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你真好。」
雙手捧著大白饅頭,傻子吃的津津有味,滿臉幸福。
「你吃的開心就好。」
喬軍也是滿臉堆笑,四周巡視一圈,發現這傻子雖然腦子被藥壞了,實際辦事還是挺靠譜的,難怪杜老三一直留著他。
「陸天,我還餓。」
等喬軍回來時,傻子捂著肚子躺倒在地上不停打滾,面上帶著一股孩子般的純真。
「拿去。」
打開蒸籠,又扔了一個大白饅頭給他,傻子笑嘻嘻地接過。
此時此刻,不大的小鎮,傻子是除了他以外最後的一個活人。
「毒屍做陣,嘿嘿,這下看你怎麼玩。」
……
西風吹拂下,客棧馬廄下的銅鈴發出噹噹當的沉悶響聲。
枯草伴著泥土在地上打著卷,赤紅的太陽越發鮮艷,一天即將走到盡頭。
踏踏踏。
一路風塵,斬妖除魔而來的雷公一行,面對這座寂靜到滲人的小鎮,不由面面相覷。
「師傅,此地怕有不妥。」
「哼,我雷公是何人,自有先聖道君護佑,何處不可去得。」
發話的是個寶相莊嚴,面白無須,頭頂澄光發亮,穿著白色練功服,胸前畫著道家陰陽魚的矮胖中年。
不是別人,正是這個次元世界現在的主角人物,雷公是也。
身後跟隨著六丁六甲,是他這幾年從高官大戶後輩中挑選收攏的徒弟。
六男六女,分別傳授了他自己發明的雷氏太極陰陽二形,實力堪比江湖二流頂尖,兩名男女聯手更可戰江湖一流。
見識過雷氏太極之威,深深明白這個中年光頭的厲害,這十二名男女弟子自是不敢多言。
踏入小鎮,沿路景象悽慘無比,六名女性無不掩住紅唇,只覺肚中煩悶欲嘔,不敢多看。
「這就是魔道賊子。」
「著實可恨,該殺。」
雷公面色愁苦,因為身體發福而顯得有些狹小的眼睛怒睜,張開大口,露出一口金牙,爆喝:
「天地清明,拙。」
虎豹雷音,聲威陣陣。
遍布整座小鎮的污穢氣息被一掃而空,殘存的屍骸融入大地。
天空風雲突變,雷霆炸響,大雨傾盆而下,沖走了一切不潔。
「哈哈,國師既然已至,何故停步,不如進來一敘。」
遠遠的,穿透風雨,清冽男音在小鎮中央的客棧中響起。
「走,見識下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青紅二色在他白潤的有福面孔上一閃即逝,雷公收起神威,雲消雨散。
來到客棧之前,下了馬背,當先踏入。
嘎吱一聲。
老舊的木門徐徐而開。
寬闊的廳堂,幾副桌椅四四方方疊在了一起,一男子高居其上,穿著青色麻衣,面容普通,看不出什麼特異。
可那一雙眸子,卻是無比清明,透著嬉笑怒罵,世界百態,盡在我一念之間的瀟灑卓然。
手上翻著厚厚的書本,正看得入神。
「賊子,見到當朝國師,還不速速下來受死。」
見這魔道賊人如此囂張,對他們視若無睹,作為弟子,自認摸透雷公脾性的一名男子上前,指著那青衣人就是大喝。
雷公滿意地點點頭,雙手放於背後,嘴角微微上合,笑意顯而不露。
其他五丁六甲無不面露懊悔之色。
「可笑。」
青衣人搖頭微笑,又翻了一頁,僅僅是吐出兩字。
「你說什麼。」
男子大怒,就要上前,將這桌椅踢翻,看看魔導賊人到底有幾分本事。
「自是笑你死期已至,還不自知。」
沒有任何驚慌,青衣人只是繼續翻書,平靜開口:
「從你們踏入我這客棧那一刻,你們也就走不出去了。」
「不信的話,摸摸你們臍下三寸,可有腹痛?」
「哎喲,我好疼。」
「師兄,他說的是真的。」
出頭的男子微微愣神,還未有所回應,其他五丁六甲閒來無事,稍做實驗,竟然真的疼痛難當,忍不出出聲提醒,又向他們師傅求救:
「師傅,您可有異樣?」
不敢直接說你有沒有跟我們一樣,怕觸怒雷公,只能如此。
「恩——」
細細體會,遍查周身,無任何不適,雷公面色毫無異常,冷喝道:
「為師自有道門正宗內功護體,你們功夫還未練到家,這次回去,還需好好修習。」
「小賊,如若願意交出解藥,我可做主,放你一馬。」
啪啪啪。
「好一個正氣凌然的國師,好一個放我一馬。」
青衣人終於放下手上賬本,抬手擲向台下雷公:
「你可想過放我南方魔道一馬?」
「今日生,明日死,又有何區別?」
面目悽然,痛苦萬分。
賬本還未及身,就已在雷公護體真氣前化為碎片,紛紛揚揚。
「魔道不除,天下何以安寧?」
「自作孽,不可活。」
「也罷,既如此,那就讓我先將你拿下,再談其他。」
不欲上前,以身犯險。
雷公兩掌前伸,擺開架勢,來迴旋轉,陰陽二氣調動,化為太極圖案。
「何須你動手,我魔道中人,自是不懼生死。」
「唯有一顆真心,為自由故。」
感受到足以將他灰飛煙滅的強大氣機鎖死自身,青衣人淡然一笑,取出一顆青色藥丸,吞服而下。
瞬息間,身軀冒出青炎,只餘下一地灰燼。
嗅著空中淡淡的焦臭糊味,六丁六甲面如死灰:
「師傅,我們該怎麼辦啊?」
敵人死的這麼幹脆,怎麼看都不會給他們留下解藥的樣子,頓時他們心喪若死。
「不急,且過來,道家內功,中正平和,自能清除一切污穢。」
示意十二名弟子挨個坐到地上,排成一列,將手抵在最後一名女弟子的背部,苦修幾十年的精純真氣徐徐而入。
六丁六甲額頭俱是熱汗滾滾,面上感動已極,這可是師傅在消耗他苦修多年的內力為他們療傷啊。
功行半處,疊放整齊的桌椅失去了青衣人的重量,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轟然一聲,傾塌而下。
「不好。」
眼見於此,心分二用,雷公吐氣開聲,強大的氣功透過嘴巴放出,桌椅板凳盡數被推開。
嘎吱,嘎吱,嘎吱……
還未等他鬆口氣,由於桌椅上連接的細線拉動的後果,客棧內原本緊閉的門戶自動打開
二樓大開的門戶中,一支支響箭向著堂下眾人飛射而來。
再也顧不得其他,雷公強行收回了自己的內力,站起身,陰陽二氣充斥全身,化為沛然大力,身形如陀螺般旋轉,一雙鐵掌畫著圓圈,勢不可擋的強勁弩箭盡數被他抓在手中。
落於地面,面色一紅。
儘是十二名徒弟體內的毒力趁著剛才內力回卷的功夫,侵入了他的體內。
更可怕的是,這種毒他竟然逼之不出。
明明之前在十二名徒弟體內的時候,這種毒素他能夠輕易驅趕,為何會如此?
「噹噹當。」
一名蓬頭垢面的傻笑漢子敲著銅鑼,從一樓的房中走出,對著雷公大叫:
「陸天讓我告訴你,你個二百五,這下知道小爺的厲害了吧。」
「毒藥拿你沒轍,補藥總行了吧。」
「九天遊仙合和極樂香,三種劇毒合成了天下最補的補藥,好好享受吧你。」
「不然可就太虧了,從今以後,國師雷公雙向插頭,收徒養童,男女通吃,牲畜不忌的美名就要通傳天下。」
一隻只肥大的母豬從打開的房門中湧出。
「好熱啊,我受不了了。」
「我要,我要。」
……
六丁六甲早已喪失神智,或是滾做一團,或是抱住一隻母豬就做起了人畜大禮。
「給我糖,陸天說了,你會給我糖的。」
傻子放下銅鑼,笑呵呵地伸出手,攤開在雷公身前。
嘭。
雷公怒氣攻心,傻子化為飛灰。
臉色迅速漲紅,再也壓抑不住體內躁動的情火。
正好一隻骯髒的母豬從他腳邊路過。
俯下身去,如槍如龍,直刺而出。
「哼哧——哼哧——哼哧——」
……
僕僕仆。
客棧屋頂,一隻只白鴿飛出。
自有不怕死的人接到這勁爆消息,前來一探。
樓中傳來人畜之聲,面色無不大變,驚呼連連。
膽大的自入其間,再也沒有出來。
膽小的悄悄溜走。
幾日後。
雷公國師尋歡作樂,養徒自用,男男女女,人畜通吃,驕奢淫逸之名,在南方魔道的推波助瀾之下,很快遍及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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