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維克托走向發布台的背影,達里奧和庫爾西奧等人面面相覷,此刻在達里奧的心中,感覺維克托實在是太衝動了一點,比加托現在最想的就是維克托出現在現場,按照達里奧的想法,維克托現在就最應該放棄露面。
這種想法不能說錯,這是達里奧在布蘭科身邊學會的標準政客思維,可惜,他們幾人始終是協助者,雖然有表達意見的權利,可最終拍板決定的還是維克托,現在維克托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應戰,那麼他們只能按照維克托的吩咐,繼續保證這場發布會的順利進行。
維克托拄著拐杖的身影出現在了台上,被僱請來的「灰狗」科爾曼帶來的幾十個人發出的歡呼聲卻被另一陣巨大的噓聲給「壓」了下去,場上那些普通的民眾看著這兩群人「針鋒相對」的場景,覺得有些害怕,他們在考慮是不是自己應該早一些離場會不會好一點?
此刻維克托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所有人,不管是比加托派來「搗亂」的人,還是科雷亞請來的「灰狗」那群人,還有覺得好奇,進場看一看的普通民眾,他們都將自己目光停留在台上那個年輕、挺拔的身影上,除了那群邀請來的媒體記者,他們本來就是一群在各自的報社、電視台、廣播電台不受重用的小角色,雖然維克托花了錢,但是那些媒體還是把他們各自單位最不受待見的人派了過來,可見他們對維克托這件事情的「敷衍」,但是這群「鹹魚」突然看到翻身的希望了,就是現在場上的這場「鬧劇」,維克托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上帝」派來拯救他們事業前途的「天使」。
被這麼多人注視著,維克托臉色不變,他左手拄著一根拐杖,右手拿著一本聖經,面對著台下如同海浪一般向他「湧來」的巨大聲浪,他只是慢慢的走到台上的一個發布台前,然後高舉著手中的聖經,一言不發。
台下的《今日》記者瓦爾多看著維克托出現在台上,然後人群突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噓聲,瓦爾多自肘,自己是沒有這麼巨大的「勇氣」和辦法來面對這樣的場景的,所以他很佩服維克托,能夠直面這種情況,但是他也很擔心,現在場上擺明有一批只想搗亂的人存在,他們不會任由維克托說話,控制住場面的。
結果他就看到了維克托高舉著手中的聖經,腦子一轉,瓦爾多不禁替維克托鬆了一口氣,他知道,維克托想到了辦法,能夠暫時壓制住場面了。
果然,隨著人群的目光注視著維克托,見到他高舉著的聖經,在薩爾瓦多,基本上80%都是天主教的信徒,宗教的力量和影響貫穿了所有人的生活之中,不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不論你是平民還是其他什麼有身份的人,大家信仰的都是上帝,在眾人的信仰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同樣的,在信仰面前,所有人都要保持必要的「謙卑」和「尊重」,慢慢的,場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喧譁,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然後低頭向天主祈禱,就連比加托派來搗亂的人群也是同樣如此,他們也不得不停止了製造噪音,跟隨著場上其他人的動作一起,手畫十字。
維克托嘴角露出了一起弧度,果然如此,一開始他還拿不準自己這個辦法能不能控制住場面,但是現在,他見到場下的眾人成功被他手中高舉的聖經所引動,終於安靜了下來,他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回頭看了一眼緊隨在身後的斑斑,維克托用眼神示意自己已經沒事了,斑斑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怕維克托一出現,場面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一時失控,今天只有他跟隨著維克托的身邊,這樣的場合,不適合帶太多的保鏢在身邊,他是真怕一旦發生什麼情況,自己一個人無法保護維克托的安全。
將左手中的拐杖靠在發布台旁邊,維克托放下了自己的右手高舉的聖經,扶著桌子前的話筒,他那帶點磁性的聲音迴蕩在教堂廣場的上空。
「大家好,我是維克托,」見到眾人紛紛抬起頭,看向他,比加托派來的人也沒有再繼續製造噪音,維克托微微一笑,自己踏出了第一步,成功擁有了說話的「權利」了。
「今天在這裡,我不想和大家討論聖經中的教義,我想大家剛才在教堂里已經聽神父說得夠多了。」
「我今天想和大家討論一個字。」
「恨」……
場下的眾人被維克托說出的話提起了興趣,不宣傳自己,不介紹自己的競選口號,能為他們這些平民帶來什麼,從而替自己拉攏選票,卻和大家討論一個和競選絲毫不搭邊的詞-「恨」,他們覺得很有意思,場下的眾人都被維克托所吸引了,包括那群媒體記者也是,他們停下手中不停拍攝的相機,不由自主的聽著台上維克托的話語。
「有一種情緒,在你的腹內醞釀,不停翻滾,越升越高,不停的煎熬著你的內心,」手在自己的小腹處做出動作來「比喻」,維克托望著台下專心聽著他的話語的人群,繼續的說道。
「終於,這個詞到了你的嘴邊,你只想痛快的大喊出來。」見到眾人被提起了興趣,維克托說出一句爆炸性的話語。
「上帝,我……恨你。」
「我恨你,上帝」,維克托連著高喊了兩聲,這句話透過麥克風,久久的迴蕩在教堂廣場上,迴蕩在人群的上空,台下的眾人幾乎全都是天主教徒,他們聽到維克托喊出的「我恨你,上帝」這句話,不由得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呼」,為維克托如此公然的喊出仇恨主的言語感到一陣驚訝和不滿。
沒有等到有人站出來反駁自己,不顧台下發出的一陣「驚呼」聲,維克托抓起了話筒,右手指著台下的眾人說道:「不要否認,你說過這句話,你也說過,」被維克托指到的人,臉上紛紛露出驚慌的神色,的確,誰私底下沒有在遇到什麼不順的事情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咒罵兩句上帝,將自己的不幸歸於主的身上,好像這樣能夠減輕自己內心的「痛苦」,但是現在被維克托在台上公然的指出,一時之間,他們心底的隱私突然被維克托暴露在眾人的面前,想要辯解卻一時之間組織不起話語來反擊,結果就是臉色「漲」得通紅,左右看著用「莫名」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其他人。
「我們大家都說過這樣的話語,不要否認。」沒有理會被自己手指到的「倒霉蛋」,維克托知道,自己必須用這樣「勁爆」的詞語來吸引眾人的興趣,提起他們的「好奇心」,他們才能繼續聽見自己的說話,現在場上眾人的表現讓維克托充滿了一種情緒,自己就是一個「魔術師」,在台上用「語言的魔力」控制著所有人的心神,讓他們跟隨著自己的指揮棒所舞動,這樣的感覺是維克托從沒有體會過的,他感覺到一種澎湃的情緒在自己的胸腔內涌動著,很少見的,維克托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激動」了(當然是裝的)。
或許這就是政治家「演說」的魅力,他們用一種語言的藝術將自己的想法灌輸到聽眾的腦海中,並且讓聽眾們覺得,事情本來就該如此,這是自己通過演說者的演說啟發,通過思考得來的自己的想法,殊不知,這正是演說者想要達到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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