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管是為你自己考慮,還是為腹中胎兒考慮,您都不應該放棄賴丘國和深目國。」凌越陳述利弊:「一、拯救二國,可以收買二國人心二、可以緩和與北海龍族以及其它三海龍族的緊張關係三、可以打擊犬戎的氣焰,讓犬戎不再敢覬覦龍族屬國,為未來的龍王打下一個穩穩噹噹的江山四、藉機整編龍族軍隊,收買龍族軍隊人心,把能為己所用的軍隊拉攏到自己這一邊,穩固自己的勢力。」
余芷卿滿臉憂色,道:「不成的,墨蛟不會同意的。」
凌越沉思片刻後說道:「恕我冒昧,墨蛟是不是有取北海龍族而代之的想法?」
這個話題太過敏感,余芷卿沉吟不答。
凌越心想,話都已經講到這份上了,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於是繼續說道:「或許,娘娘在沒有懷孕之前,是支持墨蛟這麼做的。但現在娘娘突然有了身孕,若是再這麼做,就太過不合理了。墨蛟能把你獻給龍王,對你的愛估計也是有限,跟親生骨肉比起來,孰輕孰重還不是一目了然的嗎。」
余芷卿繼續沉吟不語。
「娘娘,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史記?在南儋部州,統治中原的國家名為漢朝的那個年代,漢高祖皇帝有個皇后,人稱呂后。呂后在漢高祖死後,大封諸呂,殺戮劉氏宗親,呂家的光輝和榮耀遠遠凌駕於劉氏之上。然而,等呂后故去之後,劉氏立刻進行反擊,將呂氏一組屠戮殆盡,重掌朝綱。在政治鬥爭中,父子都有可能反目,何況是曾經的情郎。腹中孩兒長大以後,身為龍族一員,他如何面對那個想要奪取龍族榮耀,奪取自己的一切的墨蛟。二者必將有一戰,娘娘必將失去其中一人。」
余芷卿捂住了耳朵,叫喊著:「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這世上的事,不是你不想聽,不願意想,就什麼都不會發生的。其實二者的相爭還是百年之後的事情,還是比較理想的情況,更殘酷的現實是,墨蛟很有可能無法彈壓住北海龍族勢力的反彈。在孩子還沒有長大的情況下,就不得不面臨生死訣別。」凌越可是知道,雪瑩夫人的兩個龍子已經被有心人收養了起來,那兩個孩子是一定會回來報仇的。
「你胡說,墨蛟神通廣大,北海龍族無人是他對手。」
「龍族不只北海有,天下有水的地方,大到海洋,小到水井河溝,都有龍族的存在。他們跟北海龍族一脈相承,是不會看著北海龍族淪落的。就算墨蛟能力壓北海龍族,能到還能力壓整個龍族嗎?就能能力壓整個龍族,難道還能挑戰天庭嗎?」
「天庭?不,墨蛟不會去挑戰天庭,天庭跟龍族不是一條心,他們不會去幫助龍族的。」
「就算沒有天庭相助,四海龍族自己的實力也是足夠強大的。」
「或許,墨蛟真的很強大,強大到能震懾住四海龍族。」余芷卿不敢肯定的說道。
凌越嘆道:「好吧,我們假設墨蛟真能強大到震懾住四海龍族,那麼我們可以再深入的想想,四海龍族掌控四海千萬年的歲月了,他們為什麼能做到這些?難道這背後就沒有什麼力量在支撐這一切?」
余芷卿又不語了,不過她的目光中確實有了深深的憂慮,顯然她知道的比凌越更多。
「娘娘,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正確的抉擇的。」說完這句後,凌越便不再說話了,想說的能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要看余芷卿怎麼選擇了。
龍舟依然在快速前行,龍舟上卻很安靜,只能聽到四周的嘩嘩水聲。
余芷卿臉色數度變換,顯然內心裡正進行著劇烈的鬥爭。
深目國都。
戰場上,沒有千萬軍人的撕殺,只有兩個法力高強者的鬥法。
城樓上,穎琪眉頭緊鎖,心裡大罵九殺是個蠢蛋。他明明可以用雙拳和月牙鏟儘快解決掉流風妖道,但偏偏要裝逼,不用月牙鏟,自縛一臂,結果已經拼鬥了兩百多回合了,這蠢蛋還遲遲沒能拿下流風道長。
其實,此刻的九殺也是鬱悶的吐血,他都讓流風不用武器,自縛一臂了,卻沒想到這流風還是不敢妄自進攻,一味的固守。
九殺再神通廣大,在戰力下降了超過三分之二的情況下,面對著縮在烏龜殼裡的流風道長,也是圖嘆奈何了。
於是乎,裝逼變成了逗逼。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不覺中又是百招過去了,東方的晨曦已經被朝陽點亮,人間將迎來新的一天。
九殺很想使出另一個手臂,雙拳齊出,估計用不了幾個回合就能將流風砸成肉醬。可是,太多人在觀戰,就算他能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卻不能不在乎穎琪的看法。穎琪受到的教育是很正統的教育,講究的就是一言九鼎。反悔、食言這樣的事情,會引起引起劇烈的反感,因此儘管他的裝逼已經變成了逗逼,也只能繼續鬱悶的逗逼下去。
陽光照在城頭,緊張了一夜的士兵們十有七八都依靠在城垛上,打著瞌睡。
這時,一點光芒如同啟明星一樣閃閃發亮,從西方遠遠而來。
看到了光芒,九殺心中釋然,流風妖道無比開心。
流風妖道身周颳起一陣狂風,繼而狂風中飛出數個丈余直徑的風刃。而他自己則從龜殼法寶中脫身出來,迎向那一片光芒。
九殺冷笑一聲,一拳下去便將這風刃打的粉碎,然後,身體一晃,便欺近到流風道長身前。
他一拳砸出,天地震盪。
流風妖道大驚失色,只是已來不及進入龜殼,只得匆匆忙忙的將龜殼擋在身前。
霸道無比的拳勁並沒有走直線,而是輕巧的繞開龜殼,從側面打在了流風妖道身上。
流風妖道一陣眩暈,喉嚨一甜,接著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九殺鬱悶了半天,這一拳砸出使上了全力,一下子便砸的流風妖道昏厥了過去。
「城主!手下留情!」星芒未到,但聲音已經越過群山,迴響在戰場上。
聽見這聲音,九殺臉色不變,拎起昏迷的流風妖道,扔給穎琪,自己則施施然的站在戰場中間,靜等說話者的到來。
轉眼間高,星芒就到了戰場上,站在九殺對面三十丈外。此人頭戴蓮花冠,手拿拂塵,道風仙骨,正是犬戎國師。
犬戎軍隊一陣騷動,更有不少人竟然跪了下去,高呼:「國師萬歲!國師萬歲!」
九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還以為這群螻蟻來了什麼大靠山,原來是犬戎國師到了。」
犬戎軍隊一陣騷動,他們能容忍自己被說成螻蟻,但絕對無法容忍國師被輕視。近百年來,正是國師的存在,才使得犬戎國風調雨順,在這荒蠻北國壯大起來。在他們心中,國師就是神。
國師面色平和,身上散射出絲絲縷縷的乳白色光暈,這些光暈籠罩了整個犬戎國大營。方才還在鼓譟著的犬戎軍隊立刻便安靜了下來,但戰意卻顯得越發盎然了。
他平視九殺道:「黑岩水城與西引觀向來交好,城主為何要助敵而滅我犬戎國人?」
九殺道:「國師,你這個高帽子我可不敢帶,我什麼時候滅犬戎國人了?我只是在戰場上修了座山而已,原打算再挖條河,但被你手下的流風道長給阻止了。這小道士跟我賭鬥,我都讓他不使用武器,只使用一條胳膊了,這傢伙居然還是躲在烏龜殼裡當縮頭烏龜,若三清知道自己的門人里有這種不中用的,估計要當場氣暈過去了。」
國師看了看戰場形勢,道:「城主為何在戰場上修山挖河?」
「好玩唄!」
國師面露搵怒之色:「城主一句輕描淡寫的好玩,就打算讓我犬戎十萬大軍半載之努力付諸東流嗎?」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沒關係。」
國師按下怒火,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又道:「城主,老道只問一句,我西引觀待城主如何?」
「馬馬虎虎吧。」
國師一滯,差點氣暈過去,爭辯道:「城主的吃穿用度,僕人奴隸,哪一個不是我西引觀送的?我西引觀一片誠心,到頭來難道只能落一句馬馬虎虎嗎?」
九殺撓了撓頭:「你們的孝敬我收了,因此呢,我看在每年這些孝敬的份兒上,也沒對你們的軍隊怎麼樣?你看看他們,可曾缺胳膊少腿兒。不是我吹牛,如果我願意,只需要吹口氣,你這十萬軍隊就會像灰塵一樣飛到百里之外。」
國師冷笑:「看樣子,數十年來,我西引觀刻意交好城主,卻都是白費心思了。也罷,就當我石王宣瞎了眼,看錯了人。城主既然自視甚高,並且要強自為深目國出頭,那好,就由本城主來跟你比試一場如何?」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1s 3.69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