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堂屋,劉梅和劉蘭便忙碌了起來。
每年劉大牛過生的時候,她們兩來了都會包一頓餃子,今年也不例外。
至於幾個大男人,則是支起了桌子,在一塊玩牌。
劉菊看著準備和面和剁餃餡的劉梅兩人,藉口自己昨天才做的美甲,不能做這些粗活,便搬個椅子坐到劉大牛的身後看他打牌。
劉蘭氣的在後面直撇嘴,劉菊則是扯了她一把道:「算了,也不指望她能幫上什麼忙,不搗亂就算不錯了!」
至於幾個孩子,則是各做各的。
半曉曉搬了個凳子幫忙包餃子。
王霸道在院子和他的哈士奇一塊玩。
哈士奇是一種好奇心特別大的狗,對於半緣君帶來的兩隻小狗很是好奇,一直在它們身上嗅來嗅去的,兩隻小狗被嚇得『汪汪』叫,半緣君乾脆將它們收進了紙箱。
至於王大壯,則是打開了電視,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王霸道在院子玩累了,走了進來,劉菊一招手,便讓他坐了過來。
「霸道啊,你這秋里就要上學走了,你不是跟我說最捨不得你姥爺麼,趁著現在還在家,多陪你姥爺說說話!」劉菊對著兒子說道。
俗話說,老人都是隔代親,很多老人對於兒女不喜歡,但是對於孫子輩的卻是喜愛異常。
在劉菊看來,她和劉梅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有一個學習好,又聰明的兒子。
只要自己這個兒子能夠贏得劉大牛的歡心,以後分家產的時候,把孩子一亮,還怕自己的少了嗎。
而後面正在幹活的劉梅,聽到劉菊昧著良心的話頓時不樂意了。
自從上次半緣君去跳河救人被劉菊污衊成跳河自殺之後,兩家的關係就算徹底毀了。
這次來給父親賀壽,一進門就遭到了劉菊的冷嘲熱諷。
給劉大牛送兩隻看門的小狗還被說成是不值錢的雜狗。
現在幾個女的都在包餃子的,她又跑到一邊去玩去了,劉梅心裏面早就不痛快了,聽了劉菊的這句話,脫口而出道:「這麼捨不得他姥爺,前幾年他姥爺過生還有過年的時候也不見他回來過一次啊!」
劉菊一聽,立刻急了,站起了雙手叉腰道:「你瞎說什麼?我兒子前幾年高中,正是忙著學業的時候,你以為都像你兒子一樣天天不務正業啊!」
每一個母親,不論兒女混成什麼樣,都是她心中的逆鱗,被人指著鼻子說兒子不務正業,劉梅當然受不了,當即就怒道:「我兒子怎麼了?怎麼就不務正業了?」
劉大牛吧手中的牌一摔,站起來生氣道:「天天吵,天天吵,今天我過生你們也吵,是想吵死我啊?」
不過他的話剛說完,劉菊的男人王天一便站了起來,拉住了劉大牛道:「岳父,我們家這兩年比較忙,劉梅對我有些誤解很正常,她們都是親姐妹,吵一下把事情都說開了反而好些,女人的事情就讓她們女人去解決吧,放心,劉菊有譜的!」
王天一不愧是當商人的,一番話說的是漂漂亮亮。
一句這兩年比較忙,就將過去的事情推得乾乾淨淨。
再說劉梅對他有誤解,將責任都歸在了劉梅身上。
知道玩嘴皮子劉梅肯定玩不過劉菊,所以說吵一下反而好些,贊同她們爭吵。
最後一句劉菊有譜,又顯示了自己的大度。
一句話,把自己誇了又把別人貶低了,好得壞的都讓他說了,而且別人還難以挑出刺來,簡直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商人嘴臉。
半長生聽了王天一的話,在一旁氣的慌,但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而劉大牛,聽了王天一的話,覺得也有道理。
兩個都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幫哪個都不合適,還不如讓她們自己吵吵,說不定會像小時候那樣,吵完了什麼事都沒有了,又和好如初了呢。
雖然想是這麼想的,但是依然有些鬧心啊,劉大牛索性也不打牌了,在一旁生氣的抽起了悶煙來。
而劉菊,見到劉大壯都不管自己了,立刻嘚瑟了起來。
「你自己兒子怎麼不務正業你還不清楚嗎?學習的時候不好好學習,考個垃圾大學,出去了也丟咱爸的人,現在放假了,不想著好好的補習一下功課,反而跑去寫什么小說,這不是不務正業是什麼?」劉菊說道。
「我兒子寫小說是為了掙大學的學費,為家庭減輕一點負擔,這怎麼就不務正業了?」劉梅反問道。
劉菊道:「他一個學生,現在正是學習的時候,不好好學習反而寫小說,這不是不務正業是什麼?」
」那你兒子不也跑去當家教了嗎,那不也是不務正業嗎!「劉梅道。
劉菊聽完,不屑的笑了:」你兒子能和我兒子比嗎,聽說你兒子寫一個月的小說,才掙了一兩千塊錢,可是我兒子,當了兩個月的家教,掙了快一萬了,以後我兒子大學畢業,有了這層工作經驗,那工資都是一萬起步的,可是你兒子呢?現在浪費時間,以後一事無成,一輩子只能拿一個月一兩千塊錢的死工資,永遠沒有出息!「
劉梅氣結,指著劉菊說不出話來。
凡是都怕對比。
前段時間,半緣君發稿費之後,拿了兩千塊錢給劉梅,給劉梅樂得逢誰都說這件事。
可是這一個月一兩千塊錢實在是不多,對比於劉菊口中他兒子兩個月一萬塊錢的收入來說,更是少的可憐。
雖然劉梅很不甘心,但是她卻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話來反駁劉菊。
王大壯在一旁急的漲紅了臉,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半緣君真實收入的人,但是半緣君卻跟他說過,不讓他泄露這個消息,所以現在他想說又不敢說,憋的實在是難受。
看著王大壯著急的樣子,半緣君無語的嘆了口氣,自己之所以不願意暴露自己寫小說的真實收入,不就是為了現在打劉菊的臉麼。
而現在說出來,正是最好的機會,可是這個時候,王大壯卻掉鏈子了。
無奈之下,半緣君只好站了起來,開口道:」大姨,你這句話就不對了,人活在世上,良心好才是最重要的,怎麼能夠以一個人的收入多寡來評論這個人的好壞呢?「
劉菊一聽這句話,立刻笑了:」呵呵,心再好,沒有錢有個屁用,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誰有錢,誰就是老大,誰的收入高,誰的社會地位就高,像你這樣玩物喪志,天天不思進取的人,早晚會被社會給淘汰的!「
半緣君不為所動,歪著腦袋看著劉菊道:」大姨,你這話真的不對,就像你是我的長輩一樣,哪怕我的收入再高,你依然是我的長輩,不可能說那個時候我社會地位就比你高的!「
劉菊不屑的笑道:」切,你還想收入比我高?就你這樣的成績,以後能有什麼出息,大姨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以後你要是能夠混得比我強,那我就不給你喊侄子了,我給你喊哥!「
這句話說完,旁邊的劉大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了,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劉菊!你一個長輩怎麼和晚輩說話的呢?那輩分亂了你是不是也要給我叫哥?「
聽到劉大牛發火,劉菊連忙道:」爸,你這就不懂了吧,我這是在激勵半緣君呢,身為他的大姨,你看他現在這沒出息的樣子,我著急啊,我這激勵激勵他,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想開了,然後奮發圖強,就能出人頭地呢!這是米國那邊流傳過來的最為先進的激勵教育方法,效果槓槓的!「
劉大牛聽劉菊說的這些他聽不懂的東西,還真被忽悠住了,皺眉問道:」真的?這是最為先進的教育方法?那什麼雞...教育法?「
」是激勵教育法,指打擊一個人的自尊心,然後讓他有動力去努力,這我還能騙你不成,這是我侄子,我還能害了他麼?「劉菊笑道。
劉大牛被忽悠住了,將信將疑的坐了下來,不再理會。
而半長生和劉梅,聽到劉菊這樣滿口胡說八道,肺都要氣炸了,顫抖的手指著劉菊,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而半緣君,看到父親生氣的樣子,心中一暖,他擔心父親衝動下去場面不好控制,於是連忙上前一步,接著劉菊剛才被打斷的話往下說。
」大姨,這些話在這你能說,但是出去了可千萬不能說,我哪怕混得再怎麼好,也不能讓你給我喊哥啊,那你多丟人啊!「
聽了半緣君的話,劉菊氣樂了:」呵,你還想混的比我好,你知道我家一年收入多少嗎?你知道院子的那輛小轎車多少錢嗎?你知道我家小區房子多少錢一平嗎?我告訴你,我家養條狗一年的開銷都比你全家高,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了,不論哪天,你的收入要是有我家的高,我見了你就給你喊哥,而且我不僅在這裡說,我在外面也要說,只可惜啊,就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一輩子也別想混出個人樣來!「
半緣君聽了之後,一臉的為難,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姨,那,你家一年能掙多少錢啊?「
」說出來不怕嚇死你,我家一年掙的錢,抵你爸十年,去年我家掙了三十五萬,今年估計能掙四十萬,以後說不定還會越來越多!我一年掙的錢,也許你家一輩子都攢不到!「劉菊驕傲的說道。
半緣君聽完了劉菊的話,一臉天真的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隨後,他抬起頭,看著劉菊認真的說道:」既然你家一年掙這點錢的話,你剛才又說非得要喊我當哥,長輩的要求,我不敢拒絕,以後,那我就叫你大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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