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茗玥的性格,要是讓徐牧森用一個小動物來描述,那就是一隻小老虎。
領地意識極強,任何膽敢招惹她的行為,肯定都會付出代價。
古代有武松醉酒打虎。
但是這老虎要是換成姚茗玥,估計八個武松來了也都是下酒菜,因為她會下藥
而今天,徐牧森更確定,姚茗玥還是一隻小白老虎。
十八歲的姚茗玥,徐牧森還真沒見過,這算不算…實現了上輩子青春期的遺憾?
「咚咚咚」
廁所門又被用棍子敲了敲。
徐牧森回過神,他乾咳一聲:「你…穿好褲子了?」
「不然我不穿?」
姚茗玥咬牙的聲音傳來。
「那我開門了。」
徐牧森慢慢推開門,目光和姚茗玥對視剎那,少女的臉頰還是忍不住一瞬間像是夕陽給染紅了一樣。
其實兩個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什麼沒有見過。
但是…或許人真的一輩子都被激素所控制。
小時候百無禁忌。
長大了才知道羞恥。
正如步入社會經歷毒打之後,頭髮稀疏了,身體發福了,錢包卻扁了,或許偶爾路過學校的門口,看到穿著校服,正值青春的學生,也總會一陣恍惚,或許後悔當初光顧著學習,沒有來得及多談幾次戀愛
總之,兩個人都重回了青春期的身體和年齡,身體所控制的激素和那種青春洋溢的活力,足以衝破年齡和社會毒打的低迷。
成熟和青春並不相衝!
記得有一句話,人無法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而徐牧森和姚茗玥恰好就是能同時擁有的。
成熟早晚都能成熟,可是體驗這只能有十八歲的衝動心跳,這不才是重生而來最大的財富嗎?
「還愣著幹什麼?很失望我穿好衣服了嗎?」
姚茗玥紅著臉哼了一聲。
徐牧森搖頭笑著,走過去輕輕扶著她,姚茗玥還趁機在他的腰上使勁擰了好幾下。
「你剛才看到了…」
「衛生間就這麼大,一覽無餘的,想不看到都難。」
「你!」
姚茗玥面紅耳赤,這個傢伙怎麼這樣啊,什麼叫一覽無餘?
她這樣…不是挺好的嘛,乾乾淨淨的…
姚茗玥擰著他腰間的肉,整個人就像是被欺負的小姑娘一樣委屈:「我不管,你看到了,你就要對我負責!」
徐牧森忍不住笑,把她輕輕放在床上:「那等你什麼時候傷好了,再說來追究我責任的事吧。」
徐牧森準備收拾一下床鋪,還有一條毛毯,病房裡溫度控制的很好,其實不蓋被子也不會著涼。
病房裡一旦安靜下來,尤其是晚上,窗外的樹影來回搖晃,還總是有點滲人的。
「徐牧森,我睡不著…你也躺過來好不好?」
姚茗玥看著一旁的徐牧森,嘴裡的語氣又軟了下來。
徐牧森看了看她,直接推著陪護床,而她的床並在一起,像是組成了一個雙人床。
姚茗玥嘿嘿一聲,伸出手就想要把床中間的擋板也被摘下來。
「這個不能摘。」
徐牧森在她的手腕上輕輕彈了一下,姚茗玥還不服氣的瞪著他。
「你的腿還有傷,你的睡相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碰了你明天就別想著出院了。」
徐牧森想起來這個小病嬌上輩子睡覺的時候都要纏著他。
每天醒來的時候,姚茗玥總會像是一隻八爪魚一樣,柔韌性極好纏著他。
「嘁,誰稀罕纏著你,不放就不放,免得有些人半夜忍不住獸性大發…」
姚茗玥略有心虛的臉紅,但是美少女的嘴是絕對不能服輸的。
徐牧森則是坐在床邊,看著她這個狡辯的模樣笑道。
「關燈嗎?」
「嗯。」
病房燈關閉,只有床頭的一盞小燈散發著淡黃色的光芒。
兩個人也算是終於躺在一起了。
鼻息間都是彼此身上的氣息,格外安心。
姚茗玥側身看著徐牧森,只有兩個拳頭的距離,她輕輕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和他的肩膀輕輕貼在一起。
就像是半夜總會悄悄粘在主人肩膀的小貓咪一樣。
這下,兩個人之間就只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了。
是那種兩個人互相把頭扭過來頭,都快要貼在一起的程度。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一會,說實話,此時此刻,在這淡黃色的溫馨燈光下,他們還真有一種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感覺。
燈光下,彼此的臉頰都溫柔了幾分,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都在此刻變得幾分曖昧。
姚茗玥慢慢又湊近了一點,紅唇輕啟:「老公~」
少女的嬌憨矜持和嫵媚情動,在這一刻達到驚人的平衡。
徐牧森一個激靈,下意識就抓了抓自己的褲腰帶:「亂喊什麼?」
「噗…」
姚茗玥看著他這個驚弓之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才不是亂喊,我們還可還沒有離婚呢,我喊你天經地義!」
姚茗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還順勢抱住了徐牧森的一條手臂。
一雙丹鳳眼此刻斂起笑意,化成了點點相思,就像是每次出差之後都要好好的和徐牧森膩歪。
「老公,我好想你…」
徐牧森本來還想推開她的手都挺住了,最後只能輕輕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現在是十八歲的姚茗玥,上輩子十八歲的你可是連戀愛都沒有跟我談。」
徐牧森感嘆一聲,明明大學四年,多麼美好的,可以盡情肆意談戀愛的四年。
可是他們兩個人卻彆扭的遲遲沒有真正確定那一層關係。
姚茗玥看著他遺憾的目光,她又何嘗不覺得遺憾呢。
「可是我好歹一直也在你身邊啊,某些人呢直接就和人家同居了。」
姚茗玥的聲音幽怨。
徐牧森搖頭一笑,他轉過頭,看著姚茗玥:「那上一世,車禍之後怎麼樣了?」
徐牧森一直也很好奇,他記得自己最後的意識里就停留在被拉去醫院,之後就朦朦朧朧的,仿佛墜入無盡深淵。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重生歸來了。
姚茗玥抱著他的手微微一顫,她咬了咬嘴唇,慢慢開口道:「其實我也記得不多,但是你…好像是死了。」
她說著,還有點小心翼翼的看著徐牧森的表情。
雖然是上一世的事了,可也畢竟是他們親身經歷的,尤其是自己上輩子還對他做出那麼多過分的要求…
即便是她,也害怕徐牧森會對她秋後算賬。
可是徐牧森只是有點釋然的笑了笑:「我能猜到,如果我沒死估計也不會重生而來,我是想問,你之後怎麼樣了?」
徐牧森看著姚茗玥,沒有絲毫責怪,夫妻一場,又是從青梅竹馬一步步走來。
誰怨誰沒有絲毫意義,他們一開始都是奔著共度一生而去的,只是方法不對,最後難免有了分歧。
但是和大多數人的婚姻比起來,他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只是,他很擔心,上一世姚茗玥那個病嬌晚期的性格,要是沒有了他,那她一個人又該怎麼生活呢?
姚茗玥能看懂他眼神中的擔心,她的嘴唇輕顫。
這個傻瓜,他明明都因為救她把命都賠進去了,結果現在還是想著關心上一世那個既不溫柔控制欲又強的她。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她應該會聽話一些吧…」
姚茗玥搖了搖頭,她是真不知道,總覺得記憶里有一些東西,她越是想要回想,腦海里反而是嗡鳴聲一陣,讓她呼吸微微急促,沒來由的心悸,似乎是自己很不想回憶起來的一段記憶。
「想不起也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至少我們現在都好好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徐牧森看著她蹙眉喘氣的表情,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姚茗玥靠在他的肩膀上,平復了呼吸之後,她又輕聲說著。
「你…你就不怕我之後又找了別的男人嗎?」
「你不會。」
徐牧森笑了,這個回答他沒有絲毫遲疑。
姚茗玥哼唧一聲:「你就那麼自信啊,本姑娘那個時候可是美女總裁呢,追我的人都能排隊到巴黎了!」
「不是我自信,是因為我了解你,了解我們,結了婚就是一輩子,除非生死,沒有什麼能把我分開。」
「那某些人還要跟我離婚呢…」
「那不是也被你一杯酒給藥翻了嗎?」
徐牧森捏了捏她的臉頰。
姚茗玥臉色通紅,對於下藥這件事她倒是也沒有否認:「誰讓你要跟我離婚的,你活該!而且不是你說的我們永遠都不會離開對方嗎?你個渣男」
徐牧森露出追憶的神色,語氣感嘆。
「我要和你離婚,不是因為不愛你了,而是我知道我們繼續走下去只會越來越折磨彼此,我害怕,有一天會不會我們真的會把最後一次好感磨滅,與其如此,那到還不如先分開各自生活,好好冷靜一下,說不定還能重新找到適合我們的方式」
徐牧森說著,他側目看著姚茗玥:「而且,就算是我們真的離婚了,我那一輩子應該也不會再和別的女生在一起了。」
姚茗玥心尖一顫,徐牧森的話語,也讓她以前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一點點柔軟的融化。
青梅竹馬,他們的性格都是一樣的,這些,同樣也是姚茗玥所想的,就算是他們離婚了,姚茗玥也會一直等著他,就算是自己一輩子,也絕對不可能容納第二個人。
姚茗玥想著,可是腦海里又會想起一道身影,她有點吃味的晃了晃徐牧森的手臂:「那也不一定吧,要是上一輩先走的人是我,安暖暖又出現在你身邊,你也會和她在一起吧,如果我沒有出現,如果她能更早一點出現」
徐牧森眯著眼睛想了想,上一世,安暖暖真的傻傻等了他很久很久。
藥尤其是畢業之後姚茗玥失蹤的那三年。
其實如果不是姚茗玥忽然回歸,或許按照安暖暖的計劃,等到徐牧森回到公司的管理層。
安暖暖就會以一個很適合的身份出現在他的身邊了。
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
如果她能出現在的更早一點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人的出場往往決定了很多事情,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徐牧森慢慢說著。
姚茗玥抿著嘴唇,手指輕饒:「所以,這輩子你是要選擇她了嗎?」
徐牧森和她的委屈又倔強的眼神對視著,忽的一笑:「就不能是多選題嗎?」
姚茗玥:?
「你!」
姚茗玥這會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他心裡還有自己,又或者是生氣他想腳踏兩隻船的渣男行為!
她看著徐牧森,一雙丹鳳眼瞪的溜圓。
「你到底想娶誰!」
「我們上輩子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
徐牧森笑著問她。
「可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啊!」
「是你說的,我們還沒有離婚,怎麼不算是合法夫妻呢?」
姚茗玥都被噎的紅溫了。
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
上一輩結婚到了現在還能算數嗎?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但是,我的態度也想讓你知道。」
徐牧森此刻的語氣沒有迴避和遮掩。
事已至此,徐牧森也不想扭捏姿態,這些事情以後遲早是要面對的。
或許家長方面現在還不適合直接挑明。
但是至少對於她們,徐牧森要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
「既然你也知道暖暖的事情,你也該知道,這個憨憨她上一世就已經傻傻的等了我一輩子了,她幫了我很多,也是我心裡的一束光,我對你意味著什麼,那麼安暖暖對我就意味著什麼。」
徐牧森語氣輕柔,想起來和安暖暖經歷的點點滴滴,巧合的似乎就想是被人安排好的。
就像是安暖暖知曉了一切,就在徐牧森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但是,安暖暖也的的確確帶給了徐牧森許多溫暖。
他所希望的一切,安暖暖都能帶給他,就像是一個天使,默默幫他治療著所有的心理創傷。
就像是六年前的那次車禍。
徐牧森對於姚茗玥來說,那就是絕望之中唯一的光亮,是她想要拼命留下的。
那麼安暖暖對於徐牧森來說也同樣如此,想想看,一個被剝奪自由,甚至是思想和人格的人,遇到了一個對你百依百順,帶給你自由,尊嚴,和人格的寬慰。
可以說沒有安暖暖,也沒有他現在的一切。
這種救贖,同樣讓人終身難忘。
姚茗玥沉默片刻,她當然知道安暖暖對於徐牧森意味著什麼,救贖…
她看著徐牧森。
「你就沒有懷疑過…其實安暖暖一點也不傻…」
她說著,又沒有說下去。
徐牧森則是笑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暖暖她怎麼會是一個傻憨憨呢,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一切的巧合背後,都是一個人蓄謀已久。」
徐牧森心中所想的,或許和姚茗玥所要說的不是一件事。
但是對於徐牧森來說都不重要。
自從知道了姚茗玥也有了前世的記憶,其實徐牧森就猜到了關於安暖暖的一些事情
一個傻姑娘,這樣傻傻等了他一輩子。
這輩子終於能鼓足勇氣站在他的面前,又恰好擁有徐牧森想要的一切性格…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啊,都是暖暖這個傻憨憨的蓄謀已久。
姚茗玥的神色低落,徐牧森此刻笑容越甚,她心裡的失落就越大。
如果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安暖暖…
她真的很難甘心。
一隻溫暖的手輕輕覆蓋在她的臉頰上。
她晃神中抬起頭,對視上徐牧森帶著笑意又溫暖的臉頰。
「我這一輩子,不會離開暖暖,但是我也不會放著你不管,所以我上輩子的老婆大人,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這一句老婆大人,喊的姚茗玥瞬間身子骨動軟了幾分,她一時間沒有去抓徐牧森的話語中的問題,只是跟著暈乎乎的點點頭。
徐牧森深吸一口氣,認真而堅定的開口。
「請你允許我,當一次渣男!」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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