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初步反擊
又好生叮囑弟弟一番,目送弟弟走遠之後,林琬這才折回自己屋子去。?
畫堂緊緊跟在林琬身後,擔心道:「姑娘,這可怎麼辦,蘇姨娘肯定是差了人在前院等著的,只等老爺一回來,她就告狀去。這不,老爺才將回家,就著人叫三爺去了,三爺的脾氣姑娘也是知曉的,一點就著,怕是能跟老爺吵呢。」
也不怪她這般著急,老爺一直以來都偏寵蘇姨娘,這次又是牽扯到蘇姨娘腹中胎兒的,不管是不是三爺的錯,老爺都是不會輕易饒恕三爺的。
林琬面無表情,眸中卻閃過一絲陰狠,她挑起一邊嘴角輕哼,目光陰沉沉的。蘇姨娘才不會這般愚蠢呢,若是她親自差人前去父親跟前告狀,想必她的目的就不會達到了。她大費周張布局,就是算準了父親跟弟弟都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能夠反目成仇。
如此一來,再暗中著人煽風點火,輕易就能叫父親廢了弟弟。
弟弟若是殘廢了,二房沒了嫡子,她的兒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貴安侯府的爵位。
前世的時候,蘇姨娘的計謀是得逞的,她如願以償讓弟弟變成殘廢,也如願以償讓她的兒子成了世子。最後,就算父親念著與母親的夫妻之情,一直沒有遺棄母親,可是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的母親,徒留著一個侯夫人身份又有什麼意思?
甚至,她都懷疑,前世母親的死,也跟蘇姨娘脫不了干係。
想到他們害殘了弟弟,又毀了自己清白跟一輩子幸福,甚至還有可能害死了母親林琬心中那股子怒火就直往上躥,一雙米分拳攥得緊緊的。既然老天厚愛給了她這樣一次重新活過的機會,這一輩子,她定要護母親與弟弟周全。
「畫堂,替我梳洗,我要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林琬儘量壓制住心中怒氣,輕步走到一邊梳妝鏡前,端端坐著,望著銅鏡中被白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額頭,她蹙了蹙眉,轉頭道,「白布拆了吧,再拿兩根綢帶來,將劉海梳起來。」
畫堂只覺得姑娘醒了之後就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
「姑娘,不瞞您,雖然大夫說您額前傷口不算太深,可可還是傷著了的。姑娘皮膚又極為白皙,那紫紅的一塊,尤為醒目。」畫堂一邊小心翼翼說著,一邊動手去拆白布,時不時還透過鏡子打量自家姑娘神色,見她只一臉平靜的樣子,她也不再說話。
畫堂照著林琬的吩咐,將白布拆了後,又用綢帶將林琬額前劉海都梳起來,讓那猙獰醒目的一大塊紫紅完完全全暴露出來。
韶光匆匆跑進來,見到自家姑娘這額上的傷,嚇得都要哭了:「姑娘,您這是做什麼?會留疤的。」
林琬朝她擺擺手道:「放心吧,我瞧過了,只是皮外傷,不礙事。」又道,「你這般急匆匆地跑進來,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韶光這才想得起來,忙道:「二姑娘方才來給太太請安了,太太著人來問姑娘,可準備妥當了?這就去給老太太問安。」
林琬又沖鏡子望了眼,確定額頭傷疤夠猙獰醒目後,才舉步往薛氏屋子去。
薛氏屋子中,林玥正靜靜站在一邊,微微抬著下巴,一副孤傲清高的樣子。
她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裙衫,因為還未及笄的緣故,一頭漂亮的秀髮只用綢帶抓了兩束。她是標準的鵝蛋臉,輪廓精緻秀美,十四歲的年紀,身量已經很高了,胸前鼓鼓一團,襯得纖腰更是不盈一握。
她仗著自己才貌雙全,一向自命清高,表情總是冷冷的。
可待見到林琬額前猙獰醒目的紫紅一塊的時候,臉上也變了顏色,明顯是有些慌亂且狼狽的,似是沒有想到,一向溫順膽小的林琬,竟會這樣直白地將額上傷疤顯露出來。
她客氣卻又疏離地關心幾句,就靜靜收回目光,微微垂眸,似乎在想著對策。
「琬姐兒,你的頭」薛氏心疼女兒,一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女兒這般好相貌,若是因此留了疤痕毀了容貌,她定是要與那些人拼命的!哪怕是最後兩敗俱傷,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小人!
「娘,女兒不喜那白布,丑得很。」林琬邊說邊撒嬌似的蹭到薛氏跟前,拉著她手輕輕搖來搖去道,「咱們走吧,去給祖母請安,遲了可不好。」
薛氏還想說什麼,但見女兒悄悄給她使眼色,她雖然疑惑,但還是沒再說下去。
林玥跟林琬靜靜尾隨在薛氏身後,待得走到門檻邊的時候,林玥忽然腳下一崴,眼瞧著就要跌倒在地。林琬早就準備好了,她眼疾手快穩穩扶住林玥道:「二姐姐,可小心著點,可別磕破了頭。」
聽了林琬的話,林玥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本能覺得眼前這個少女,似乎不再是之前那個膽小軟綿的林琬了。
「謝謝三妹妹。」林玥施計逃脫不成,只能硬著頭皮跟在薛氏身後,隨著薛氏母女一道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
上房內,貴安侯夫人宋氏見到林琬的時候,也不由嚇了一跳。
「三丫頭這是怎麼了?快過來,讓祖母仔細瞧瞧。」
其實府里的事情,如今老太太已經不怎麼管了,人一旦上了年歲,就想頤養天年,很煩那些瑣碎的事情。再加上又有人刻意隱瞞,所以今天府里發生的事情,老太太還不清楚。此番忽然見到平日裡一向乖巧懂事的三丫頭額頭磕破了,不由冷了臉來。
林琬聽話地走到老太太跟前,將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湊過去,眨巴著那雙剪水秋眸,頗為可憐地道:「不小心磕到的,請了大夫來瞧過,大夫也給包紮了,只是孫女嫌那白布丑,就尚自做主讓畫堂將白布扯了。這都是孫女自作主張,祖母,千萬別怪畫堂跟韶光。」說罷抬手就要抓額頭上的傷。
宋氏一把按住林琬小手道:「好孩子,你自己都這樣了,還只替你的丫鬟說話。」她重重哼了一聲,將林琬半摟抱在懷裡,仔細瞧了一番,見只是皮外傷,也就鬆了口氣,然後轉頭問身邊的大丫鬟喜鵲道,「怎麼回事?三姑娘平素一向乖巧,怎麼會摔破了額頭?」
喜鵲正待回話,底下林玥便匆匆跪在老太太跟前,請罪道:「祖母,這事論起來,其實是孫女兒的錯。」她微微抬起頭來,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那雙漂亮的鳳眼裡也頓時蓄滿淚水,美人垂淚,著實楚楚可憐,話未說完,就叫人心軟了一半,只聽她道,「中午姨娘食得太多,一直說胃中難受,孫女兒便勸姨娘去花園裡散步消消食。哪裡知道,三弟也恰好從花園經過,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孫女兒也不清楚,只是聽嬤嬤們說,慌亂中有人無意推到了三妹妹,這才使得三妹妹磕破額頭的。」
一番話說完,她又微微低了頭,愧疚道:「若不是孫女兒勸姨娘去花園散步,三妹妹也就不會落得這般,所以玥兒要給三妹妹賠禮的。」說著聲音便漸漸小下去,但因堂內安靜,她的一字一句都清晰落在每一個人耳中,「姨娘回來之後一直喊肚子疼,請了大夫來瞧,說是動了胎氣,也正因此,才沒能給老太太跟太太們請安的。」
林琬靜靜聽著,心裡輕哼,好一番說辭,言語模糊,卻是將矛頭都指向了弟弟。
只三言兩語,便成功將話題扯到弟弟花園中誤撞蘇姨娘肚子身上,接下來是不是要老老太太出面做主替蘇姨娘討回公道了?
坐在底下的薛氏,急得掌心冒汗,心裡越發恨起來。
林琬用眼神示意母親不要激動,她則繼續順著林玥話,平靜道:「跟蘇姨娘比起來,琬兒額頭上這點傷真不算什麼的。二姐姐,這事情又怎麼能怪你呢,你要是知道姨娘此番花園消食會動了胎氣的話,又怎會還勸著姨娘去花園呢?」後面一句是刻意提高音量咬字清晰說出來的,稍稍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既然二姐姐不能夠未卜先知,又何故只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她說的氣定神閒,林玥卻是稍稍有些招架不住,這話中意思雖然未有言明,卻是不得不叫人往那方面去想。
林玥心中有些慌起來,便是一向自詡聰慧的她,慌張中也亂了分寸。
她微微抬眸,總覺得今天的林琬,身上似乎帶著刺兒,句句都扎得她心疼。
林琬繼續道:「祖母,既然蘇姨娘與二姐姐都認為是弟弟害得姨娘動了胎氣,不若祖母著人將弟弟喚來,當面問個清楚。此番弟弟已經被父親喚去書房教訓去了,父親跟弟弟都是一樣的脾氣,怕是一言不合,會傷了父子情分。」
老太太望了跪在堂中的林玥一眼,喚起道:「二丫頭先起來吧,地上涼,可別再跪著了。」又轉頭對喜鵲道,「你親自去一趟,讓二老爺跟三爺前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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