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沒有的事。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村長嘴硬,但卻架不住心虛,結結巴巴的話已然漏了怯,但他還是不肯說實話。
周孜月翻了個身,臉色有些蒼白,她看著村長說「你想殺我滅口嗎?聽說你們村的胡仙兒挺厲害的,這一報還一報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你就不怕斷子絕孫?」
「你……」
「哎呦,都多大年紀的人了,別動不動就生氣,我也就是說了幾句實話,提醒你一下,壞事做多了總是會遭到報應的,我瞧著你們家小孫子是個挺懂事的孩子,你說白蘇是狼,這狼要是報復起人來可是會專門挑小輩下手的,有些事兒啊自己做到問心無愧最重要,但凡心裡有那麼一點心虛,就會動不動因為被人戳中脊梁骨而生氣。」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我活了大半輩子,還能被你給糊弄住,那狼崽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你是中了邪了,在這胡說。」
周孜月閉上眼,喃噥的說「那你就殺了白蘇試試,反正斷子絕孫的人不是我。」
村長被她說的有些心虛了,畢竟這些事兒別人不清楚,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就是想要保住村長的位子才堅持殺了狼崽子,村子裡死了人,要是沒人抵命,他這個村長一定會被說成無能。
不行,他不能放了狼崽子,至於這個小女孩,看來也要一併處理了才行。
有炕睡周孜月才不願意睡那柴房,而且柴房在後院,她每天只知道村長家來來往往很多人,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搬來前院時不時的能聽見他們嘰嘰咕咕的,也好打算打算,看看怎麼幫白蘇逃出去。
「不行,不是都說好了餓死他在燒嗎,你作為村長怎麼能出爾反爾,況且這是胡仙兒說的,你想反悔也得胡仙兒同意了才行。」
被周孜月說了一通,村長硬是不信這個邪,要把那個狼崽子直接殺了,他倒要看看會不會遭什麼報應。
周孜月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無害的小孩,再加上起了疹子,更是沒人把她放在心上,每天除了二柱子娘多做一碗麵條給她送過來之外,也就只有二柱子會偷偷過來看看她。
周孜月坐在炕上吃麵,朝著外面爭吵的人揚了揚下巴,「外面是誰啊,好吵。」
「是村子裡的副村長。」
「你們這還有副村長?官兒還挺齊全的。」
二柱子看起來跟周孜月差不多大,實際上他卻小她兩歲,村子裡的孩子不多,又因為他是村長家的,村長常年仗勢欺人,品行一般,所以害的他小孫子的人緣不是特別好,周圍的小孩都不願意跟他玩。
難得家裡來了個跟他差不多大的,二柱子對她有些好奇,他每天過來陪她,沒兩天兩人就熟悉了。
二柱子說「他們在商量要殺了白蘇。」
「我聽見了。」
見她一臉的不在乎,二柱子問「你難道就不想救他嗎?」
聞言,周孜月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怎麼救,不是你說的嗎,我救不了他,要不你幫我唄。」
二柱子連忙搖頭,還朝後躲了一下。
周孜月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去給白蘇送吃的,要想餓死他是不可能了,除非這個村長想用別的法子要了他的命。
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好在外面那個副村長不鬆口,不然白蘇就死定了。
周孜月問「你爺爺跟副村長意見不合咋辦?」
「他們經常意見不合的,這次殺白蘇的事也是因為村子裡死了人他們才同意的。」
周孜月認真的撈著麵條,咕噥的說「你不是看見誰殺了人嗎,怎麼不說?」
聞言,二柱子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周孜月低頭對著手裡的碗,掀起眼皮,鬼魅般的笑了一下,「我有順風耳,你們家院子裡的人說話我都能聽見。」
二柱子還以為是真的,趕忙捂上嘴。
外面的爭吵聲越來越大,看來這個副村長確實跟村長的意見不太合。
這樣更好,說不定他們自己就鬧崩了。
晚上,周孜月偷溜出來,今天拿著的不再是饅頭,而是兩個帶餡的包子,她坐在幫著白蘇胳膊的橫槓上,一邊給他吃東西,一邊閒聊的說「那個村長好像被我嚇著了,正著急殺了你呢,那天我看到他身上帶著鑰匙,肯定是這鏈子的鑰匙。」
白蘇抬頭看她,「你想偷嗎?」
周孜月齜了齜牙,「什麼叫偷啊,那叫順,會不會說話?不過現在他不在我面前出現,我想順也順不著,早知道那天不刺激他了。」
白蘇沉默了一會說「村長很霸道,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
聞言,周孜月看著她說「差點忘了,你也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你應該很了解他吧。」
白蘇搖頭,「不了解,我就是聽師傅說起過,說他跋扈,很多村民都不喜歡他,可是又沒辦法。」
「那齊鬼有沒有說過副村長?」
白蘇看了她一眼,「副村長一直都想當村長,但是沒有人脈,所以一直是副的。」
也是,不想當村長的副村長不是好副村長,有正的誰樂意當副的?
周孜月嘆了口氣,「哎,人脈不人脈的現在說也沒啥用了,他們都想殺你,只是一個想直接殺,一個想先餓死你再殺,沒什麼區別。」
周孜月心想,如果村長和副村長不合,要是讓副村長知道村長故意隱瞞齊鬼死的真相,只是想找個替死鬼來穩固自己村長的位子,這樣一來白蘇會不會有一線生機?
可是看到殺人兇手的人是村長的孫子,那小子年紀雖然不大,但口風卻緊,一個字都不肯往外說。
正愁著怎麼辦呢,白蘇突然沉了音色,「月。」
周孜月回過神,朝村口一看,就見一個小影子躲在那。
周孜月從橫槓上跳下去,叉腰站在白蘇身前,「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
二柱子偷偷摸摸的躲在哪半天,聽到周孜月的話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了出來。
二柱子看著周孜月問「你是怎麼出來的?」
他記得給她送完飯碗他把門鎖了的,她是怎麼溜出來的?
周孜月說「我說是孫猴子變的你信不信,隨便變成蒼蠅蚊子什麼的都能飛出來。」
「我不信!」
周孜月回頭看了一眼白蘇,說「明天再來看你,你堅持住。」
白蘇點了點頭,每晚她來了又走他都有點捨不得,但更捨不得她在這陪他。
二柱子跟在周孜月身後,「你是不是想把他放走?」
「我有沒有鑰匙,怎麼把他放走,我就是來給他送點吃的。」
「要是讓我爺爺知道了……」
周孜月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會說嗎?」
二柱子猶豫。
「你知道村子裡的小孩為什麼不願意跟你玩嗎?因為你虛偽,你明明看見了殺人的不是白蘇,但你卻不說,你跟你爺爺一樣,都是自私的傢伙,你爺爺為了保住自己村長的位子寧願殺死一個無辜的人,你也一樣,如果白蘇死了,你爺爺就是兇手,你就是幫凶,你們全家都是罪犯。」
二柱子被她嚇的臉色慘白,周孜月不理他,轉身繼續走。
二柱子跟上她說「我沒有,我說了,是我爺爺不相信。」
「你爺爺不相信你可以去對別人說,一個人不信你可以對兩個人說,全村這麼多人,我就不信一個願意相信你的話的人都沒有。」
「可我爺爺不讓我說。」
「他當然不讓你說,如果讓你說了,他還怎麼當這麼村長,你們家一年到頭沒少拿村子裡的好處吧,還不是因為你爺爺是個壞人。」
「他不是壞人!」二柱子想要據理力爭,但卻被周孜月的三言兩語說的沒了底氣。
見她不理他,二柱子一把拉住她說「我爺爺不是壞人。」
周孜月冷漠的視線看著那堅持己見的小男孩,毫不心軟的說「他就是!」
二柱子一晚上沒睡著,翻來覆去的吵的他娘也沒睡好。
早上起來,二柱子娘哈欠連天的嘟囔,「這孩子昨晚也不知道咋了,一個勁的翻騰。」
二柱子爹說「也不能怪他,這孩子看著那樣的事,還得擱在心裡不能說,事兒放的久了肯定憋得慌。」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誰也不想讓他憋出點毛病來,二柱子娘不安的說「要不你去跟爹說說,二柱子還小呢,這樣下去怎麼行,那狼崽子沒殺人,這要是冤死了他,到時候鬧個家宅不寧可怎麼是好,我聽說這樣的髒事兒最喜歡找小孩子了,咱們可就二柱子這麼一個兒子,我可不想他出什麼事。」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狼崽子,那就是個人!」
「就因為他是個人,那就更不能說殺就殺了。」
二柱子爹喝道「你個娘們懂什麼,做你的飯得了,我警告你,這話可別在咱爹面前說,不然到時候他要是翻臉我可不幫你。」
二柱子爹說完就走,留下孩子娘在廚房裡嘟囔著說「跟你老子一個樣,自私鬼!」
村子裡跟外界的聯繫不多,沒有上網這些亂糟糟的事兒,就連電視也不是每家都有,有的也不過是幾乎稍微有錢點的人家,可這窮鄉僻壤的地界兒,收到的台也有限,有關周孜月的尋人啟事只在卞城當地的電視台播放,並沒有被傳到這來。
副村長有個小女兒,今年剛剛大學畢業,這村子裡的人能走出去上個大學已經算是大本事了,更別說留在城裡工作。
逢周末,副村長的小女兒劉洋從卞城回來,聽說要燒死狼崽子的事,呵斥了副村長劉貴一頓。
「爹,殺人是犯法的,你們怎麼能動私行,你們誰看見白蘇殺人了,而且死的還是他師傅,他也算是在咱們村子裡長大的,他要想殺人早就殺了,再說他殺誰不行,幹嘛非得他養大他的人?」
這些事兒劉貴後來也尋思過了,可是最初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那麼多,村長張羅大家要打死狼崽子,這也算是順應民意。
「爹,你可不能同意這糊塗事兒,這要是被鄉里知道了傳到了城裡,那咱們全村可都成了殺人犯了。」
劉貴說「現在這事兒一直都在僵著呢,村長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原本說好先餓死狼崽子再燒死他,可他現在卻要直接殺了他,我不同意,這事兒一直都沒個說法。對了,這次狼崽子還帶回來一個小姑娘,那孩子被村長關在家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去過幾次都沒見著。」
「小姑娘?」
「可不是,那小丫頭不知道打哪來的,可護著那狼崽子了,當時要不是我們先制服了那個小丫頭,那狼崽子也不會束手就擒。」
綁了一個白蘇就已經很過分了,現在還牽扯了一個孩子,劉洋覺得這件事不能這樣不管,她說「你們可真不嫌事大,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就敢綁,要是真出了事咋整?我去村長家看看,看看能不能把你說的小孩要到咱們家來。」
劉貴說到底還是個沒主見的,被劉洋呵斥了一頓就心虛了。
劉洋說要把那個孩子帶回來,劉貴想了想,覺得也好,他總覺得村長在對待這件事上有點奇怪,把那個孩子帶來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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