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紅小鬼 六**章增 哲學地思考

    第689增 清黨

    滬海道與國民政府談判的結果表明,立法院、行政院只要不追究滬海道自治政府,中政會基本就是一個牌牌了,政令不出會議廳。

    離開蔣系軍隊支持,中政會遲早要解散。

    上海幾個人回來之後,談起了總理遺訓的問題。

    王一亭說:「那就是一個國民黨的聖經而已。難道我們是一個國民黨總理遺教的國家麼?不理。」

    宋漢章說:「我們是否明確提出不奉行總理遺訓?」

    王一亭說:「談不上!我本來就沒有當回事。你正經八板地取消,似乎有很大影響一樣的。孫逸仙把聖經抄一遍,我們也奉行麼?我看我們的人,沒有宗教,就不會思考啊!」

    宋漢章說:「民間確實是這樣的。我們上海小市民,都是來自各屬之地,什麼都是抄襲!不知道什麼是適合自己的。」

    王一亭說:「我們可以行文,指導正規學校、平民學校的教學。但也不要指定教材和老師,隨他們去模仿吧。大學招生考試要注意就可以了。」

    宋漢章說:「只有這樣了。相信我們可以帶出文明的市民。」

    王一亭說:「應該是有文化的市民。文明也就是更多的現代的技術而已。沒有文化,只有技術,會形成日本的局面。」

    宋漢章說:「是啊。文化與文明的分裂,非一國之福啊!」

    ------

    此時陳紹禹、羅亦農等20多人正在接受曹雲祥的解說。

    曹教授坐在工會的大會議廳的首座,有條不紊地說著:

    「我是講究科學管理的,也就是,職業化的管理。這些管理要求的是哲學地思考,而不是思考的時候,考慮一個哲學的問題。」

    陳紹禹問:「這個我已經弄清楚了。所謂哲學地思考,就是笛卡爾式的思考,回到原初問題,不受任何社會學說,還有家庭期望,社會期望的想問題。」

    曹教授說:「是的。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思考?我是說,你不是先考慮唯物和唯心這個哲學的一個問題,而是把自己弄成一個考究世界本源的瘋子?」

    陳紹禹說:「這個就是一個是否願意的問題了。我看不出有什麼一定要這麼做的原因。」

    曹說:「這就是一個問題了。所以要有宗教信仰。無論是上帝學說,還是理性學說,都把人自己的幸福快樂,與各自的信仰學說聯繫在一起的。」

    陳紹禹說:「難道是我要進天堂才能選擇哲學地思考麼?」

    曹說:「你不願意進入天堂的話,那怎麼思考?」

    陳紹禹說:「對呀。信仰也存在一個選擇問題,也就是為什麼選擇這個信仰的問題。」

    曹說:「這樣的話,就必須學習一些理性的哲學。也就是笛卡爾、牛頓、伏爾泰、還有黑格爾和康德。」

    陳紹禹開始琢磨,但是羅亦農是蘇聯早期教育出來的,所以他有很深的馬恩的哲學功底。

    羅說:「這沒有什麼新奇的。哲學地思考,和用什麼哲學思考,就是先有雞,先有蛋的問題。我為什麼選擇要哲學地思考,而不是根據實際進行思考?」

    曹說:「你說的對。你根據實際思考,就是隱藏了你用什麼來思考實際的問題。」

    羅說:「恩格斯早就說了形而上的片面型,只是總結,而不能前行。」

    曹搖搖頭說:「恩格斯憑什麼要我們一定向前行?」

    羅說:「科學管理不是前行麼?」

    曹說:「這正是我要說的。只顧前行,而不哲學地思考,那不是科學。那是妄想。」

    羅說:「蘇聯的建設,還有我們的落後,西方的危機,不都是前行和落後的對比麼?」

    曹說:「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愛國主義麼?」

    羅說:「我們大規模的建設,讓人民有吃有穿,不好麼?」

    曹說:「你怎麼知道就是好呢?」

    羅說:「人民都需要。」

    曹說:「你怎麼知道人民都需要?」

    羅說:「難道你不這樣認為麼?」

    曹說:「人民都這樣認為,我們早就是蘇聯了。」

    羅說:「人民不這樣想,是因為他們懦弱。」

    曹說:「所以,你要代替人民,告訴他們這是因為他們懦弱?」

    羅說:「是的。我要告訴人民,這是他們本來就有的權利。」

    曹說:「但是你還是沒有回答,你為什麼這樣做。」

    羅說:「因為人民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

    曹說:「你為什麼這麼選擇?也就是:你的需要,為什麼就是人民的需要?」

    羅不再言語。


    陳紹禹說:「嗯。你們這樣爭下去沒有什麼意義。羅先生,你覺得你不需要學習,可以退出去啊!」

    羅亦農說:「我就是要聽聽,這裡講解的什麼?」

    陳紹禹說:「那有什麼意義呢!你既然堅持自己的立場,我看你就出去吧。」

    羅亦農怒道:「我聽聽有什麼壞處。我要看看,他們怎麼能夠駁倒我的證據。」

    曹說:「這就是你也知道,你堅持的東西缺少明確的義理和整軍。但你必須回答你的問題,這個學習才有意義。也就是說,你必須把自己隱藏在內心的思考依據提交出來。」

    羅亦農說:「這些東西怎麼提交。也就是說,我就是認為:工人、農民的需要,就是我的需要。」

    曹說:「那麼我認為你就是一個不誠實的人,最怕袒露內心的思想。」

    羅亦農說:「我自己受苦,自然是希望解放受苦人。這倒是私心。」

    曹說:「我的課程也是為了解放受苦人啊!你們是消滅富人,我是消滅窮人。」

    羅亦農說:「你的消滅窮人,就是把他們騙上資本主義的戰車。」

    曹說:「變成資本主義體系的議員,這樣至少不用受苦了。你不是說,只是解決他們受苦的問題麼!」

    羅亦農說:「我們也要自由啊!」

    曹說:「這就奇怪了。現在難道不自由麼?史大林那裡,是沒有這裡這些自由的。」

    停下來,雙方進入休戰期,曹雲祥去運動自己的身體,這是他讓自己放鬆的方式,聖約翰學院時期養成的。未來的議員們卻爭論不休。

    一會,曹雲祥繼續上課。

    羅亦農接著說道:「蘇維埃雖然沒有這裡這麼多的自由主義,但是那裡是工農當家做主,大家放棄自己的小資產階級自由,服從工農的利益!」

    曹說:「這又為什麼呢?整個社會各色人等,為什麼專門要工人和農民當家做主呢?」

    羅亦農說:「這個道理是明顯的,就是要大多數的人得到照顧的社會,才是公平的社會。」

    曹雲祥說:「為什麼大多數,而不是全部呢?」

    羅說:「那不可能。」

    曹雲祥說:「所以要拋棄少數人的利益?」

    羅說:「是的。」

    曹雲祥說:「這是你的意思麼?」

    羅說:「不是。這是馬克思的意思。」

    曹雲祥說:「馬克思的意思是消滅少數人,照顧全部人。最後達成人類的大自由!」

    羅說:「這當然是最後的目標。」

    曹雲祥說:「這不可能達成。」

    羅說:「你的意思是,最後我們的目標是達不成的,所以枉費了少數人的利益犧牲?」

    曹雲祥說:「這一點,羅素主義已經給出了充分的數學證明。而你們呢?只是從心理學上做出了全面自由的理想化描述。」

    羅說:「我自然要信仰馬克思的說法。」

    曹雲祥說:「你不是。你只是選擇了馬克思的說法,而且不肯說出為什麼!」

    羅亦農開始站起來,他要離開。

    陳紹禹說:「不能敞開自己的思索過程,選擇過程,是無法學習的。因為這就是要你敞開思想,學習才有意義。否則你到這裡也是浪費時間。」

    羅說:「我已經選擇了,所以確實沒有必要再敞開心扉。」

    陳紹禹說:「缺乏基本的教育,我們是不能接受這些人加入我們的基督理性國家社工黨!」

    羅說:「我還去組織工會工人吧!我就不信工人會相信你們這套。」

    陳紹禹說:「你自己不肯敞開心扉,卻去引誘工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奮鬥?我看你最後會引導工人走歪路的。」

    羅說:「工人全體願意走歪路,我看你們的路也正不到哪裡去。」

    看到兩個人陷入無原則的爭論,或者說無哲學意義的發誓賭咒一樣的爭論,曹雲祥制止了他們。

    曹說:「羅先生,我講課的教材外面也有,你隨意看,隨時可以自己改變想法的。」

    陳紹禹說:「也好。你在外面不要再以紅黨的名義做事了。」

    羅說:「我不會以紅黨名義做事了。你們這些人都變質了。」

    陳紹禹說:「聯共布爾什維克黨的歷史,包括列寧主義,托洛茨基主義,還有史大林的主義,我學習的比你好。你就是要發動工人起來造反麼?」

    羅說:「有什麼問題麼?」

    陳紹禹說:「資本家不是沙俄的資本家了,滬海道的藍領工人也不是蘇聯的俄羅斯族分子。」

    羅說:「你們不就是收買工人貴族麼?你不要忘了孟什維克就是這麼垮掉的。」

    陳紹禹無語,這個是蘇聯的歷史。難道真的要重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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