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部隊的大巴車只有早晚上下班的時候各一趟,早上是八點出發,傍晚是五點四十分回去,和同事分開之後,賀芷蘭便一個人拎著東西往大巴的停靠站走去。
顧母早上雖然是坐著部隊的車子出來的,但是回去的時候,卻是蘭勵開著車送回去的。
車上,顧母看著蘭勵,低聲的詢問著蘭勵在s省部隊的生活,蘭勵雖然話不多,但是,對於顧母這個姑姑,倒是有什麼問題都會回答。
兩人一問一答的說著話,但是,就像默契似得,誰都沒有在這個時候提起顧恩。
蘭勵開著車,視線落在車的前方,有些意外,看見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手裡,拎著不少東西,見此,蘭勵就按了按喇叭,本意是想讓賀芷蘭轉過身來注意到他,他正要要送顧母回部隊,可以順便把賀芷蘭送回部隊去。
可前面的人,卻絲毫沒有回過頭來的意思,低著頭,一直走到一個垃圾桶邊上,然後停了下來。
「怎麼?」顧母見蘭勵在看什麼便問了句。
「前面那個是賀騰的媳婦賀芷蘭吧?」蘭勵還以為是他認錯人了,畢竟,不過是一個背影。
「是。」顧母一見,語氣肯定,「早上我在商場遇見她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我,就像看陌生人一樣,裝的,幾乎像真的一樣,說是不認識我和你母親。」
「不認識?」蘭勵眉毛微蹙,沒再說話,而是將車慢慢的停了下來,正打算開口叫人的時候,卻看到那邊,賀芷蘭忽然抱著東西在垃圾堆邊上蹲了下來。
「她在做什麼?」顧母驚愕。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坐在車裡,目光,一致的落在幾米外賀芷蘭的身上。
就只見那邊,賀芷蘭蹲下之後,將袋子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然後,將那些連包裝袋都沒有拆開的玩具,一個個全部丟到了垃圾堆里,扔完之後,她才站了起來,然後,就保持那個站立的姿勢,一直沒有變動過。
「賀芷蘭。」顧母探著頭朝外喊了一聲。
而那邊的人,卻一動不動,像根本沒有聽見一樣,背對著她,站在那,看著那堆垃圾出神。
蘭勵直接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邁著大步就朝著賀芷蘭的方向走去。
只是,還沒有走到賀芷蘭跟前,賀芷蘭自己先動了下,抬步,離開了垃圾堆邊上,就這樣,一路直走,即便是越過蘭勵的身邊,卻看都未曾看一眼。
似乎,蘭勵的出現,一點沒有讓她感到驚愕,或者說,在她眼裡,她幾乎像沒有看見蘭勵這個讓一樣,所以,她才能毫無表情的越過蘭勵,一路離開了兩人視線之內。
蘭勵皺著眉頭,見賀芷蘭走遠了,他也沒有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嗜好,所以,直接回了車上。
「姑姑,賀芷蘭怎麼看著有點怪。」蘭勵問了句。
「你也覺得她有點怪是吧?」顧母,「剛才我和你母親在商場和她遇上的時候,似乎還聽她和她的朋友在說什麼孩子,當時,她看到我和你母親的時候,也是這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在看陌生人,在看一團空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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