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件事還沒完,你們別想跑。」公安還沒說話,張家兄弟就先鬧了起來:「你們要是敢放人,我妹妹明天就在門口一根繩子吊死,反正她清白沒了也活不成了。」
張大哥一臉狠戾。
「嗚嗚嗚。」張小琴放聲大哭。
「你們不要胡攪蠻纏,現在沒證據證明是張建國犯罪。」
公安同志拍著桌子,嗓子要吼冒煙了,不大的辦公室里鬧得烏煙瘴氣。
他們也擔心張小琴尋死,只得好生安撫人。
證據不充足,他們難道只聽張家三人的片面之言就胡亂抓人?
「我們不管,誰叫你們不抓人。」張大哥吼道,無奈本賴盡顯。
「你們,老子打死你們」張建國憤怒地衝上去,被幾人拉住了。
喬少溶站在一邊,看完了事情始末,也低聲提醒著紀青嵐注意時間。
紀青嵐輕聲點頭,對屋中人道:「既然這件事說不清,我們願意為這件事做賠償,你們要多少?」
「哼!有錢了不起啊!老子不要錢,就要他蹲牢裡。」張大抱著臂笑道。
「你,不講道理。」劉玉梅都急得哭了。
見此,紀青嵐跟劉玉梅說道:「別急,既然趕不上火車了,你先去車上把咱們的包裹收拾下來,我們慢慢拉扯。」
劉玉梅見她主意已定,收了淚,路了出去。
既然不走了,她也不急了,又看著向國和喬少溶說道:「向國同志,喬同志,這裡的事一時也處理不完,你們也先走吧!」
向國一愣,馬上道:「你留在此處也不方便,不如我留下,你先走。」
「不用了,是我帶他們出來的,我也要平安把他們帶回去。」紀青嵐搖頭,堅持要讓向國先走。
向國想了想,跟著劉玉梅走了。
喬少溶見人走了,在紀青嵐耳邊低語一句,也走了。
紀青嵐一聽,眼神一動,望了對面的三人一眼,果然如她預料的一般。
紀青嵐看著三位公安同志,淡聲道:「公安同志,我有幾個疑點,不知可否問他們?」
「你問便是。」
「好。」紀青嵐把目光看向一直低頭的張小琴,和譪道:「張妹妹,你別哭了,我們都留下來解決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張小琴怯怯地抬頭,雙眼已經腫成了一個桃子,她是真哭。
「張妹妹是哪裡人?是第一次出門的麼?」紀青嵐循循善誘。
「我就是這邊的人,今天第一次過來。」張小琴答道。
「原來是第一次過來呀!我說妹妹怎麼看著這麼可愛,你哥哥對你真好,還要帶你們出門。」紀青嵐笑著,突然她話鋒一轉,問道:「對了,瓜子是多少錢一斤?好吃嗎?」
「這」張小琴面紅耳赤,吱唔著答不上來。
「你不是在買瓜子嗎,多少錢一斤你不知道?」紀青嵐無辜反問。
兩個公安也聽出不對味來,對視一眼,一人直接問:「張小琴同志,你老實交待,你剛才在幹什麼?」
張小琴一慌,突然捂著臉又哭起來,「我好怕,我忘記了。」
「你什麼意思,敢恐嚇我妹妹,她一緊張就會忘事。」張二突然把妹妹護在身後,怒目瞪著紀青嵐。
「你瞪她幹什麼?來瞪我,一斤瓜子多少錢她都答不上來,她自己有詭!」張建國這會腦子也回來了,站在紀青嵐身前。
他當時看到羊肉粉的攤位,正準備過去,就被張小琴拉著打了一巴掌,罵他耍流氓
「張小琴你站出來,老實回答。」中年公安冷著臉質問。
「不行,我妹妹嚇著了。」張大遲疑一下,大聲吼著。
這時,韓遠軍和兩個公安帶著四個人進來了。
四人是事發地附近攤子的主人,賣炒瓜子的,對面賣羊肉粉的,隔壁賣滷雞蛋和蔥油餅的。
「當時小姑娘就站在我攤子前半天,也不說瓜子,就站著。」賣瓜子的大娘對張小琴記憶深刻,因為她一直站在她攤子前,擋著她生意了。
對面賣羊肉粉的大爺也對張建國記憶猶新,說道:「這小伙子直直往我攤子過來,結果被小姑娘撞了一下,然後被打一巴掌,說他耍流氓。」
害他一單生意沒做成。
「不是這樣的,是他摸我。」張小琴慌張著解釋。
「人家眼珠子都盯著羊肉去了,哪看得見你。」賣滷雞蛋的大娘撇嘴,當時張建國直直從她攤子前過去,她吆喝他都不理。
眼珠子都落到隔壁的羊肉鍋里去了。
可把她氣的。
雞蛋不香嗎?又好吃又實惠,人家便宜的不要,奔著貴的去了,結果肉沒吃著,進局子裡了。
活該,背時。
「不是,就是他」
「可拉倒吧,公安同志我看得清楚,當時這姑娘直直倒在男同志身上,結果她就拉著人耍流氓」隔壁蔥油餅的年輕小伙說,又看了一眼張小琴。
眼神意味不明的。
張小琴臉色通紅,抖著嘴還想要爭辯,結果她大哥直接給了她一巴掌:「你說你這妮子,怎麼說話不老實,害得咱們誤會了。」
張小琴捂著臉又開始哭。
「我當時太慌了,我感覺他摸了我」
張大哥又把了她幾下。
「對不起了,大夥都是她沒見過世面,誤會了,這樣,張同志賠咱們五塊錢這事就算了。」張大哥說著自己的解決方案。
剛提著行李回來的劉玉梅聽了直接尖叫了,指著他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害我們錯過了火車,我們不找你們賠錢,還敢找我們要錢?好沒天理。」
張建國也是怒氣騰騰地瞪著人。
羊肉沒吃著,反倒惹了一身腥。
也是絕了,天底下還有這樣不要的臉的。
幾個公安也是無語,直接說道:「既然是誤會,這件事就算了,都散了。」
劉玉梅堅持讓張家人賠損失,張家三人一個哭,兩個耍無賴,沒錢;鬧了一通最後一分錢也沒得到,被公安轟出局子。
車站還是那個車站,集市還是熱鬧,來往旅客不停穿梭,叫賣吆喝絡繹不絕,只是她們的火車拋棄了他們。
一個誤會,一場荒誕的鬧劇。
劉玉梅氣得直哭,拳頭直接捶到自家男人身上。
「今天謝謝你了,也耽誤了你的行程。」紀青嵐對韓遠軍歉意地說道。
韓遠軍則搖頭,「無妨,車票可以再買,人沒事就好。」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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