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骨療毒,顧名思義,毒素入骨,刮骨而去之。這法子古來就有,只是沒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刮骨時候的疼痛。另外,失血和傷口處理不當而造成的膿腫,也是容易讓傷者丟掉性命的原因。
宇文澈聽見這四個字,卻忙不迭地道:「好!」
雲暮雪雙眼一瞪:「好什麼!」
她可從來沒有親自動手試過給人刮骨療毒,雖然所有的流程和方法她都爛熟於心,可這畢竟是頭一次。而宇文澈是萬金之軀,若真是有個什麼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澈笑笑,放低了聲音道:「只要是你親手治的,都好!」
雲暮雪一呆,片刻才反應過來,狠狠地啐了一口:「說什麼混話——你可知道這風險有多大!」
她不是一味懼怕這後頭的風險,作為一名大夫,她慣於在事先將所有可能的風險都說與病患,讓病人自行決定。當時給雲易成治眼的時候,就是這樣。
可是這回不一樣,眼前的人,是宇文澈。
他是大周的皇帝!
萬一有個不妥,勢必會給雲家帶來劫難,甚至會給整個大周朝局,都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只要你信得過自己,朕便信你。」宇文澈坐在石凳上,抬眼望著雲暮雪。
雲暮雪被他這樣一激,當即點頭,說:「我信得過自己的手段。」
她打算用金針控住宇文澈肩部的失血,剩下的,只要處理得當,這當場刮骨療毒的法子,比起事後讓宇文澈躺上一個月慢慢拔除毒素來,其實更為靠譜。
雲暮雪想到這裡,下定了決心,抬頭望向四叔雲遠華,說:「四叔,烈酒得了麼?」
雲遠華下屬的一名雲中衛已經持了一個皮囊過來,說:「雲小姐,這是我們雲中衛禦寒時候用的烈酒,酒質粗劣了些,但是很燒口,您看看得用不?」
雲暮雪拔出皮囊上的塞子,聞了聞,已經被辣得險些流眼淚。
「得用,若是還有,你儘量都給我拿來!」雲暮雪交代道。
那名雲中衛得令去了。
而雲暮雪則伸出雙手,對桔梗說:「來,替我將袖子挽上。」
宇文澈在一旁,略有些吃驚地看著桔梗幫雲暮雪所穿的衣袖高高挽起,再用一條長長的宮絛牢牢地束住。接著,桔梗取了那皮囊中的烈酒,就往雲暮雪雙臂上澆了上去。
雲暮雪覺得雙臂一陣寒冷,微微有些打顫,她深吸一口氣,已經將精神全部集中在宇文澈的傷勢上。
金柄小刀,用烈酒洗過,所有的金針,都用烈酒洗過,雲暮雪又從藥箱中取出了乾淨的棉布與棉線,看看一切都準備妥當。
她對宇文澈說:「皇上,我要開始給你療傷了,你看看有什麼趁手的東西,咬不爛的,若是你疼得受不了,便咬在口中,能助你忍住一時的痛楚。」
宇文澈搖搖手,說:「朕不用那些個勞什子。朕與你說說話就好!」
「好!」雲暮雪此刻冷靜異常,完全是一名大夫,「我會先用金針刺穴,幫你控住血流。金針也能幫你減輕痛苦,可是到了最後,還是會很疼的,你要是受不住,就告訴我。」
<><><>
<>
<><>
<><><><>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3s 3.45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