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
雲婧簡單的一句問話,卻是讓西平侯世子面色大變,連帶著西平侯夫人也是面色大變。
西平侯同樣變了臉色,這個問題,他其實一早就想問的。只是礙於現在的場合,不好開口。因為,他怕真相讓他無法承受。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雖然有妖族血肉,讓他煥發新春。可問題是,在這之前呢?他沒少聽到關於他夫人跟他長子之間的風言風語,但他始終沒抓到證據。加上,他對西平侯夫人著實是疼成了心尖尖,只要西平侯夫人一哭,西平侯就心軟了。
老夫少妻,老夫對少妻的寵愛,很多時候,其實都是無理由,無底線的。
「連山縣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賀短暫的失態後,當即怒氣沖沖地開口,他能為什麼?
「你們石家的人欺人太甚,當我們西平侯府沒人嗎?本世子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我們西平侯府的人做的,要如何處置,都輪不到你們石家人在我們西平侯府耀武揚威!」
到底是西平侯重點培養的接班人,西平侯世子這一番話,雖然多少有些牽強,但也算是把這一茬給圓了過去。
「父親,我們西平侯,是靠自己的本事在這裡立足的。您不能丟了咱們西平侯府的骨氣!」
劉賀望向西平侯,沉聲開口。
「鎮北侯,連山縣主,此事,的確是我西平侯府對不起你們。只是,事關本侯夫人,可否給老夫一個薄面?」
西平侯不得不維護西平侯夫人,這關係到西平侯府的顏面。不管他是否怎麼處置西平侯夫人,至少在現在,他不能讓雲婧他們帶走西平侯夫人。
「侯爺既然如此說,雲婧自然要給您一個薄面,但這些人,我們要帶走!」
這些人,指的是當日跟隨西平侯夫人外出的那些人侍衛、侍女。
「侯爺救命啊!」
「縣主,我們什麼都沒做啊!」
西平侯夫人身邊的侍女忍不住哭哭啼啼地喊出聲來。
可惜,西平侯不可能為了這些人再開口,能讓雲婧和石父他們放過他的夫人,他已經覺得內心有愧。
「帶走!」
雲婧揮揮手,石家鎮的人當即上前,將這些侍衛和侍女全都綁了。
「主子,就這樣算了嗎?」
莫問感覺,這西平侯夫人若是不除掉,早晚還會給他們惹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西平侯夫人變成死人。
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當然不!」
雲婧可不是那種心胸廣闊的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她不是一般的小肚雞腸。西平侯夫人,既然害死了他們石家鎮的人,那麼,死,就是她唯一的結果。雖然現在不能直接殺掉,但這並不妨礙,送她上路。
「西平侯,告辭!」
石父望了西平侯一眼,微微抱拳,帶人離開。
當下,石家鎮的眾人,就押著西平侯夫人的侍女和侍衛,走出了西平侯府。
而在這個時候,西平村的百姓也已經聚集在西平侯府外。
根本不需要雲婧他們說些什麼,那些被帶走的侍女就哭喊著把事情經過給講了一遍。
一時間,整個西平村的人,不管是百姓,還是西平侯府的軍卒都知道,他們的侯夫人幹了什麼事情。
「惡毒的女人!」
「她不配做咱們西平侯府的女主人!」
人群中,有人忽然開口,喊出了多數人的心聲。
於是,人群不再看向著西平村外走去的雲婧一行人,而是如潮水般湧向西平侯府。
君如舟,民如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當西平侯府外無數的百姓聚集,紛紛喊著讓西平侯夫人血債血償的時候,西平侯府內,西平侯夫人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
她千算萬算,卻忘了人言可畏。
「侯爺,妾身知道了錯了,妾身以後再也不敢了,您救救妾身吧!」
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死都在西平侯的一念之間,西平侯夫人又恢復了小鳥依人姿態。
西平侯世子劉賀站在一旁,冷聲道:「父親,您到底是怎麼了?先前是被石家的人逼迫,如今,就連那些賤民,也能讓你投鼠忌器嗎?」
「你懂什麼?」
西平侯甩手一巴掌抽在劉賀的臉上,「你們真當我是瞎子嗎?」
「父親,您說什麼呢?」
劉賀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看西平侯。
「侯爺,妾身沒有辦法啊。先前,您重病一場,世子爺逼迫了妾身,妾身一介女流,哪裡能反抗得了?」
「妾身對不起侯爺,妾身已經是不潔之人,妾身該死!」
「就讓妾身的死,最後幫侯爺一次!」
西平侯夫人又是一副小鳥依人的可憐模樣,霍然起身,就要朝侯府外走去。
「父親,兒子沒有,是她勾引兒子,兒子當時喝醉了的……」
西平侯世子被西平侯夫人的先發制人給打懵了,注意到西平侯那殺人的目光,顫抖著開口解釋。他真的沒有想要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切都是這女人勾引他的啊!
「父親,兒子對您的心意,您難道不清楚嗎?」
劉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當時的確是喝醉了,醒來時就跟西平侯夫人躺在了一起。在那之後,他也是鬼使神差,竟幾次三番地去找這女人,他,的確是畜生不如啊!
「賤人,你去死!」
西平侯世子越想越覺得委屈,覺得悲憤。
他猛然衝起來,直奔西平侯夫人,手上已經握住了護身用的匕首,狠狠地刺入西平侯夫人的腰間,用力攪動了兩下。
西平侯夫人惶恐地倒在地上,她沒想到,她終究是逃不過一死,而且是這種死法。
「父親,兒子對不起您。若有來生,兒子再來報答您的養育教導之恩!」
西平侯世子面向西平侯跪下,匕首反轉,乾淨利索地扎向自己的心口。
他錯了,唯有以死贖罪!
「夠了!」
西平侯抬手一甩,西平侯的令牌飛出,砸在劉賀的手腕上,讓他手中的匕首落到了地上。
「今日之事,本侯不想聽到一句風言風語。」
「傳話出去,侯夫人自知罪孽深重,已經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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