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湘朗村。筆神閣 bishenge.com
村長天不亮就在村口等著,終於把人給等來了,朱雨謠下了車什麼都不說,直接往村子裡跑。
推開齊宅的大門,空蕩的院子裡只剩下一口空掉的棺材。
「為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師兄,師兄你出來!」
村長氣喘吁吁的跟著跑來,站在門口說「你別喊了,他已經不在這了,齊大師的屍體還是我帶人從山上帶回來的,齊大師留下的東西都被那個狼崽子給拿走了。」
聞言,朱雨謠回過頭,柔弱的臉上滿是淚痕,「我師兄是怎麼死的?」
「還不是被那個狼崽子給殺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認識了幾個人,來我們村子鬧了一場,誰都不敢攔他,他殺了齊大師,我本來是想給齊大師報仇的,可是我能力有限,他叫來了縣裡的人把我村長的頭銜都給撤了,我知道你跟齊大師是兄妹,我沒法子救齊大師,也不能為他做什麼,只能把你叫來給他辦辦後事。」
件村長說的悲聲切切,朱雨謠愕然的問「你是說,師兄是被白蘇殺了?」
村長決心往白蘇身上安罪名,哪怕別人都不相信,只要她相信就夠了。
村長義憤填膺的說「可不是嗎,虧的齊大師對他那麼好,可畜生就是畜生,被狼養大的崽子能有什麼人性,要我說他就是惦記齊大師的財產才下了狠手,你是沒看見,齊大師死的那叫一個慘,全身上下都被抓爛了,沒一塊好地兒。」
朱雨謠沒辦法再聽下去,她捂著嘴哭的梨花帶雨。
村長心中暗自得意,隱隱的透露出一絲笑。
「村長,我想一個人待一會。」朱雨謠轉過身,抽泣聲不斷。
村長寬慰道「你一個人待著可別想太多了,要是有什麼事兒就過來找我,雖然我已經不是村長了,但能幫的我一定會儘量幫你。」
村長走了,朱雨謠默默的走過齊未楊住過的屋子,屋子裡的一切都沒變,只是他喜歡的那些玩應兒都沒了。
這裡沒有了他的氣息,讓朱雨謠感到陌生,這裡不再是她成長的地方,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不該一去不回。
季天堯找來的時候朱雨謠已經哭累了,她坐在門檻上看著院子,以前師兄最喜歡陪著白蘇一起坐在這,哪怕這個院子很小,看不到院子以外的天空,可是他們在這生活的卻很自在。
「我都聽說了。」
季天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坐在朱雨謠的身邊輕輕抱住她,「別太難過了。」
「我不相信師兄就這麼死了,我不相信。」枯竭的眼再次流出淚來,齊未楊於她而言不只是師兄,也是師傅,是兄長,是父親。
他們的師傅在把她帶回來不久就去世了,在她的記憶中師傅的印象並不深,多的是師兄如何把她養大,至於白蘇,那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村長說師兄是被小白害死的。」
她哭的季天堯心疼,他擁緊了她,「你相信嗎?」
「不,他在說謊,可我不知道我要怎樣才能讓他說實話。」
「你看出他說謊了?」
朱雨謠抬起頭,「嗯。」
她看出來了,在村長提起白蘇的時候,她看見了他臉上的得意和陰險,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這雙眼睛有著異於常人的觀察力,她可以觀察別人臉上細微的表情,看出一些別人看不出的事情,可她就算看出來也不敢拿出來質問,過去齊未楊就說過,她的能力只適合跟她親近的人知曉,所以他總是提醒她不讓她說出自己的能力。
面對村長的時候,她只能假裝自己什麼都看不出,就算她想知道殺了齊未楊的人到底是誰,也不敢開口去問。
季天堯擦掉她臉上的淚,「那小白現在在哪?」
她搖頭,她也想知道他在哪。
「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哭壞了身子,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知道是誰殺了師兄,找到小白才是最重要。」
朱雨謠哽咽著,「那村長呢,他一定知道是誰殺害了師兄。」
季天堯知道她就這麼一個親人,雖然不是親生的,他也沒有跟他正式見過面,可他不忍心看著自己的老婆為了這件事一直傷心下去,「你放心,交給我,我一定會幫你問出是誰殺害了你師兄。」
朱雨謠回來之後就病倒了,連孩子都照顧不了,季天堯知道她是因為傷心才一病不起,想讓她好起來,只有知道是誰殺了齊未楊,並且找到白蘇。
村長只想出口氣,哪裡想得到自己竟然引火燒身。
原本是只沒了村長的職務,如今竟是被警察抓緊了警察局,一關就是好幾天。
「你在這住了這麼多天,我看你是一點覺悟都沒有,你真的不打算說是誰殺了人是嗎?」
面對警察的質問,村長仍舊不鬆口,他口口聲聲的稱自己冤枉,「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把我抓到這來,齊大師的死真的跟我沒關係。」
他們這次抓人可是上面下的命令,至於上面的人是誰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局長也不知道,一般這種只讓辦事卻不說是誰的時候,上頭的人一定是個大人物。
大人物指名道姓的讓調查,他們這些小警察當然要全力以赴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不然他們也沒辦法跟上面交代。
村長咬死了不鬆口,他不是想護著誰,而是當時二柱子看到文靜殺人,文靜也看到了二柱子,她來威脅他,讓他跟村子裡的人說殺人的是白蘇,還說要是她殺人的事兒傳出去,他孫子的命就不保。
村長是貪戀村長的位子,但是他更在乎自己是否會斷子絕孫,他就這麼一個孫子,要是真的出了事,他這把老骨頭肯定受不了。
警察說「我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你要是不說是誰殺了齊未楊,到最後你只能被判為幫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自從穆家一家來了之後,總統府的事情就沒有斷過,火車站爆炸的事還沒有著落,又找了周孜月那麼久,現在小鬼找回來了,季天堯又暗地裡找人查一個村子。
季浩昇時時刻刻都在打聽總統府的事,尤其是跟季天堯有關的事。
他從小事事都跟季天堯爭,但凡是季天堯想做的事,他一定要在後面拖後腿,他們兩個年紀差不多,但從小大家都只會說季天堯的好,在季浩昇看來,他不過因為是總統的兒子才被人高看。
季浩昇一向心高氣傲,哪怕自己生的沒有季天堯金貴,也一定要靠自己做出一番事來讓大家刮目相看。
這幾天,季天堯不查爆炸的事,反而跟一個村長較勁,季浩昇找人查了一下那個村子,才知道原來那個村子裡的人跟朱雨謠有關,難怪季天堯會放下手裡的事去做這些。
兩天後,季天堯接到縣裡的電話,說是有人指名放了東湘朗村的村長。
季浩昇做事向來不畏首畏尾,季天堯問是什麼人,那邊的人直接說出了季浩昇的名字。
這麼多年了,季天堯已經經歷過很多這樣的事,以往都看在同樣姓季的份上他不跟季浩昇計較,可是現在他連這樣的事都要插手,簡直是太過分了!
季天堯正準備出門去找季浩昇,剛下樓,就看到季浩昇自己找上門了。
客廳里,季天堯和季浩昇面對面的站著,季浩昇像是故意挑釁,卻又不提原由。
季天堯蹙著眉頭看著他,「為什麼要放了那個人?」
「那個人?你說的是誰?」
周孜月睡到中午才醒,迷迷糊糊的正準備下樓找點吃的,看到季浩昇出現在這,她腳步一頓,蹲在了樓梯前。
蹲完她有點後悔,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下的毛病,怎麼總喜歡躲起來偷聽?
算了,偷聽就偷聽吧,她還小呢。
樓層有點高,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周孜月貓著腰往樓下走了幾步,直接坐在了梯階上大大方方的聽。
「我抓東湘朗村的村長是有重要的事,我沒時間跟你胡鬧!」
季天堯很少生氣,也從未對什麼事這麼計較,眼下看他急了,季浩昇反而覺得自己作對了,「原來你說的是他呀,我跟他之間沒什麼太大的交情,我只是聽說有人假公濟私,胡亂抓人,我看不過去就順手把他給放了,對了,我居然不知道朱雨謠還有一個師兄,她瞞的也夠好的,我們都以為她是個孤兒,居然無端冒出了一個家人。」
季天堯護妻,尤其是在季浩昇面前,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從季浩昇的嘴裡說出朱雨謠的名字,「她的事用不著你管,季浩昇,你以前都做過什麼我可以不計較,但我希望你適可而止,這次的事有關雨謠,我不希望你在這件事上搗亂。」
季浩昇要是能聽進去這話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了,他看著,慢慢走近,「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從她選擇了你的那天開始,我和她就是陌生人,她死了家人跟我無關,但是那個村長嘛……人家都說了,死人的事兒跟他無關,你又何必抓著他不放,人家也是一把年紀了,我就當幫你積點德,不用謝我。」
季浩昇就是故意來氣他的,話說完,留都沒有多留就走了。
周孜月沒太聽懂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也跟東湘朗村較上勁了?還有村長,是同一個村長嗎?
「穆星辰。」
周孜月風風火火的跑回來,穆星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抽什麼瘋?」
她每次叫他的名字都沒什麼好事,看她急匆匆的樣子不像是要說葷話,穆星辰不太想聽她接下來的話。
周孜月跑到他身邊問「你知道你嫂子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我哪知道。」
「剛才季浩昇來了,跟季天堯說了一些話,聽起來像是在吵架。」
「你現在連別人吵架都這麼感興趣了?」
她可真是個閒不住的人,想把她養成大家閨秀怕是不可能了,穆星辰現在只希望她能老實點,別什麼事都想著摻和。
周孜月說「不是,我是因為聽到他們說東湘朗村和村長,但是我沒太聽明白。」
聞言,穆星辰正了正神色,「東湘朗村?他們怎麼會知道那?」
「我也納悶呢,聽他們的意思好像跟表嫂有關,好像表嫂是村子裡的人,還有個親戚什麼的,還死了。」
「那個村子最近死了這麼多人?」
穆星辰只是隨口一問,卻問住了周孜月,周孜月看著他,愣了半晌,穆星辰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你去哪?」穆星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想到一塊去了,穆星辰說「你別毛毛躁躁的,萬一不是呢?」
「怎麼可能不是,那村子裡又不是天天都死人,除了齊未楊還能是誰?」
穆星辰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到身邊,「就算是,你打算去說什麼?說你認識齊未楊,說你知道齊未楊是怎麼死的?別忘了,你現在只是個小孩,你想讓他們懷疑你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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