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子七之前覺得老五可憐,幫他求過幾次情,可這並不表示他見過這丫頭他還會放他離開,事情的輕重他還是分得清的,同情歸同情,卻不能建立在周孜月的危險之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處理了吧。」龐子七開口,仿佛在說一件廢棄的草藥。
周孜月眼一瞟,調笑的說「你不是不見血嗎?」
「你不也說我殺人不需要見血嗎?」
這段時間龐子七對老五還算不錯,他萬萬沒想到連他都會說出這麼陰狠的話。
老五猛然掙扎了一下,周孜月收力遏緊了他的脖子,老五嘶啞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說「我不會說,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周孜月用力一推,老五跌坐在床上,龐子七蹙著眉頭走過來,「你真的要放了他?」
周孜月搖了搖頭。
老五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幾聲說「我發誓,只要我離開這,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季二少已經放棄我了,我沒理由再為他做事,就算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周孜月站在床上看著他,冷冷的笑著,「我是什麼人,你說說看。」
老五看了看龐子七,又看了看她,來這這麼久,他其實並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周孜月冷嗤一聲,從床上跳到床下,輕輕扭動了一下剛剛使過力的手腕,「看來你也說不出什麼,我又何必擔心你去跟季冠羽亂說呢?但是,你的眼睛之前是什麼情況你我都清楚,現在復原了,如果你去說是我給你治好的,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你知道嗎?」
老五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我的眼睛醫生都說沒治了,你治好了確實是你的本事。」
周孜月想聽的可不是他拍馬屁,她嫌棄的皺起臉,看了他一眼,「我的本事大著呢,用不著你幫我宣傳,所以,你想離開這也不是不行,把你的眼睛留下,這樣一來,就算你出去亂說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他才剛剛能看見,她卻要他留下眼睛,老五搖著頭,「我都保證不會亂說,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的眼睛本來就是被你弄瞎的,就算你給我治好了,你也沒有權利把它拿走。」
這話聽在周孜月的耳朵里簡直就是個笑話,她無語的笑出聲,「沒錯,是我弄瞎了你,但你別忘了在這之前你都做了什麼,你現在人在我這,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留下眼睛,要麼,留下命。」
兩年不見,周孜月實在是沒有料到龐子七現在下手這麼狠,竟然直接把老五給敲暈了。
他看著周孜月說「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干不脆的了?」
他居然還來教訓她?
周孜月嗤了一聲,「不是你宅心仁厚想幫他謀條生路嗎?」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他見過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說他的眼睛是被你弄瞎的?」
周孜月端了端肩,「說來話長,懶得說。」
周孜月從老五身上跨了過去,拎起書包就往外走,「事兒已經辦成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好歹他也算幫了我個大忙,就留他一條命吧,明天記得去給老闆治眼睛。」
見她就這麼走了,龐子七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人,他頭疼的扶額。
指名道姓的一定要找的人竟然是個知道她底細的,就這麼放走他真的會安全嗎?
死丫頭,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一個德行,不給他找點事干就渾身不舒服。
周孜月出去了再回來還是頭一次,操場上遇到周麗麗無精打采的低著頭,兩人迎面走來,周孜月沒打算讓路,周麗麗看到是她,頓時擰起眉頭掉頭就走。
周孜月懶散的扛著書包,腳步悠悠的跟在她身後,「你這樣看見我就走,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怕我呢,你不是這個學校的大姐頭嗎,要是讓人知道你慫給了一個四年級的,多掉價。」
周麗麗上次吃了虧,哪還會這麼笨主動往槍口上撞,上次她一個人臉不紅氣不喘的打了她們好幾個,她的手腕到現在還有淤青。
周麗麗加快腳步想要甩掉她,周孜月也不是非跟著她不可,走了一半,周孜月慢慢停下,看著周麗麗逃似的離開,輕聲笑了笑。
操場的另一頭,有一批人在練習跑步,其中還有穆子城。
她才兩天沒來,這小子竟然有了新的愛好。
周孜月揚了揚眉梢,朝著練習短跑的隊伍走了過去。
二樓的過道上,霍岩一直站在那看她,周麗麗和周孜月,這兩個人不管是從學校的謠言上還是從個頭上看,都不應該是周麗麗躲著她,可是他剛才看見的那是什麼?周麗麗竟然在逃?
霍岩的視線追隨著周孜月,高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喲,這麼有心情,看別人練習呢?」
高風朝著短跑隊看了看,眯了眯眼睛笑道「原來是看小月同學,怎麼著,這次的運動會她也參加?」
「你見過背著書包參加訓練的嗎?」
高風仔細一看,可不是嗎,那小丫頭還扛著書包呢!
可是不對啊,還沒放學,她拿著書包幹什麼?
高風說「我聽說她來學校不到一個月,大半個月都在逃課,看來是真的,不過這孩子看上去挺乖的,怎麼會逃課呢。」
「廢話真多。」霍岩嗤了一聲,轉身就走。
高風翻了個白眼,哼道「吃槍藥了。」
操場上短跑隊在做熱身,四月份的天氣還是很冷,穆子城原地高抬腿練習,沒戴眼鏡看不清楚人,隱約看到走過來一個人站在了他身邊。
「讓讓。」
周孜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幹嘛呢?你也瞎了?」
聽到說話聲,穆子城連忙撿起放在一邊的眼鏡,仔細看了看,「小月?你怎麼回來了?」
「沒什麼事就回來了唄,你呢,新的興趣愛好?」
「什麼興趣愛好啊,學校下個月要開運動會,每個班都要出人,男生全部參加,女生隨意,所以我就選了短跑接力,正在練習呢。」
「無聊。」
周孜月轉身就要走,穆子城拉住她說「要不你也參加吧。」
她跑的又快,跳的又高,穆子城覺得她一定是個運動健將。
周孜月連忙甩開他的手,警惕的樣子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兔子,「你可別害我,你都說了女生隨意,我不參加,有那時間我寧願坐在教室里睡覺,你繼續吧,再見。」
剛擺脫了穆子城,回到教室,周孜月又被田可給逮到了,田可拿著記錄運動會人員名單的本子把她堵在座位前,死活讓她選一個參加。
周孜月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跟全身沒了骨頭似的,「你不是學習委員嗎,怎麼連這種事也管,我真的參加不了,你看我,長的又小,身嬌體弱的,萬一比賽的時候受傷了怎麼辦?」
「你除了找藉口還會幹什麼?你那麼胖,怎麼就身嬌體弱了?」
周孜月抽了抽嘴角說「就因為我胖你就更不能找我了,你看哪個班比賽的時候會讓胖子來?多不方便啊。」
田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腿短,胳膊也斷,身子胖,確實不適合什麼項目,「算了。」
看著田可走開,周孜月偷笑,終於落得個清閒。
身後,徐子齊用手裡的尺子在周孜月背上戳了戳,周孜月回頭,「幹嘛?」
「你真的不參加比賽嗎,我以為你會參加跳高呢。」
周孜月奇怪道「我為什麼要參加跳高?」
「因為我看到你上次逃課是從學校的牆上翻出去的,你跳的很高,一下子就蹦上去了。」
周孜月「……」這小子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她眉眼彎彎的朝他笑了笑,食指抵在粉嫩的唇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噓,別說,不然田可該抓我去比賽了。」
徐子齊難道她不知道他是班長嗎,選人參加運動會的也是他的事兒。
周孜月這幾天都被穆星辰趕出去睡,每天早上都是阿香叫她起床,今天阿香叫了她一會後,反過來敲穆星辰的門,說什么小少奶奶生病了。
她這段時間是沒少嘚瑟,但是天氣已經漸漸暖和了,她那個房間穆星辰也讓喬叔多放了一個暖氣進去,根本不會凍著她。
不知道她又鬧什麼么蛾子,穆星辰說「不去就不去吧,估計又想偷懶了。」
阿香也是這麼覺得的,她點了點頭,「我去準備的點吃的,等一會少爺跟小少奶奶一起吃吧。」
「嗯。」
古宗打來電話,說是龐子七今天可以過來給他治眼睛,穆星辰閉上眸子輕聲嘆了口氣,「知道了。」
周孜月裝病要裝的像一點,早飯阿香去叫她,她說自己頭疼,死活沒下來吃。
吃完飯沒過多久龐子七來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穆家了,阿香只是把他迎進門就讓他自己上樓了。
龐子七走到二樓,突然看到周孜月探頭探腦的站在門口,龐子七奇怪的問「你怎麼在這?」
周孜月理所當然的說「我住在這,當然在這了。」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沒去上學。」
周孜月捶著胸口咳嗽了幾聲說「咳咳,我生病了,在家養病呢。」
「胡扯!」龐子七看了一眼穆星辰房間的門,「我看你是不放心吧,老五做實驗那會兒你倒是鐵石心腸的,怎麼,現在擔心你的藥效太大了?」
被說中了心事,周孜月不耐煩的齜了齜牙,「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吵死了,趕緊進去,別磨磨唧唧的。」
龐子七抬手準備敲門,手落下一半,他再次看了周孜月一眼,假裝嚴肅的問「你不是說少爺能承受嗎,你就沒想過萬一他承受不了怎麼辦?」
周孜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白眼珠差點翻出來。
龐子七搖頭笑了笑,輕輕叩了叩門。
「進來。」
周孜月跟在龐子七身後一起進來,躡手躡腳的並沒弄出太多的動靜。
穆星辰突然說「你不是生病了嗎?」
聞言,龐子七一愣,反應到這話可能不是對他說的,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周孜月。
周孜月假裝咳嗽了兩聲,走到他面前,「咳咳,是生病了,不過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
穆星辰聽說龐子七要來就猜到周孜月為什麼要留在家不去上學了,平時她總往龐子七那跑,今天恐怕早就知道他要來,故意在這等他的。
龐子七說「少爺,我帶了一種新藥,需要扎進頭部皮層,可能會很疼,你儘可能忍著點。」
周孜月默默的走到穆星辰面前,握住他的手,穆星辰推開周孜月的手說「你不是害怕打針嗎,出去吧,阿香給你準備了枇杷。」
現在陪著他可比吃枇杷重要多了,周孜月再次拉住他的手說「我一會再吃,哥哥要是疼了就拉著我的手。」
穆星辰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疼了說不定會咬你。」
上次她那一口,牙印一直都在,要是不用點祛疤的藥,怕是要跟著他一輩子了。
周孜月手一抬,說「那你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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