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翼軒抱著藍幽念,看著過了片刻已經熟睡的藍幽念,風翼軒的目光充滿了愛意。看著少女那仿若是世間最好的畫師一筆一划勾勒出來的精緻細眉,那閉著的雙眼,濃密的眼睫在燭光的照耀下,在眼下映出小片的陰影。瓊鼻小巧,其下粉潤的唇瓣如同開得正好的花兒般,直引著人想要低下頭去一親芳澤。
風翼軒如同一個毛頭小子一般親了下,這時門外傳來暗一壓低嗓音的聲音「主子!」
風翼軒輕手輕腳的慢慢的起身,可是他剛剛一動就發現念念伸出手來將他的腰給抱住,風翼軒的眼睛閃出笑意,但想著自己還有事情便輕輕的拍了拍藍幽念的脊背,哄了幾下後藍幽念又熟睡了,風翼軒這才戀戀不捨的穿上外衣走出房間。
「人呢?」風翼軒聲音放輕但聲音的冷氣卻如同實質一般的充斥在過道,想著念念一個人在裡面睡覺風翼軒的心情就很不爽。
「在房間裡!」暗一低著頭回答道,他覺得離開了王妃的主子就跟塊冰似的,雖然他們身為暗衛已經習以為常了,但這一會冷一會熱的態度還是讓他們接受無能。
「點了啞穴,帶過來!」風翼軒站在房間的門外說道,雖然如果自己去別的房間的話也不用太多的時間,但風翼軒知道自己只要離的遠了些念念就會驚醒,而且他也不放心在外念念一個人住在房間裡,所以就在房間外就好了,既不會打擾到念念睡覺又可以將那件事情做好。
不過一會暗一就拎著一個老人來到房間的門外,仔細一看不就是夜那個在街道上雕刻珠釵的老人嗎?此刻老人有些害怕的看著風翼軒,他晚上收了攤子準備睡覺的時候,就被這個男子給擄了來,並且給了自己很多銀子讓他交這個男子的主子雕刻珠釵,那麼多銀子不知道他雕刻多少珠釵才可以賺到,而且老人也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所以一直兢兢戰戰的等在房間裡,如今才見到所謂的主子。
老人害怕的想說話,但是已經被點了啞穴根本說不出來,風翼軒也是怕老人害怕的話會出聲驚醒念念。
暗一將老人擺攤用的東西都輕聲的放在老人的面前說道「現在開始吧!」他也沒有想到主子竟然會突然想起來要為王妃親自做髮釵,而且還讓鬼域的人送來了最好的楠香木。
此楠香木可謂千金難求,很多家族有有一小條楠香木都巴不得供起來,而主子卻將這楠香木眼睛都不眨的拿出來為主母雕刻珠釵,根本沒有半點心疼的意思。
老人看著風翼軒雖然看起來很是冷漠駭人但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麼也微微放了心,便慢慢的照著風翼軒給的圖案開始雕刻起來,風翼軒給老人的圖案就是曼珠沙華的圖案,他雖然很不喜歡這個花兒的含義,但因為念念喜歡他也就願意寵著。
風翼軒學的很認真,他仔細的看著老人拿著工具慢慢的在一塊長木上雕刻出曼珠沙華來,風翼軒也拿出一塊木頭來慢慢學,不過一會風翼軒的腳步已經堆滿了那些長木,但那雕刻出的花朵卻不怎麼好。
老人也看的出來這位公子怕是為了討夫人開心才會這樣,多多少少就教的更認真了,風翼軒就那樣靠在房間的門口拿著工具一下一下的雕刻著,一塊不好就再繼續,直到後半夜才雕刻出像樣的髮釵來。
風翼軒舒了一口長氣,然後便拿出的楠香木慢慢的雕刻起來,而老者也默默的被暗一給送走了,並且警告今晚所雕刻的圖案不許再出現,不然小心他的家人。
畢竟如今雕刻的不是長木而是真正的楠香木,所以風翼軒聚精會神的開始雕刻,一直雕刻了許久風翼軒才將髮釵給雕刻好。紫紅色的楠香木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一點瑕疵都沒有,而最讓人稱奇的就是那髮釵上的一朵詭異的妖邪的曼珠沙華盛開在那裡。
風翼軒讓暗一將地上的東西拿去銷毀,而風翼軒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清晨似乎就要來臨,風翼軒看著手中的髮簪開心的笑了笑,然後悄悄的走進房間。
運用內力將自己一夜在房間外所受的寒氣全部驅散,等身體暖和了風翼軒才脫去長袍上床將藍幽念攬入懷中。
「去哪裡了?」風翼軒剛把藍幽念攬進懷中,藍幽念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似乎還帶著些微的不滿。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風翼軒半夜的時候就出去了呢?只不過周圍有著他的氣息所以藍幽念才會繼續安睡,而且她也知道風翼軒起身很忙,她不想自己打擾到他。
「吵醒你了?」風翼軒沒有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他還想給念念一個驚喜。
藍幽念窩著小腦袋搖搖頭,然後瓮聲瓮氣的說道「沒有你在身邊睡不安穩!」如今她已經習慣了風翼軒在身邊,就算不是同床共枕也是在同一個房間裡,若是沒有風翼軒她就會回到曾經那警惕的時候。
風翼軒心裡是又開心又心酸,還有幾分內疚,自己就不該離開念念,風翼軒將自己的下巴磕在藍幽念的小腦袋上,聞著藍幽念發間的幽香說道「以後不會了!」
「真的?」藍幽念抬起小腦袋問道,神情認真而且嬌憨。
風翼軒嘴角慵懶的上揚,高挺的鼻樑將雙眼襯得格外深邃,大手輕輕的摩擦著手中那隻軟弱無骨、嬌柔細滑的小手,輕柔的說道「真的!」今後不論去哪我都要帶著你,哪怕是地獄,因為我怕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
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就起身,風翼軒拿出衣服為藍幽念穿好,然後自己再穿好衣服,而此時正好藍舞將洗漱用的水送進來,兩人就開始洗漱。
「今天我為你挽發可好?」風翼軒問道,然後不等藍幽念回答就將藍幽念給拉到梳妝檯邊坐下,藍幽念也不反抗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風翼軒從一開始為自己挽發的時候動作生疏到現在已經會挽幾個好看的髮髻了。
還記得當時藍幽念好奇的問他是怎麼學會的,藍幽念當時還怕風翼軒是用別的女子來做實驗,這樣她心裡膈應的慌。但是藍幽念沒有想到風翼軒竟然是用自己的頭髮來練習著挽發,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為自己挽發,還記得當時藍幽念感動的想哭,事實上她也的確哭了。
藍幽念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就發現風翼軒拿了一把雕刻得十分精美的木梳,(那是自己幽念閣東西,沒想到軒連這個都帶來了,)認真而輕柔的給她梳理著一頭緞子似的烏黑長髮,臉色溫柔,動作也是溫柔。
藍幽念透過面前的鏡子裡看到身後的風翼軒眼睛的溫柔,只覺得自己的心底,變得愈發的柔軟了。若是以後每日都會如同現在這般,她想,就算是這樣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她或許也是會願意的。
而風翼軒梳的很認真,不多時,那修長的十指在她濃密的發間穿梭,很快就給她挽了個簡單卻不失美感的髮髻,餘下的發盡數的傾在身後,瀑布一樣。看著這樣鏡子中漂亮精緻的人兒,風翼軒滿意的親了親她的臉,然後拿出自己雕刻了一夜的髮簪插入藍幽念的發間。
黑夜的發,紫紅的髮簪,還有那盛開的曼珠沙華,美麗到了極致。
藍幽念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發間的髮簪,第一眼就喜歡的緊,不論的質地顏色還是那抹曼珠沙華都十分得她的心思,而且藍幽念還隱隱聞到那髮簪的香味,那是楠香木的味道,藍幽念不需要想就知道這肯定是風翼軒花了心思送給自己的。
藍幽念轉身,伸出手臂勾住風翼軒的脖子,開心的問道「送給我的?」藍幽念衝著風翼軒淡淡一笑,笑容清麗若三月花開,爛漫到了極致。
風翼弦立刻無奈地摟住藍幽奶奶纖細的腰肢,生怕藍幽念突然轉身的動作會讓自己摔倒,漆黑神秘的眼中充斥著滿滿的寵溺,面前的女子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丫頭,怎麼抱都抱不夠。
「送給你的!」風翼軒微微的揚了唇,唇角笑意柔軟,如水一般。
「軒,這是你做的嗎?」藍幽念渴求的問道。
「嗯,喜歡嗎?」風翼軒笑著回答,似乎那一夜的忙碌都不算什麼,只是為了這一句「喜歡嗎」。
藍幽奶奶緩緩一笑,墊著腳尖吻向風翼軒的薄唇,表達她對他的愛「喜歡,軒,我很喜歡!」喜歡你的這片心意,喜歡你總是不厭其煩的寵溺,更喜歡你這個男人。
風翼軒聽到女子說喜歡也是開心的不得了,他滿意的一笑,朱紅的薄唇似是開得正盛的花朵般,絕美到了極致,他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的念念,你喜歡就好!」
藍幽念想著這髮簪是風翼軒親手做的更是珍惜的很,但是她又想了想風翼軒似乎並不會雕刻這些,藍幽念想著就收斂了微笑然後將風翼軒的手給拉到了眼前,果然,那雙修長的大手上布滿了很多不明顯但刺眼的小傷口,密密麻麻的傷口讓藍幽念心裡酸的異常。
藍幽念連忙拿出攜帶的傷藥給風翼軒的手掌上藥,越看藍幽念就覺得越心疼,將整個手掌都上完了藥,藍幽念才抬起頭來看著風翼軒,聲音有些難過「你一夜未睡就是為了做這個?」
「嗯!」風翼軒長臂圈著藍幽念,姿勢親密含著柔情。
藍幽念抿了抿唇,然後靠在風翼軒的胸膛中,她極為喜歡聽著風翼軒的心跳聲,那種讓她安心的聲音。
「軒,你把我寵壞了怎麼辦?」藍幽念糯糯的出聲,心裡卻像呆在一片雲朵之上一樣讓人開心,這樣珍惜她的男人是她的。
「繼續寵著,一直寵著,因為我會一直這樣寵著你!」風翼軒眉宇間極為的溫軟,那雙盈了淺淺紫光的眸子裡也是蕩漾著春水一般的柔意,將藍幽念籠罩其中。
「有你真好!」藍幽念安心的溫暖的回答,似乎是在說給風翼軒聽,又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我以後也會對軒你好的!」藍幽念認真的說道。
「我的念念不需要做那麼多,只要你就這樣陪在我身邊就好,嗯?」風翼軒輕颳了藍幽念的鼻頭說道,他哪裡捨得念念為自己做什麼,只要她呆在自己身邊就是對他最大的好,畢竟念念身體的毒…
「好!」藍幽念笑著點頭,她知道風翼軒說的都是真話,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心疼的肯定是軒,所以她就陪在這個男人身邊吧,當他們老了也這樣彼此依偎多好。
雖然風翼軒很想就這樣抱著念念,但還是對著外面說道「將早膳端進來!」
藍舞從暗一的口中也已經知道冥王為自家小姐做的事情,心裡也是真心實意的為小姐高興,冥王越是對小姐好,她們身為屬下就越開心,而且藍舞覺得自家小姐值得冥王的愛。
眾人用完早膳就坐上了馬車前往醫谷,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風翼軒覺得藍幽念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這樣在路途也玩不到什麼,還不如早點到醫谷休息。
在不快速但也不滿的速度中,在三天後的中午,四人到到達了醫谷的外圍山林中。
在醫谷的入口處四面,幾根長的翠綠大樹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艷,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彩緞。陽光透過樹枝的罅隙撲瀉而下,映著古木的虬枝和蒼老的樹皮,看起來像是一幅幅如詩如畫的畫卷。
在醫谷的入口鬼一和鬼三等在那裡,但是卻不允許風翼軒等人進入醫谷,這是醫谷的規矩,所以這麼多年藍舞等人都沒有進入過醫谷,不是因為藍幽念不信任他們,而是在藍幽念的心目中鬼醫子就如同自己的爺爺,所以她如同一個乖巧的孫女聽話,不想讓鬼醫子生氣。
而這也是藍幽念第一次帶人來到醫谷的入口,風翼軒等人也是感慨,這醫谷怪不得那麼多求醫的人都找不到,一個入口都要兜兜轉轉這麼久,而且還在這深山野林中。
鬼一和鬼四身穿青色長袍,長身玉立的站在醫谷的入口,兩人看著臉色比起曾經紅潤了些的小師妹也微微放心了些,對著這個將他們小師妹給搶走的男人心裡也微微好過了些,雖然他們還沒有接受這個男人成為他們小師妹的男人。
「大哥,四哥!」藍幽念彎了嘴角迅速的小跑了過去,髮絲飛揚,女子笑得乾淨,很是明媚,那是在家人面前恢復小孩子本性的藍幽念,而風翼軒看著空了的懷抱心裡很是吃味。
鬼一和鬼四露出笑意看著跑過來的藍幽念,鬼四還不忘丟給風翼軒一個眼神,別以為讓小師妹成為未婚妻小師妹就是你的了,看,小師妹還是很在乎我們幾個的!
風翼軒看著冷冰冰的鬼四那得意的眼神,恨不得拿出長劍打一場,但看著念念如同歸家的小鳥一樣開心,風翼軒又怎麼捨得呢?罷了罷了,就讓他們得意一會,反正今後念念是自己的。
「身體還好嗎?」鬼一關心的問道,畢竟每次毒發的前幾日小師妹的身體狀況都是很差,如今小師妹不在他們身邊他們擔憂的很。
「軒將我照顧的很好!」藍幽念笑著回答,燦爛的笑容里隱藏不住那些暖意,她也希望師父和幾個師兄可以接受軒,畢竟家人和軒對她而言都是很重要。
鬼一笑著點點頭,他看的出來冥王的確將小師妹照顧的很好,冥王能給小師妹的一些情意是他們身為家人所給不了的,所以他才會這麼輕易的放手,看著那個占據他內心的女子投入別人的懷抱。
「多謝冥王送小師妹回來,醫谷並不招待外人!」鬼四直接說道,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趕人了。
藍幽念愣了下,她是希望風翼軒和自己一起回醫谷的,想讓他看看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想讓他去看看自己的家。可是看著四哥的樣子,藍幽念也知道怕是是師父的意思。
風翼軒不去看鬼四,而是來到藍幽念身邊將女子給拉到自己身邊說道「念念在哪,我在哪!」他不是不知道醫谷的規矩,如若是平常他也可以在外面等著就好,但這次念念是去服用天靈果,他不放心,他想陪著念念。<!--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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