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事要一大早出門,不過不會少更,第三更傍晚回咬牙會趕出來的,大概六點後,請大家期待新角色出場~
從開春一直到秋收,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無彈窗更新快///非常文學/
葛村的村貌也跟著變了樣,撇開個別的例如錢支書那樣的人家,葛村的村民每戶人家拖家帶口著,全都下了農田,往往還是大人在地里耕種,小孩在田埂上是撒歡跑。
中間其實還發生了幾次小風波,不過在村長的調解下,也都化解了,轉眼到了秋收時節,葛村的家家戶戶都裹上了毛巾,紮上了褲腿,在地里忙碌著。
秋收過後,地頭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小孩們挎著個籃子,在地里撿著遺落的稻穗。村長站在了村頭的,看著各家各戶割下來的一地的稻穀,樂得連門牙都要笑掉了。
八月十五的前夕,村長拎著一瓶二鍋頭,舀著幾個鹵豬腳,找上了門來:「大豐收啊,老爺子,每畝產量足足有八百斤啊。除去吃喝,群村每戶人家都可以賣掉幾千斤的稻子。」村長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樂呵了,他想著只要把稻子送進了農糧站,那錢就跟打開了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流過來了。
「也不是啥特別值得高興的事,和去年小鮮和蓮嫂那三畝地比起來,產量下降了近四成,」諸時軍也看過那批新收下來的稻子,輪顆粒和去殼後的淨重都遜色了很多。
「老爺子啊咱不貪多,第一年種,村民們都還手生,等著我們把白龍潭的水再灌進地里,養些草魚,地里的產量也就上去了。今晚咱不談那些煩心的事,小鮮呢?快出來,你金大伯給你帶了好吃的豬腳來,」村長扯著嗓門衝著屋裡喊了幾聲。
「不用叫了,那孩子最近去看李師傅雕銀去了,沒到天黑是不會回來的,」諸時軍看著小鮮漸漸有了要好的小夥伴,心裡就跟喝了半斤老酒似的,暖融融的。
葛村村外,這時夕陽才剛過了村頭老槐樹的樹冠,地上曬著的稻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東南苗寨里,冶子和小鮮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著李曲奇手中的動作。
制銀燈吐著長長的焰苗,李曲奇的手微微一抖,還沒來得及冷卻凝結住的銀水被挑開了,手腕再是一晃,一根形如菊瓣的銀片被拉帶了出來。李曲奇製作出來的銀片和別人的不同,不是敲打出來,而是用了一筆一絲勾出來的。...feigwenxue...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朵小巧的野山菊造型的銀花,「厲害,」小鮮看得連嘴都要合不攏了。
「這算啥我阿爸雕的龍才好看呢,栩栩如生那,就跟活龍一樣」冶子驕傲著,就好像那朵銀花和某條銀龍都是從他的手裡變出來的。
「你得意個什麼勁,早幾天,善因師父的課上,讓我們畫只雞,你還不知化成了啥樣子,整班人都笑你呢,」小鮮踮起腳颳了一下冶子的鼻子她的個頭一年下來也沒見長高倒是冶子和地頭的野草似的「嗖嗖」直往上長。
「我是照著小豬的樣子畫得,火雞就是長那樣的」冶子還不服氣,那天課堂上他還特意偷偷將小豬揣在了懷裡,一筆一划都是對著樣的,可畫一出來,全班包括善因師父沒一人說他畫得是雞。
「冶子,別偷懶,去一旁雕個喜鵲樣式出來,成天只知道偷懶,」年初時,李曲奇把制銀工坊里的老式風箱換成了腳踏式的,這就省去了冶子的拉風箱的苦差事。
「小鮮,你也來試試,就雕個簡單些的,梅花好了,樣式就造著你手鐲上的『鏤梅,,」李曲奇和冶子媽一樣都很喜歡小鮮這丫頭,看著機靈,嘴巴也很伶俐。
天暗了些,李曲奇催著兩小孩停下手來,該是時候吃飯了。
「冶子,你雕得是喜鵲嗎?」李曲奇虎起了臉,冶子嬉笑著,鑽出了工坊。
「冶子爸,我也先回去了,」小鮮跟著冶子跑了出去,李曲奇嘆了口氣,這兩孩子,幹啥事都沒得省心,他隨手將兩塊雕廢了的銀塊丟在了鍋爐里。
工坊里空了下來,兩塊銀塊上,一隻是「小豬」翻版的火雞型喜鵲,另一塊上,是一個梅花的花苞。鍋爐的余火還在燒著,那個梅花的花苞栩栩如生,銀雕竟似活了般。
冶子媽收拾好了晚飯,等著父子倆回家,剛見了冶子找了手電筒出去,說是送小鮮回家,後就見了李曲奇低頭皺著眉進了屋。
「咋啦,孩子又惹你生氣了,遲點開飯,冶子送小鮮回家去了。」冶子媽在旁詢問著。
「冶子今年也十三了,出了年我想讓他去各處學習下,」東南苗寨里,能制銀的工匠已經沒幾個了,冶子雖說調皮,但他打小就跟著李曲奇制銀,學銀,耳濡目染,制銀這門絕活他要是真肯上心,是一定能學好,甚至音出於藍而勝於藍。
「啥,你要讓娃跟你小時候一樣,挑著擔子去山裡蘀人制銀?他太小了。」冶子媽有些不樂意,李曲奇常年都不在家,這要是再讓冶子四處學習,去做個游匠,那她還真是沒法過日子了。冶子媽將鍋蓋往了爐灶上一丟,背對著李曲奇,生起了悶氣來。
「你也知道,冶子是天生的學制銀的好手,他三歲就能區分我做的銀器和其他工匠做得銀具,七歲時就能偷偷蘀你打出個腳鐲·要不是你心疼他制銀時,燙傷了手,這幾年他的技藝又怎麼會一直沒有進步。」李曲奇那一輩的制銀人,靠的是勤勞刻苦,很多刀工和手法全都是一焀一雕琢磨出來的。
冶子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必然會毫無保留的將技藝傳授給冶子。
「那也得讓孩子上完學,至少也要高中,總不能讓他當個睜眼瞎,」冶子媽自知理虧·她也明白丈夫讓冶子學制銀並不是簡單的為自己尋個繼承人,而是為了東南苗寨。
東南苗寨多年來都很受國家政策的照顧,全都是靠了李曲奇的政協委員的頭銜。現在寨里找不出個出挑的人,冶子勢必是要頂了那個擔子的。
『一年時間,我帶著他四處走走,遲一年讀書也沒啥,他那脾氣不磨磨,去中學裡還指不准要闖啥禍。遲點他回來你和他說說,」李曲奇沒再多說,四處走走學學·也能磨掉冶子毛躁的脾氣。
白龍潭的上空掛著一輪漸圓的明月,預示著八月十五即將到來。
「都快八月十五了。小鮮,善因師父說,過了今年我們就不用去寺廟裡上課了,我姆媽說要送我去鎮上讀初中,」冶子伸直了手,按著手電筒,其實月色那麼好,有沒有電筒都是一樣的。
「去鎮上?那不錯,你那大塊頭·在了班裡早就不合適了,」小鮮說話可不客氣,她聽大人們說·冶子的年齡早該上初中去了。葛村就有幾個去鎮上讀初中的大孩子,一個月回村里一次。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鎮上讀書?反正你的書也念得和我差不多,你還會說善因師父都不會說的嘰里呱啦的洋人話,」冶子還不知道他的求學計劃已經多了份變數。他早就懶得去寺廟裡讀書了,可要是去了鎮上,就看不到小鮮那張湯圓似的臉了。
冶子想著,手裡的手電筒止不住抬高了些·直直照在了小鮮的臉上·看她怎麼回答。
「我要是去了鎮上,外公就沒人陪了·」諸時軍是有提起過,等到初中就送小鮮去貴陽的中學讀書·說是他在那有個朋友,不過那也得好幾年以後的事了。
冶子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他忽地停住了,手中的電筒立刻轉向了白龍潭。
手電筒的光束照得並不遠,冶子的心裡,有股毛毛躁躁的怪異感,他調回了手電筒,往空中掃了掃。
剛才出門時,天上還掛著月亮,西邊不斷有鉛色的雲滾滾而來,月亮很快就被遮掩住了,天空只留下了個雲色的光斑。
「不好,我們得快點往回走,這裡離葛村比較近,我們快往村子裡走,」就在冶子說話的那陣空檔里,一股風從白龍潭吹卷而來,風過之處,樹木發出了可怕的欲斷聲。
橫跨在了白龍潭上的那條鐵索橋上,數百塊鋪好的木板被掀開,砸向了天空。潭子上升起了一條水龍,只衝向水面。
「喀拉」一聲,索橋的左側鐵索硬生生被水龍折斷了,衝到了岸邊的冶子和小鮮及時剎住了腳步,一時之間,兩岸飛沙走石,迷得人連眼都睜不開了。
「我們往回走,」冶子話才落地,天空的烏雲破開了個巨洞,雨水傾斜而下,「找個地方先遮遮,」冶子熟悉地勢,他記得附近有一個廢棄的守山棚子。
山林間,風連根拔起來樹齡不長的樹木,冶子抓住小鮮,專揀了林木高大遮風的路跑,不敢有絲毫鬆懈,好大的風雨,他在山裡住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了這樣大的風雨。
兩人踉蹌著,幾乎是連滾帶爬著找到了那座守山的棚子,冶子剛用力抓住了小鮮,用盡了氣力,一進棚子,腳就軟在了地上。不知為何,在了這座棚子旁,風雨小了很多,小鮮定了定心神,掃視著四周,棚子的旁邊,栽著一棵杉樹。
小鮮想不到紅槐大巫師所說的另一棵龍杉就種在這裡。
見了龍杉後,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也不顧棚子裡的柵欄搖晃的厲害,爬上去登高一望,這一望,心猶如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揪住了,「外公!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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