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澀從腹腔湧入胸腔再湧入喉間……
赤陽的喉結動了動,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不想去問她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好,更不想告訴她,如果他死了,就讓她找別人再嫁,餘生一定要幸福。
這都不是真心話。
他對她的執念之強,強到了什麼程度,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其中的深度。
他潛意識的執念就是,哪怕失去全世界,也絕不能失去她!
所以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而她還活著,那麼他絕不願意看到她再嫁人。他不能接受在墓碑里看著她和另外一個男人手牽手地來看他的畫面。
這樣,他可能會被氣活。
所以對於鍾暖暖的話,赤陽很震驚,也很歡喜。
千言萬語,匯聚成了帶著濃重鼻音的兩個字——
「真的?」
「嗯,真的。」鍾暖暖慎重地點頭。
看著她澄澈、明亮的雙眸,赤陽感覺自己幸福得渾身都快要冒泡泡了。
別說赤陽,就連鍾暖暖此刻看著他,都覺得他此刻就像是一泡肥沃的泥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全身開花。
而且還是一朵朵鮮亮的大紅花。
看著他這幸福得不要不要的模樣,鍾暖暖「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可是心裏面卻更心疼了。
上一世他為她默默做了這麼多事,哪怕最後死在她面前,他都沒有哭。
可她現在……雖然她說的是真話,但卻只是語言上的表達而已,他竟然就被感動得紅了眼眶。
要知道這男人,他可是流多少血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的。
鍾暖暖從床尚爬起來,伸手攙扶他:「赤陽哥哥,你慢慢坐起來,動作幅度小一點。」
「嗯。」此刻的赤陽還身處於幸福的花海中,完全被他家小媳婦迷得暈頭轉向的,自然是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待他回過神來,卻見鍾暖暖正彎下身在給他穿鞋。
而且穿的還不是拖鞋,而是要外出的休閒鞋。
「暖暖,這是要幹嘛?」
「雖然你頭部的淤血已經被清理出來了,可是腦子裡面畢竟還是有傷口的,雖然現在不流血了,但也得去醫院輸點腦部營養液。那些液體可以讓你腦部的傷得到舒緩。走吧。」
「嗯。」
原本也是不到萬不得已堅決不會去醫院,特別是分明已經治療好了,那就不更不會去醫院的赤陽,在面對自家媳婦兒的時候,真的是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著暖暖給自己穿鞋子,赤陽有些不好意思。
「我來。」
說罷,赤陽就準備彎腰。
「別亂動!」
被鍾暖暖叫了一聲,赤陽的身體就僵在了原處移動都不動了。
看他僵直著背脊,鍾暖暖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用這樣,放鬆就好。別老彎腰、下蹲就行。你知道剛才為什麼會突發腦溢血嗎?」
赤陽看著鍾暖暖一副嘮叨的小老太太模樣,唇角都是歡快地揚起的。
見他不說話,只是眸光中滿含寵溺地看著自己,鍾暖暖臉頰有些微紅,繼續說道:「就是因為你今天出任務肯定運動幅度太大了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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