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江錦還是在雞鳴時分就起了。
她絲毫沒有受昨天的事情而打擊到,反倒士氣受到了鼓舞。
她也是後來越想越氣。
敢威脅她!
她遲早要把人揪出來套麻袋!
真下作!
呸!
整理好了情緒後,她安穩地坐在書桌前讀書,一直到祝匡找來,她才放下書本。
見到祝匡的時候,江錦差點沒認出來。
他的面目隱在暗處中看的並不清晰,但能看出走勢挺峭的眉骨和鼻樑,清晰的稜角更襯得他桀驁不馴。
江錦搓了搓眼睛。
認錯人了?
「這位公子?」
那人皺眉,「什麼公子?」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怎麼,我刮掉鬍子你就不認識了?」
開口即破功。
江錦尷尬的笑著,「師兄你的變化有些大。」
不僅刮鬍子了,連頭髮都是好好束著,衣服穿的也是整齊的,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更加可靠了。
果然是人靠衣裝。
原先太「混亂」了,導致江錦一直沒有仔細地瞧過他的長相。
江錦腦子裡突然閃過,這人和她有過婚約這件事時。
嘴角的笑又變尷尬了。
也是,若是祝家人長得太醜,她娘怕也不會答應。
她咳咳地嗆了一下。
身後的青山很懂的將江錦拉到了身後去。
從剛剛開始,他始終就跟在江錦後面,不願意讓江錦單獨和祝匡相處。
「有嗎?」
祝匡納悶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行頭,「家母讓我穿的這身,好像顏色是艷麗了些。」
江錦擺擺手,「沒有,師兄你穿紫色很好看。」
往日穿的都是白色的校服,這幾日相處,師兄多半穿的也是藍衫。
如此公子哥的打扮也是第一次。
「真的嗎?」祝匡面露一喜。
「定然是真真的。」江錦肯定道,她側過身想請祝匡進屋小坐,但祝匡卻是拒絕了。
江錦不解的問,「師兄昨日喝醉了酒,今日怎起這樣早?」
「說到這個,我今日來是為了和你道別。」
祝匡有一些不舍,「如果有時間,我還想陪著你一同府試。」
江錦心裡算算日子。
祝匡今日出發已經是有些晚了的。
想到是因為自己,江錦心裡有了些愧疚,「師兄還是快快上路,免得耽擱了時辰。」
「時間來得急。」
祝匡還是捨不得走的。
長大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但他過得也很快樂。
江錦給他的驚喜真的太多了。
「師兄你這樣說,船家可是不會等你的,這一路很遠,留出些時間,也好做一些準備。」
「師弟說的是。」
祝匡慚愧地側過身,手搭著袖子示意身後的小廝上前,「這裡是我收集來的一些書,此行路途甚遠,是帶不走的。」
江錦看著小廝捧著要蓋過了面門的書,著實驚了。
「這麼多,師兄都送給我?」
祝匡笑著點頭,「對,師弟不要客氣,這些你可以挑些有用的,沒用的舍了去便好,有些書目是重複的,但其里的註解不同,師弟可以參謀著看一看。」
江錦會拒絕嗎?
她當然不會!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這個人向來都不要臉的。
「那就多謝師兄了!」
示意青山將書接過,她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感謝,直言現在沒什麼東西可以帶給他,等京城再見時,定會給他帶奚雲閣的點心。
「如此便是一言為定了。」
江錦也拱手道別。
「師兄,我們京城見。」
江錦一直送到酒樓門口還想送,最後被祝匡一把推了回去。
「好了,天涼,你身子又弱,別著涼了,趕緊回去,好好準備府試!」
祝匡的熱情讓江錦只能將送他到船頭的事情作罷。
看著遠遠離開的馬車。
江錦是真心希望這位前未婚夫可以高中的。
畢竟現在是自己人。
能拿到的權越多越好。
她和青山站在門口,一時間想起還沒有吃飯,乾脆直接在一口管著掌柜要了些吃食。
白朝意在考試結束後,就直接回家裡住去了。
因此現在酒樓里只她們二人。
白朝意的成績也是在她意料中的,縣試第二名。
他不在,江錦獨自在酒樓里呆著也是無趣,正好祝匡送來了書,她索性就窩在了酒樓里,過了兩日消停的日子。
只是到第二日約定好出發的時間,江錦左等右等,最後卻只等來了一封信。
江錦打開信。
信上赫然寫著因為家裡的事情,恐怕不能及時跟著江錦一同前往臨江府參加府試了,讓她先走,以免誤了時辰。
她隱約記得白朝意的母親身體不太好。
「少爺,我們還要繼續走嗎?」
江錦收好信,「不走了,先去白家看一看,總歸時間來得急。」
在書院的時候,白朝意很照顧她。
雖然長得凶了些,耿直了些,但卻是個溫柔的人,總是淡淡的關心著人,拉著她,生怕她不學好。
江錦給了送信的人幾兩銀子,問路又問了發生了些什麼事。
跑腿的人認識江錦。
知道這是今年的縣案首,自然也樂意告知。
如此江錦便知道了。
原來是白朝意的母親原本便是一口氣吊著,在得知白朝意過了縣試後,這一口氣就吊不住了。
當天還給白朝意做了一頓麵條。
江錦明白這是迴光返照。
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白朝意沒來得及參加後年的鄉試。
這種事情沒辦法去規避。
她只希望白朝意能夠打起精神。
江錦和青山挑了件素白的衣裳,便雇了艘船前往白家村。
一路前去,就聽著船夫在細細碎碎說著白家的事。
畢竟農家出學子,還考取了功名這事太過新鮮,那船夫說白朝意的父親是在山裡打獵被狗熊叼走的,母親嚇得早產,保住了命,卻落了病。
自此這小子就不愛說話了。
也因為鄉里的娃總說他妹是掃把星,白家小子就練了一身腱子肉,將鄉里的娃娃打的看見他就哭。
苦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生活有了奔頭。
他娘就這麼去了,也是可憐。
船夫搖著漿,突然問了江錦一句,「公子難道是白家小子的同窗?」
江錦盯著他手上的裂開了的凍瘡,點頭承認了。
船夫彎著腰呵呵的笑了起來,「好啊好啊,還是讀書好,不用幹這苦累活」
「公子坐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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