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迪諾貧民窟內,維克托被斑斑推進了小樓,德維爾蒂靠了上來,維克托被莫塔送回來的時候,她曾一度擔心維克托的生死,害怕維克托一旦有什麼不測,她又將要回到以前的那種「地獄」一般的生活之中,不要怪她「現實」,這都是生活逼迫的原因,德維爾蒂只知道,只有維克托才是她的「依靠」,她只有緊緊抓住他這一個出路。
德維爾蒂從斑斑手中接過輪椅,在維克托的示意下,將他推到了沙發邊,然後按照吩咐下去煮咖啡去了,斑斑雙手交疊的按在小腹前,有一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維克托正勾著身子想從茶几上把報紙拿起來看一下,報上有沒有集市槍戰的消息,右胸部的傷處在他每次彎腰的時候,都傳來一陣劇痛,他試了幾次,除了換來一陣急促的喘息以外,報紙還是老老實實的攤在茶几上,維克托抬頭盯了一眼好像在出神的斑斑,沒好氣的說道:「你在想什麼呢?沒看到我想做什麼嗎?」
斑斑猛的回過神來,慌忙將報紙拿給了維克托,然後他扭扭捏捏的在維克托面前,「維克托老大,那個……嗯……那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維克托眼睛看著報紙,頭都沒抬一下,很奇怪,昨天在集市遇到的襲擊所發生的戰鬥,又是自動步槍,又是火箭彈的,算是一場發生在首都的小型戰鬥了,頭條夠不上,為什麼二版也看不見?不應該啊?
「那個,我想說……嗯,就是……」斑斑吞吞吐吐了半天,中午鼓起勇氣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維克托老大,我想說的是,你究竟想怎麼處置安娜啊?」
這句話說完,斑斑就像是卸掉了一件非常有壓力的事情一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垂著腦袋,等待著維克托的「裁決」。
維克托終於放下了手上的報紙,集市的那場槍戰沒有見報,說明有某個「權勢人物」把這個消息封鎖了,維克托能夠想到,作為首都,全國的首善之地,卻發生了黑幫之間的戰爭,動用了單兵反坦克發射器這樣大威力的武器,實在是讓外界對現任的政府的能力「失望透頂」,所以為了減小影響,一定有人將這場槍戰的消息壓了下去。
抬頭,維克托看了眼站在那裡,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的斑斑,想了想,回答道:「安娜一家我已經安排莫塔「處理了」,你以後不要再操心這個人了。」
斑斑聞言鬆了一口氣,不是他對安娜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德維爾蒂拜託他向維克托「詢問」的,自從維克托執掌了格列夫家族的「大權」以後,身上的「威權日長」,弄得斑斑這些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有些不敢和他說話了,現在得到了結果,不管這個「處理」的結果是好還是壞,他也算完成了德維爾蒂的「囑託」,他轉身去了廚房,將安娜的消息告訴了德維爾蒂。
其實斑斑對安娜的感覺也很複雜,可以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吧,他覺得安娜背叛了維克托,的確該死,但是一想到如果維克托真的下令殺掉安娜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跟隨這樣一個人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了,他又想要一個「強硬」的幫派老大,卻又恐懼在這樣的人手下工作,不過現在不用他糾結這些了,維克托已經做出了決定,對於這個結果斑斑心底鬆了一口氣,迴蕩著一股他也說不出來的情緒,只能說,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私心」吧。
維克托的心思也被斑斑提起,想到了安娜這個從出獄以後跟著他的女人,莫塔已經調查清楚了,安內羅是用安娜一家人的性命威脅她,讓她做「內應」,如果不然,就讓她一家人去天堂「團聚」。
為了家人的安危,安娜因此背叛了維克托,向襲擊者透露了維克托的行蹤。
雖然事出有因,但是背叛就是背叛,這場襲擊造成了維克托的保鏢團隊近乎全滅,就剩下了回梵迪諾報信的波費里奧,愛德華和阿托,都是身負重傷,如果莫塔來得晚了一點,維克托也難逃一死。雖然維克托的理智告訴他,安娜這樣的背叛者不能留下,那會讓別人看到他的虛弱,可是前世殘留的感情卻又讓他下不去手,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左右為難,才是最煎熬的。
維克托最終還是殺死了安娜,雖然是莫塔處理的,他自己實在是下不了手,怎麼說安娜也曾經是他的女人,但是現在這樣也算是對自己上一世-葉秋的一個告別吧,他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pla退役士兵,也不再是那個在非洲戰亂之地縱橫的小傭兵了。
德維爾蒂端著一杯咖啡,送了上來,維克托接過,輕輕的啜了一口,回過頭卻發現德維爾蒂沒有離開,她蹲在了維克托的身前,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腿上,像一隻貓咪一樣,用臉摩挲著維克托的大腿,一頭漂亮的金髮在維克托的腿上散開。
輕輕的撫摸著德維爾蒂精緻的俏臉,維克托嘆了口氣,「你會背叛我嗎?」維克托喃喃的說道,看樣子安娜的背叛確實在維克托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跡。
「先生,德維爾蒂永遠不會背叛你。」語氣堅決,德維爾蒂聽見維克托低聲的自語,她抬起了頭,望著維克托受傷後有一些憔悴的臉龐說道。
「也許吧,」維克托意興闌珊,他過高估計了自己的能力,以為只要自己能夠一直強大下去,就不會有人背叛他,但是安內羅和安娜,這兩個他一直相信的人,卻因為各種原因,從背後選擇狠狠插了他一刀,讓他明白,不能太樂觀的看待「人性」和「欲望」之間的搏鬥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經得起「欲望」的拷問的。
他有些明白為什麼索維諾在發家以後,會選擇用「恐懼」的手段來統治眾人了,相比起讓人「尊敬」,讓別人「敬愛」,他寧願不付出信任,讓別人「怕」他更好。
這兩種選擇談不上誰高誰低,維克托畢竟前世沒有經歷過這一切,他只是一名戰士,但是經過這件事後,他感覺,對待手下人,不能在像以前那樣,信奉什麼「用人不疑」了,這不是什麼遊戲,可以存檔重來,好不容易獲得的第二次生命,維克托不想再這樣輕易的丟失。
在這個世界上,維克托算是一個「孤獨」的人,從前世給他帶來的,是一種堅毅的性格,這讓他能夠從容不迫的應對各種複雜的局面,面對挫折,能夠很快的從中汲取到教訓,調整自己的對策,因為這是用生命換來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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