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渤帶著一種複雜的心情離開了,臨出門前忍不住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喬傾夏。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喬傾夏有點不一樣,可能是死過一場真開竅了吧,又或者是太虛弱了沒力氣撒野,可別說,她這樣淡靜地靠著床頭,一臉波瀾不興的樣子,看上去還真是乖巧。
安夏三言兩語打發掉他,是因為急著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沒心情耗下去。
洗手間內,她反鎖上門,盯著鏡中現出的人影,深深吐出一口氣。
好吧,雖然有了心理準備,這一眼,內心依舊猶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任誰看到一張不屬於自己的臉,第一反應都會這樣吧。
何況這張臉上還頂著一頭張揚的銀髮。
睡得像雞窩般的髮絲襯著她因失血而蒼白的小臉,白慘慘得像只鬼一樣。
現在的小妹妹都好這一口嗎?她又弱弱地吸了一口氣,接了點水拍到臉上,冰涼的水珠令她找回了一點真實感。
纖指捋開額前幾縷濡濕的碎發,她盯著鏡中的自己。
眼前是一張青澀而精緻的臉,水珠滾落,泛著晶瑩剔透的光,浸了水的美目又黑又亮,眼波流轉,連她自己都驚艷了一把,她又在臉蛋上捏了捏,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吹彈可破。
「未成年?」她低下頭,兩指輕輕拈起病號服的領口往內瞧了瞧,感嘆地搖搖頭。
「還會發育的吧?」可惜了,她那麼完美的34d。
「年輕了七歲呵,」她再次捏了捏嫩得可以掐出水的臉頰,「真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恍惚間確定,她貌似是死了,然後又重生了。成為了這個名叫喬傾夏的19歲女生。
「喬傾夏,好了沒有?」在她沉思的時候,聽到莊雲舒毫不客氣的敲門聲,大概是擔心她想不開又做傻事,她醒來后庄雲舒便把她盯得很緊。
「你放心,既然我成為了你,會替你好好活下去,」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輕地說。
話說完,心底那種浮燥的感覺一掃而空。
沒錯,既然老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打開門,在莊雲舒嚴肅的注視中,她乖乖躺回病床上,「我的手機呢?」
「你又想做什麼?」莊雲舒以為她還想糾纏那個男生,不滿地瞪起眼,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還沒吸取教訓?
安夏猜到她的心思,在床頭坐直身子,抬掌握住她的手。
莊雲舒愣了愣,卻沒有立刻推開她。
莊雲舒是個要強的人,就算和喬渤感情不順也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自暴自棄,但是這段失敗的婚姻還是令唯一的女兒深受傷害,出於彌補心理,她把女兒寵得無法無天,只要女兒開口,哪怕要天上的星星都想方設法摘下來,慢慢養成了喬傾夏驕縱的性格,等到發覺時已經晚了,為了管教女兒,母女倆近幾年鬧得很僵,像這種親熱的互動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對不起,我不會再讓你丟臉了。」喬傾夏認真盯著她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母親安妤也在十歲那年意外去世,看到莊雲舒,她便忍不住想起安妤。
喬渤那個渣爸有也等於沒有,同樣是獨立把女兒拉扯大,同樣傾注了全部的愛,莊雲舒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也或者,這是原主自帶的感情。
莊雲舒抿抿唇,老實說,喬傾夏已是謊話連篇,對她早就灰了心,但看著她清澈淡靜的眼眸,又覺得可以多相信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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