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魯呆立在了外表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小樓前,聰明的他已經明白了一切,安內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和索維諾「勾結」在了一起,或者說他本來就是索維諾的人,只是裝作一副「忠心」維克托的樣子,他以往少言寡語的性格麻痹了所有人,讓大家從沒有想過,他會背叛維克托。
彷徨、失落、不甘的情緒充斥著皮魯的內心,有一點他猜對了,但安內羅並不是索維諾的人,或者說他一開始不是,只不過是維克托著重培養皮魯讓安內羅感到了深深的妒忌,大家都是收養院出來的人,又是同一時間歸於維克托的麾下,憑什麼皮魯能夠受到重用,而他安內羅就被打發到了行動隊。
嫉妒的人不會在自身尋找原因的,他總是會把自己的不幸歸結於「別人」的身上,安內羅也是這樣,他看不到維克托的安排是充分照顧了他們兩個人的性格特色的,內心的不平日夜「煎熬」著他,妒火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只不過是沒有一個契機而已。
聰明的索維諾就在這個時候找上了安內羅,這個「頹廢」的胖子許諾,只要「幹掉」了維克托,等他重新掌握權利,安內羅將坐上「二號領導人」的位置,獲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耀,內心失衡的安內羅在彷徨了幾天,見到皮魯又被委以重任,負責「cdc防務公司」的組建,而且看樣子以後也將脫離梵迪諾平民窟,獲得更多的權利,他終於找到了索維諾,答應了他的「要求」,向他提供了維克托的行蹤。
「安內羅,出來見我,我知道你在這裡,」皮魯聲嘶力竭的大喊著,他不敢相信,或者不願相信自己的夥伴會背叛他們的「事業」,於是他怒吼出聲,「安內羅,你這個懦夫,有種就出來自己面對我。」
安內羅此刻就在小樓附近的一所棚屋內,皮魯的嘶吼他聽的一清二楚,事情做下了以後,一陣空虛的感覺才湧上他的心頭,維克托往日留給他們的「印象」太深刻了,對待敵人毫不留情,現在自己已經走到了先生的「對立面」了,就不能夠手軟,所以波費里奧進入梵迪諾搬請援兵,他只能出手將皮魯「攔下」。
至於對皮魯下手,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嫉妒歸嫉妒,但是從小的夥伴,他還是下不了手,反正只要「攔下」他,維克托就必死無疑,不是嗎?
皮魯的嘶吼還在繼續,他要安內羅站在他面前,親口說出他為什麼會背叛,其實皮魯不是不清楚安內羅背叛的大概原因,無非出自於利益而已,但是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背後插一刀,讓他怒火衝天,一時間走進了死胡同,只想親自聽到安內羅親口說出來。
旁邊的一個棚屋內,走出了一個雄壯的人影,是安內羅,皮魯一把推開伸手擋住他的雷奧和阿q,朝他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了安內羅的衣領,質問道:「為什麼,安內羅,你為什麼會背叛先生?」
安內羅揮手讓跟上來的雷奧和阿q退開,他掙脫皮魯拽住他衣領的雙手,撫平了有點褶皺的衣服,然後才開口道:「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事情已經做下了。」
「沒意義?哈哈,難道你忘了我們以前立下的誓言?我們要改變梵迪諾,我們要讓這裡的普通人都過上好日子,不再有像我們一樣的孤兒,你難道忘了嗎?」想不到皮魯還有這等的「宏願」,也許是流浪的生活讓他從小就品嘗了艱辛,也許是失去了自己的妹妹,讓他有了什麼感悟,又或者是在梵迪諾收養院內過的「殘酷」日子,讓他有了這種「高尚」的想法,旁人不得而知,不過一個黑幫分子擁有這種「夢想」,或者稱之為「幻想」,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啊。
「我沒有忘記,所以我準備親手去實現它。」安內羅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所以你就要讓先生去死?……是索維諾是吧,他向你許諾了什麼?」安內羅「殘酷」的話終於驚醒了皮魯,理智回到了他的身上,聰明的他瞬間就想到了這一切的背後,隱隱約約浮現的那個人。
安內羅沉默了,他的態度讓皮魯也無言,說再多又有什麼用,知道了又如何?良久,皮魯出聲了,「你準備怎麼對待我?讓我陪先生一起去死?」
「不,你不會有事的,我只要你在一邊好好的看著就行了。」安內羅揮手讓等候在一邊的雷奧和阿q上前,「把皮魯老大帶下去,好好的「照顧」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他接觸任何人。」
皮魯失魂落魄的被雷奧兩人帶了下去,他好不容易在維克託身上看到的「希望」,即將被這群為了利益的「小人們」徹底剿滅,一時間他失去了方向,迷茫充斥著他的內心,而安內羅則轉身離開,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維克托沒有援兵,百分百撐不過去,等到他「身死」的消息傳來,組織的那些中層領導人必須要想辦法控制住。
他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棚屋內還有一個人,透過窗戶,將他們的交談聽得一清二楚,是莫塔這個老黑人,這幾天維克托沒有安排他,只是讓他好好休息,所以這幾天他在梵迪諾貧民窟內四處溜達,他想好好看看二十來年不見的「老家」,發生了一些什麼變化。
他看到了新的「安置樓」,一棟棟佇立在梵迪諾破破爛爛的棚屋之中,是那麼的「刺眼」,還有更多的房子正在打下地基,從其他貧民口中了解到的,準備修建的「學校」、「醫院」,讓莫塔這個老黑人不由得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索維諾也是這樣的,在和敵對幫派的戰鬥中,總是衝鋒在第一個,用他的「兇狠」、「頑強」,帶領家族打下了大大的地盤,而回到梵迪諾以後,又第一時間去到那些窮人的家中,關心的詢問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或者是天上下雨了,又在貧民窟查看哪家又漏水了?那時候索維諾有錢也是接濟了貧民窟內衣食無著的人,他過的日子比這些窮人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卻有一大把的人願意為了他去死。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索維諾變了,他變得膽小、懦弱,成為了梵迪諾的「國王」,用「恐懼」的手段統治著這裡,雖然還是有很多的年輕人崇拜著索維諾,但是這只不過是將他作為了一個「奮鬥目標」而已,在不知不覺中,索維諾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這一點是莫塔在索維諾被投入巴里奧斯監獄的時候發現的,所以這個精明的老黑人才不願意跟隨著維克托他們一起出來,出來幹什麼呢?替索維諾剷除異己?
但是現在他被維克托給弄了出來,莫塔沒有辦法,只能選邊站位了,通過這幾天的了解,相比於「腐朽」的老國王,他更願意站在年輕的「王子」身邊。
就算是為了自己著想,最起碼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絕對會死在年輕的「王子」前面,這樣就保證了自己會獲得一個不錯的「結局」,不是嗎?況且維克托乾的也不錯,莫塔相信他會有更好的發展。
哼哼,索維諾,讓他去死吧,他忘記了,他是怎麼獲得這一切的!而老莫塔會幫助他想起這一點的。
冷笑一聲,莫塔起身向教堂的鐘樓走去,不一會兒,「當……當……當」的聲音就響遍了整個梵迪諾,貧民窟內的所有聽到鐘聲的人,紛紛向教堂雲集,這是有大事發生,召集眾人的鐘聲……
索維諾正在自家的小樓,他陷入了「亢奮」之中,擼起的袖子的手臂上,正扎著一隻針筒,看樣子他又給自己來了一針,那整個手臂因為多次的注射毒品,已經發黑、潰爛了,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當教堂的鐘聲傳來時,索維諾正陷入美好的「幻想」之中。
「當……當……當」的聲音,就像是為某人敲響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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