
雷浩面部猙獰,那支箭差一點就要戳到他,看在她是連季二少都要忌憚的人的份上,雷浩不跟她計較,「小鬼,你最好少管閒事。」
周孜月努了努嘴,放下拿著弓的手,「你們要找紅狐,我說我是你不信,我讓你把老師還給我你也不肯,你這樣我很為難的,畢竟……」眼睫微垂,再次提起時嘴角順勢多了一抹陰森的笑意,她看著雷浩說「畢竟你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雷浩,裸奔的感覺這麼快就忘了嗎?」
聞言,雷浩一怔,「你……」
周孜月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悠悠的說「看夠了熱鬧就出來吧,還真想讓我一個人搞定他們?我還是個孩子呢,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龐子七和狼海來了也沒多久,看到她在這,狼海就拉著龐子七沒有第一時間出去。
聽到她開口了,龐子七急忙走了過來,低聲質問,「你怎麼回事啊?」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說「反正已經全都知道了,我還裝什麼裝?」
雷浩的小弟看到又來了人,想要把諸葛洪峰帶走,周孜月再次舉起弓,嗡的一聲,弓弦被她給拉斷了。
她喃噥了一句「破玩應」,回手從腰間扯出一條金色絲線,隨手一纏,擱上箭羽,一箭穿透了對方的心臟。
狼海跑過去救人,跑了一半就見到人倒下了,回頭,看著周孜月手裡的弓,絲線還連在她的腰上,那色澤令他雙眸一縮。
周孜月拆卸著金鯊角,淡淡的睨了狼海一眼,「看個屁,搞定他,他活著我就得再死一次。」
雷浩一聽這話,轉身朝著諸葛洪峰跑了過去,手裡的針扎在了諸葛洪峰的腿上,裡面的藥水全部推了進去。
狼海拳頭一緊,上去拉開他,兩個人纏鬥了起來。
周孜月抖了抖眉心,看看一眼龐子七,「快去救老師。」
龐子七慌張的點頭,又有點不放心狼海,「那這個人……」
「交給我。」
周孜月不急不忙的拿出一條手帕纏在小手上,金鯊角的一頭在纏著手帕的手上繞了幾圈。
狼海和雷浩打的如火如荼,周孜月走過去,突然躍起,攀在雷浩的身後,手裡的金絲纏主他的脖子,「解藥給我。」
絲線及細,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沒入他的皮肉,雷浩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印出血跡,狼海收了手,站在一旁看著。
雷浩想要抬頭確認周孜月就是紅狐,可是她在他的背上,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我再說一次,解藥給我。」
雷浩張了張嘴,「沒,有。」
周孜月小手一緊,雷浩的頭幾乎是一瞬間被勒斷。
在他倒下之前,周孜月從雷浩身上跳了下來,鬆開纏著金鯊角的手帕,抹了抹身上的血跡。
她走到龐子七身邊,看著已經昏厥的諸葛洪峰,「怎麼樣,解得了嗎?」
「可以,毒性並不強。」
龐子七背起諸葛洪峰,看了一眼狼海,見他一直盯著周孜月,他想他們應該有話要說清楚,「我去車上等你們。」
周孜月看了一眼狼海,假裝沒事兒似的揮了揮手說「把這處理了,再見。」
再見?
過去她要走沒人攔得住她,現在,這么小的個頭還敢在他面前說再見?
狼海一隻手就把她拎了起來直接抗在肩上,周孜月兩條腿亂蹬,張牙舞爪的嚷嚷「狼海,你狐奶奶的,快點把我放下來。」
好久沒有聽她這樣罵人了,沉寂了好久的臉上慢慢溢出笑容,「你不是不認識我嗎,是誰告訴你我叫狼海的?」
狼海扛著周孜月,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把雷浩和他的手下拖進了他們的車裡,他拖著屍體一邊走一邊說「你偷走的金鯊角用著可還順手?」
周孜月掛在他的肩膀上頭朝下,都快腦出血了,「放屁,誰偷了,我是大大方方拿的。」
「可我又不是你給你,你憑什麼拿?」
周孜月使勁蹬了兩腳,「不是給我的你放我墓前,你有病啊?」
狼海笑了笑,一個多月都哭喪著臉,突然笑起來有點不太習慣,「我是給紅狐的,你又不是。」
周孜月磨了磨牙,「我警告你最後一次,你快點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就……」
「不然你想怎樣,跟我動手?」狼海嘴角帶笑,就算是動手他也樂意之至。
周孜月嘔了一聲說「我早上吃太多了,你再不把我放下來我就要吐了。」
聞言,狼海身子一僵,連忙把她放了下來。
周孜月捂著嘴乾嘔幾聲,狼海看著她問「你沒事吧?」
突然身後傳來咣當一聲,周孜月回頭,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轉身就跑。
狼海二話不說就去追,沒幾步就把人給抓到了。
霍岩看到周孜月突然間跑了就跟了過來,跟到最後卻跟丟了,來到這的時候就看到周孜月被人扛著,那人手裡還拎著一具屍體。
霍岩畢竟只是個六年級的學生,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要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他驚恐的看著狼海,嘴角直哆嗦。
看到周孜月跑出來,他連忙喊道「快跑,小月快跑。」
周孜月「……」
自己都嚇成那樣了還想著救她呢,這孩子到底是多仗義?
周孜月拍了拍狼海的胳膊,「放開,你抓著他幹什麼?」
狼海蹙著眉頭看了她一眼,想說他看到了不該看的。
周孜月齜了齜牙,「鬆手。」
狼海鬆開手,退後了一步。
霍岩驀地一把抓住周孜月的手就要跑,周孜月定住腳步,反手拉住他,「霍岩,諸葛老師被綁架了,他被那些人弄傷了,已經昏迷了。」
聞言,霍岩愕然的看了一眼狼海,「是,是他?」
「不是他。」周孜月轉身指了指雷浩半截身子在耷拉在外的那輛車,「他們才是想要殺老師的人。」
霍岩咽了咽口水,怯怯的看了一眼狼海,抖動著嘴角說「所以,所以他就殺了他們?」
周孜月想說其實倆人都是她殺的,但是怕嚇到他,只能點頭說這事兒是狼海乾的。
「他們不死老師就要死,況且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霍岩理解不了,搖著頭說「可是,可是這樣也不能殺人啊。」
「沒什麼能不能的,事情已經這樣了,被你看見是個意外,但是你沒有選擇,只能當做沒看到,或者去警察局說這件事跟我有關。」
霍岩拉著她的手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跟我走吧,我們回學校。」
把她拉近了,霍岩才看到她衣服上的血,他縮了縮眸子,慢慢的抬起頭看向她的臉,「小月,你……」
「忘了你今天看到的,不然你會有危險的。」
這話聽起來不太像是忠告,反而更像是在威脅,霍岩咽了咽口水問「你還會學校嗎?」
「今天不去了。」
霍岩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他指了指裡面的壞掉的弓箭說「我幫你拿回去。」
周孜月輕輕揚起嘴角,「謝謝。」
「不客氣。」
霍岩成功的轉移了話題,意思是在告訴周孜月,他看見的只有這把斷了的弓,其他的什麼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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