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烤魚,被那兄妹倆很快消滅乾淨。
「三哥——」
姬熏猶自沒滿足,一雙靈動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著三皇子姬濂。
姬濂舔著嘴唇,望了望水塘里游著的錦鯉,咬咬牙,拿起網勺,又撈出兩條大個頭的。至此,池塘里的大塊頭錦鯉已經一條不剩。
「最後的啦,吃完不准再想!」
「嗯嗯,我會等它們再長大一點兒的!」
姬熏小雞啄米地點著頭。
姬濂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很滿意地點點頭,讓人來處理這兩條錦鯉。
他卻不曾注意,三皇子府的人看他的眼神,全都變了。
這真的還是他們那個痴迷珍禽奇魚的皇子殿下嗎?該不會是什麼人假冒的吧?
很快,這兩條魚也烤了出來,被兄妹倆分食了個乾淨。
雲婧則是很悲催地做了旁觀者。
這一整天,雲婧就吃了一條烤魚,下午忙活了一下午準備皇帝一家子要吃的菜,這會兒,還得給這兄妹倆烤魚,而她始終是飢腸轆轆。
太忒麼欺負人啦!
雲婧憤憤地想著,琢磨著自己是不是得找個機會,溜之大吉。
這才進京,她就被皇帝一家子給奴役上了。如今,已經覲見過皇帝,想來也沒她啥事兒了,可能明兒個就能收拾一下,打道回府。
至於宅子,暫且留著吧,總會增值的不是?
「婧姐姐,謝謝你啊,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魚,嗯,沒有之一!」
「熏兒,這似乎是我的魚!」
「嗯嗯,也謝謝三哥!」
姬熏嘻嘻笑著,跟姬濂行了一禮。
「哎呀呀,吃得好飽,我得慢慢溜達回去,消消食,要不然,晚上肚肚肯定要痛!」
「趕緊走,趕緊走!」
姬濂麻溜兒地趕人。
剛才吃魚的時候,他只顧著美味,卻忘了這可是吃的他的寶貝魚。神啊,他的魚,一下少了這麼多,而且都是大個兒的!
「婧姐姐,我們走啦!」
姬熏聽姬濂趕人,連忙拉著雲婧走人。
姬濂卻是冷哼一聲,道:「熏兒可以走,連山縣主得留下!」
「為什麼啊?」
姬熏望向姬濂,如護食的小獸,將雲婧護在身後。
「她吃了你三哥我的魚,不用賠啊?」
姬濂瞪向姬熏,眼神是相當的犀利。
姬熏果斷縮了縮身子,這個,貌似還真的不能不解決。
「多少銀子,我幫婧姐姐出了!」
「你確定?」
姬濂笑嘻嘻地望向姬熏,那眼神,如同黃鼠狼瞄上了可憐的小雞仔。
姬熏再一次敗退,然後就把雲婧給賣了!
「婧姐姐,你別怕,我三哥就是玩具老虎,嚇唬人的!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回頭告訴我,我幫你討回公道!」
叮囑完這麼一番話,姬熏果斷帶著那小太監小蚊子,走得分快。
「雲婧不知那是三皇子殿下的魚,俗語說,不知者不罪。三皇子殿下如此胸襟人物,當不會跟小女子斤斤計較吧?」
看著想要吃人一樣的姬濂,雲婧趕緊送上一頂高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雲婧不信堂堂三皇子連這點風度都沒有。
「拍馬屁是沒用的!」姬濂冷冷地瞅了雲婧一眼,「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還錢,要麼人留下!」
「還錢!」
雲婧又不傻,凡是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好,痛快,十萬兩,不二價!」
「多少?!」
雲婧詫異地望著姬濂,十萬兩,你丫想訛人是吧?
姬濂冷哼一聲,道:「十萬兩銀子!一兩不能少!」
「三皇子殿下是沒睡醒麼?」
雲婧冷冷地掃了姬濂一眼,吃了他的魚,本來就是誤會。不管你這魚多珍貴,你自己不好好管著,丟在驛館的水塘里,被吃了也是活該,怨得了誰?
姐跟你好好說話,你跟姐裝大爺!
「連山縣主,你是在跟本殿下說話嗎?」姬濂俊雅的面容浮現一絲的陰霾,目光直直地鎖定雲婧,仿佛鷹隼瞄上了地面上無知的小兔子。
雲婧輕笑出聲,道:「這裡只有咱們兩個,三殿下覺得雲婧是在跟誰說話?」
「好大膽,區區縣主,在本皇子面前,居然如此沒有尊卑,你可知,本皇子隨時可以讓人拿了你!」
「幼稚!」
雲婧白了姬濂一眼,「三皇子想玩遊戲,請找旁人。本縣主餓了,要去吃飯,不陪你玩了!」
言畢,說走就走!
「大膽,你給我站住!」
姬濂眼見雲婧說走就走,臉上就掛不住了。他三皇子的大名,在京城可是相當霸氣的。如今居然被雲婧這個村姑給無視了,豈有此理啊!
可惜,雲婧是真的餓了,根本不搭理姬濂的咆哮。
「殿下!」
兩名侍衛從藏身之地出來,只等姬濂一聲令下,就去將雲婧抓回來。
「跟上去,暗中護送連山縣主回去!」
「啊?!」
倆侍衛傻眼,這,真的是他們的三殿下?
「啊什麼啊,趕緊的,把人跟緊了,要是跟丟了,休怪本殿下收拾你們!」
「是!」
兩名侍衛瞬間奔出。
姬濂靜靜地站在池塘邊,望著池塘里那正歡快遊動著的錦鯉,臉上浮現一絲邪魅的輕笑。
「連山縣主,有點兒意思!」
「殿下,皇妃問您什麼時候回去?」
冷不丁的,一道人影出現在姬濂的身後。
姬濂嫌惡地撇撇嘴,道:「影殺,你下次能不能正常一點兒出現?」
「屬下,儘量!」
「回去告訴母妃,我今兒就不回去了,本殿下的寶貝魚死了這麼多,心情不好,得為它們作一篇悼文!」
「是!」
出現在姬濂身後的人影一閃,便消失了蹤影。
「我的魚啊,不過,真的是很美味啊!」
姬濂望著水塘里的錦鯉,忽然將目光瞄向其他的幾個水塘。錦鯉這般美味,那其他的魚,還有那些珍禽,會不會一樣美味?
當腦海里浮現如此念頭,可是把三皇子殿下給嚇了個夠嗆!
「連山縣主,本殿下早晚跟你好好算賬!」
他居然想要把他的寶貝們都吃掉,這簡直就是在焚琴煮鶴,暴殄天物。
姬濂可不會去想自己錯了,只會認為,這是雲婧傳染了他,錯在雲婧!可憐雲婧剛走出三皇子府,就連打了幾個噴嚏。
「不會感冒了吧?」
雲婧打個哆嗦,她可是最怕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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