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出了古墓,向山下而去,他要先去華山尋找歐陽鋒,阻止當世兩大絕頂高手的生死一戰,當然因為他的到來,許多事情已經都發生了變化,原有的事件未必就會發生,但他總要去查探過了才能安心。
楊過到了山下的鎮子上時,正在街道上走著,這時前方的人群紛紛驚呼避開,隨後一輛拉貨的馬車急速駛來。
「快躲開!大家都快些躲開!」
馬車的主人大聲地吆喝著,雙手拼命地拽拉著韁繩,想要將馬車停下,但拉車的那馬匹似是受了驚嚇,「唏律律」一陣長嘶之後,反而加快了速度,一路上貨攤和食物被撞翻了一地。
楊過本能地便想閃開,但他身後尚有不少行人,照馬車衝來的速度,絕對會有不少人會因此受傷,便暗暗將內力灌注於雙腿雙臂,準備強行將馬車阻下。
馬車眨眼間便從十丈之外衝到了兩丈近處,那車主見道路正中站著一位少年不閃不避,驚得臉色都白了,高聲大喊:「快些閃開!」
楊過雙臂一展,便要向馬頭按去,這時那匹驚馬又「唏律律」一陣昂首叫嘶之後,卻是突然間在他面前幾尺之處急停了下來。
「哎呀,救命啊!」
楊過正心中又驚又訝,就見得那馬車的主人直接從車上飛了起來,然後從楊過的頭頂飛過,張手舞腳地摔向地面,這一下子若是摔實了,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楊過不及多想,縱起身來,伸手在那車主身上一抓一按,那車主便安然落在了地上,然後怔怔地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被嚇傻了。
「好身手!」
「小伙子不錯!」
「王老三,這次你可得感謝人家小伙子,若不然將你賣了都賠不起損壞的東西!」
周邊的行人常年住在全真教腳下,對此並未有多少驚訝,稱讚了楊過幾句之後,便都又各忙各的事情。
楊過見一場禍端已經消弭,便轉過了身,又欲行路,這時那匹驚馬卻是又拉著貨車湊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將一顆馬頭在他懷中拱來拱去,顯得極是親熱。
楊過不由仔細打量這匹驚馬,越看越是熟悉,猛然間想起這匹馬正是他回山之時放生的那匹瘦馬。
「哈哈,你這畜生竟然還記得我!」楊過心中大是高興,撫摸著馬的脖頸,如同遇到了親人。
那馬得到了回應,不由又昂首興奮地「唏律律」嘶鳴了幾聲。
「小兄弟,多謝你出手救助!」王老三走了過來,先是向楊過道謝了一聲,又說道:「這馬脾氣很倔,不想竟能和你這般親近,真是奇怪。」
他伸手想要去抓韁繩,但本來尚算溫順的馬兒卻是突然張開大口,向他手上咬去,嚇得他忙縮回了手臂。
「這畜生,吃我的,喝我的,給我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還翻臉不認人了!」這時街道上被馬車撞壞物品的事主都過來討要賠償,王老三不由氣得破口大罵。
楊過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大伯,實不相瞞,這馬是我以前養的,後來不小心丟失了。」
王老三恍然大悟,不由叫屈道:「小兄弟,我可沒有偷你的馬匹,是這畜生衝到了我的田地,吃了我不少糧食,我見沒有主人,才將它牽到家中。現在這畜生是因為見到了你才突然發狂,這些損壞的東西可都得由你來賠!」
「這個沒有問題,不過我賠了銀子之後,這馬我卻是要帶走了。」楊過說道。
王老三聞言不由猶豫起來,這次撞壞的東西不少,要賠上不少錢,但這馬若是賣了,也是價值不菲,而且這馬被他也養了將近一年了,多少也有些不舍。
楊過見狀,將王老三的心思猜了個**不離十,說道:「我可以給你五兩銀子,作為你對這匹馬照養的費用。」
王老三眼睛一亮,說道:「成!這畜生幫了我不少大忙,養它本就是應該,現在得了你這五兩銀子,我卻是大賺了。」
楊過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心想這王老三心地倒也實誠,以後若是不便,這黃馬倒是還可以由他來代為照養。
給了王老三五兩銀子,又賠償了損壞物品的損失之後,楊過騎上馬出了鎮子,他見胯下的這匹馬毛色呈黃,便拍了拍馬頭,說道:「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你既然長了一身黃毛,剛買下你時,你又瘦得不像樣子,不如就叫你黃瘦吧?如何?」
「噗嗤-噗嗤!」
新得了名字的黃瘦打了幾個噴嚏,也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
「哈哈,看來你是同意了,那咱們就一同去闖蕩江湖,等闖下了名氣之後,我再為你多尋上幾房漂亮的媳婦,讓你做一匹快樂的種.馬!」楊過心中暢快,直接便大包大攬許下了承諾。
這次黃瘦似乎是聽懂了,「唏律律」嘶叫了一聲,四蹄顯得更是歡快了。
楊過騎著黃瘦,一路向東而行,兩個時辰之後,已是行了大約上百里地,到了一個市鎮。
眼見著已是中午時分,楊過便選了一間酒樓,命小二用上等好料餵馬,又叫了幾樣飯菜,然後直接上了二樓,在一個臨近護欄的桌子旁坐下。
不一會兒之後,飯菜已是端了上來,他肚子也是餓了,便埋頭開始大吃起來。
「小二,將你們店最好的酒端上來三壇,另外再切上二十斤牛肉!」
楊過聽得這人說話口音極是奇怪,不由暫停下了用食,探頭看向樓下。
走進酒樓的是一群形貌特異之人,俱都高鼻深目、頭髮捲曲,顯非中土人氏。最先兩人一個身披紅袍,頭戴金冠,是個枯瘦的中年蒙僧。另一個身穿錦袍,手持摺扇,是一個三旬年紀的翩翩貴公子。
這一群人一走進酒樓,便直上二樓而來,然後分三桌坐下,那中年蒙僧和貴公子一桌,另外八人分兩桌坐下。
在酒樓用餐的全是漢人,突然來了這麼多外邦人士,自然格外引人注目,紛紛將異樣的目光望向他們。
這時那中年蒙僧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句什麼,楊過雖是聽得清楚,卻不明白其意,便搖了搖頭,準備繼續吃飯。
「師兄不必擔心,這些懦弱的漢人不敢拿咱們怎樣,咱們隨便派出幾人,便可將他們全都打趴下去!」那貴公子先用蒙語向中年蒙僧說了幾句,然後又用不純正的漢話說出了這些話,似是故意要酒樓中人聽明白一樣,說完之後還掃視了一遍樓內用餐之人,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酒樓中不少漢人聽後都臉色麻木,似是未曾聽見。
楊過不由皺了皺眉,心中嘆了口氣,心想宋朝開國以來便重文輕武,上至皇帝大臣,下至兵士平民,都已積弱甚久。現今半壁疆土被蒙庭侵占了之後,在對待蒙古人的態度上也是一心只求苟且偷安,實在是可悲。此刻他若出手教訓這些蒙人,估計這些漢人只會怪他招惹禍端,連累到他們,酒樓的掌柜對他也不會歡迎。
「漢人若大都如此,僅依靠少數忠臣良將、心懷國朝之民抵抗蒙軍,大宋豈能不亡國?這些人已成驚弓之鳥,我出不出手又有何用?」楊過搖了搖頭,便穩坐未動。
那貴公子見無人敢於反駁,臉上顯出幾分自傲之色,又開始與那中年蒙僧交談起來。
楊過聽了一會兒,但二人是用蒙語交談,他卻是一句話都聽不明白,便搖了搖頭,繼續用飯。
用完了飯食之後,楊過正準備結賬走人,這時酒樓中又走進數人,中間兩人是兩位丰神俊朗的少年,身穿黃衫,兩旁又有二人,卻是乞丐裝束,背負六隻麻布袋子。
楊過見此四人裝扮,心道:「兩旁這兩個乞丐應是丐幫中人了,他們身後有七隻麻袋,在丐幫中的輩分也算是不低了,不過這中間的二位少年又是何人?」
他仔細打量那二位少年,依稀感覺面目有些相似,腦中再一回想,不由醒悟:「這兩個少年是那武敦儒和武修文兄弟,若不是看到他們與丐幫中人走在一起,險些就認不出他們了。」
楊過腦中瞬間便閃現出在桃花島上的畫面,那時他還與這武氏兄弟起過不少衝突,不過當時還都是頑童,現在卻是不放在心上了。
他雖然認出了這兄弟二人,卻並未上前相認,而是又坐了下來,看看能否從他們口中聽到些近來江湖中的消息。
這四人上樓之後見有蒙古人在座,不由都臉色微變,相互對看了一眼,便在遠離蒙人的一張桌前坐下。
過了片刻,四人點的酒菜送了上來。
「韓長老,這河朔群雄的英雄帖都已送到,僅剩下數位英雄因為無處尋找難以通知,咱們這趟出來,也算是完成任務了。來,我們干一杯!」武敦儒說道。
「大哥,咱們出門前,師母可是有交代,不許咱們喝酒,若被師母知道了,少不得要受責罰。」武修文說道。
「師母不讓咱們飲酒,是怕咱們醉酒誤事,但現在任務既已完成,自然不受此限,況且此次事情能夠如此順利,還要多虧了韓、陳兩位長老的相助,我們兄弟理應敬他們二人一杯。」武敦儒說道。
那武修文也是嘴饞了,聞言便不再多說。
兩位丐幫長老中的一人說道:「不敢,我們二人受黃幫主囑託,此行不過是分內之事,況且兩位少俠乃是郭大俠高足,俱是人中龍鳳,我與陳兄也沒有幫上什麼大忙,不過是略盡薄力而已。」
武氏兄弟畢竟年少,受韓長老這麼一捧,大感顏上有光,武敦儒說道:「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麼見外,來,我們都飲了這杯酒!」
四人酒興正濃,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四位請了,不知小可能否坐下,與四位交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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