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這齣手太狠了,我這麼臉上的淤青多天都沒消下去。」楊暢對著包間內人玻璃窗照了照了自己的臉,有點自憐自哀。
「暢哥,對不住了。」路重慶嘴上說得極為誠懇,可是眼睛裡卻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林哲挑了眉看著他們兩人,疑惑地問,「欸,我可是真沒搞懂你們二人到底是真打,還是假打啊?」
「當然是真打。」這兩個人異口同聲。
「真打?當真為了女人爭風吃醋?」林哲笑,故意的。
「呸。」那兩個同時轉過臉,
楊暢驚訝地瞧著林哲,不屑地,「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段路了?這種話別人問問你虛應著就行了,還至於來這兒問,我什麼時間跟重慶為了女人爭風吃醋,我敢嗎我。」又覦著眼睛瞧著路重慶笑,「再說,誰不知道他那小子從初中開始就動了人家腦筋,一直都稀罕著呢。」
林哲也笑,跟楊暢說,「暢哥啊,說來也是好些年了,你說這兩個人怎麼就是這麼著。」
路重慶給自己到了一小杯酒,聽著這話,眸光微微動,睨著他問道,「怎麼著?」
「怎麼著?說你和諶曉玉啊,說好吧又沒正式談,說不好吧,又心心念念的記掛著。」他笑了一笑,又道,「對了,這麼多年了,還真沒聽你好好說過,到底是怎麼想的?」
路重慶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撿著盤子裡的花生米,並不答話。
「他能怎麼想?還不是要看諶曉玉怎麼想。」楊暢一口乾了杯子裡的白酒,看著路重慶,「諶曉玉心思太重,不想璐璐傻乎乎的,就知道感情的事情。根本就不聽我解釋,也不聽我說什麼。其實我和璐璐倒真的是不合適,不是說我不喜歡她,這丫頭單純,心地善良,跟她在一起沒有思想負擔,不用想太多,而且她也跟咱們這麼多年了,多多少少是知根知底的,可是要說結婚。。。。。。」他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繼續喝酒。
「那你的意思還是和葛珏結婚?」林哲小心翼翼地問道。
葛珏也是他們都認識的,西南軍醫大的高材生,畢業之後在軍區總院外科做醫生,人長得溫婉賢淑。
楊暢吸了口氣,「看人家葛珏的意思吧。」
畢竟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折了人家女孩子的臉面。
「欸,想想那葛珏配你也是虧了。」林哲說,「軍總那班姑娘里,她雖然不算漂亮,但是性子卻是最好的。」
楊暢「嗯」了一聲。
楊暢的訂婚宴席就在後勤部管轄酒店,熱鬧而莊重。
楊家和葛家訂婚,並不算是一件大事,因為聽說有路家的人到來,軍中一般的將領都攜眷參加。
路重慶是作為首長的兒子參會的,走在首長的身後進來,他一進來,不免有不少人回首看了過來,接著有低低的竊竊私語聲。
首長依然是一副端正嚴肅的表情,虛抬著手,接受周圍的人的敬禮,耳邊聽到低低的議論,還是忍不住側著臉微微看了身後的兒子一眼,
路重慶不為所動,他穿著常服,風紀扣扣得緊緊的,軍容整齊,姿態挺拔,態度謙遜有禮。
首長自然去坐了主桌,路重慶旁邊了那一桌,除了從小一起在軍區大院中長大,又在部隊的熟人之外,他還看到了一個並不想看到的人。
項豫。
項豫最近名頭十分響亮,沙漠軍演的出色表現立了功,受到全軍嘉獎,又是童家的親戚,論背景,論能力都是數一數二,早有人把他當作最有競爭力的人物。
「重慶,你哥呢?怎麼沒來?」剛剛坐下來就聽項豫問,他與路紅衛一般大,是他們那一撥人里的。
「他大概是臨時有點事情。」路重慶客氣而含混地說,並不想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哥哥。
「哦,我說呢,楊暢可是他的鐵哥們,如今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來呢?」項豫淡淡地笑著說。
「軍人嘛,臨時有事的是普遍現象。項哥若不是因為最近休假,估計這會兒也不應該在沒這個閒情逸緻。」路重慶淡淡地笑著。
項豫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就此打住,不提這事了。
路重慶臉上依然掛著謙遜的微笑,心裡卻是極度的不耐。
路紅衛原本答應是要過來的,究竟還是沒有來,臨時有事只是含糊其詞的說法,其他的話都是盡在不言中。
桌上的菜餚看上去食材簡單樸素,其實吃到嘴裡才發現,口味獨特,非一般之功力,路重慶對吃頗有研究,當然知道這些樸素簡單,家常的表像之下,是費盡心思的磨礪。
就像是這滿桌的人,謙虛,熱情,友好,可是誰知道各自心裡都藏著什麼樣的心思。
他略微沉默地吃著菜,非不得已起身去應付著各類的要人,叔叔,伯伯親切地叫著,卻是越來越坐立不安。
那邊的楊暢和葛珏斯斯文文地站著,微笑地接受各位親朋好友的祝福,細看之下,全程無一點交流。
同桌的人知道路重慶與楊暢關係好,也不敢隨便議論,也就閒扯點軍中無傷大雅的閒話,路重慶有時候也插上一句,緩和一下桌上的氣氛。
正在無聊著,就見身邊的項豫回過頭,原本清淡孤傲的臉上立即笑容呈現,「喲,姍姍來了,坐這兒吧。」
路重慶跟著側臉,正好看到童姍姍朝著他們走過來,一邊笑眯眯地說,「哎,表哥,我來晚了,剛從手術室出來。」
項豫側了側身,讓服務員又加了個位置,童姍姍坐在了他與路重慶之間,又給她撿了不少菜在碗裡。
「怎麼現在調到手術室了?」路重慶微笑地看了看她。
「是啊,我現在是技術骨幹了嘛。」童姍姍吃著菜,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噥著。
「真不簡單呢。」路重慶笑了笑,誇了她一句。
「重慶哥哥,你不要瞧不起人,好吧,雖然比不上葛珏姐姐,可是技術還是不錯的,組織上還說讓我去軍醫大進修呢。」童姍姍放下了筷子,又喝了一大口飲料,喘了口氣說道。
「誰敢瞧不起你啊。」路重慶搖了搖頭。
「是啊,若是從前,你不過是個黃毛小丫頭,現在誰敢瞧不起你呢。」項豫淡淡地接了口。
路重慶抬起眼皮,深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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