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馳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就憑他讓自己的母親出面和寧蕪談話的舉動,難道還不能證明他追求寧蕪的誠意嗎?!
趙沁穎聽了江馳的這番解釋,正在喝茶的她不禁一口茶水直直的噴了出來,灑了滿桌不說,還把坐在她對面江馳身上也給濺上了不少。
江馳看看自己衣服上斑斑點點的水跡,無辜的看著趙沁穎。
趙沁穎的臉色比江馳還要無辜,更是無語至極。
她真是想不明白,江馳這腦袋瓜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自己以前怎麼會認為江馳是個很精明的人呢?
一個男孩子,想要追求一個女孩子,他還沒有徵得女孩子的同意,就擅自讓自己的母親出面和這個女孩子談話。尤其是,他的母親,還是以精明強悍聞名整個青州的傅平卉!
以趙沁穎對傅平卉的了解,她完全能夠想像得出傅平卉和寧蕪談話時,究竟是一副怎樣的軟硬兼施的場面。寧蕪就算是再怎麼早熟,也不可能應付得了傅平卉。
事實上,那次寧蕪和傅平卉的談話,其中也有趙沁穎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作用。
她那也是沒辦法了,不得不聽傅平卉的吩咐做事。
可是趙沁穎沒想到的是,江馳竟然能把傅平卉的出面,當作是他追求寧蕪的一種最大誠意的表現!
這簡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
經歷了和傅平卉的一番談話,寧蕪再見到江馳,不當面踹上他一腳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可是江馳竟然還以為寧蕪會因此改變對他的態度,變成真心實意的接受他……這怎麼可能呢?!
趙沁穎終於確定,江馳或許在其他的人情世故上面算是有所造詣,可是在這單純的男女感情之上,江馳簡直就是一個大白痴啊!
敢情自己這還得從頭教起才行?
可是天知道,她自己本身到現在為止,也不過就只是談了一場戀愛而已啊!
而且,她在那場戀愛中,也沒長什麼眼,遇到的還是一個大大的渣男——尚紹祺!
真要教導江馳如何追求人的話,趙沁穎心裡其實也有些打鼓。
她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幫到寧蕪。
不過,就算是她幫不上,也總比江馳現在一個勁兒的只知道犯錯要來得強!
想了想,趙沁穎道:「小馳,你認識阿蕪也有段時間了,總的說起來,你應該還是能夠知道一些阿蕪的喜好吧?她喜歡什麼,她不喜歡什麼,這些事情,你總該有些了解吧?」
要是連這個都還沒有弄明白的話,那還追個鬼的人啊!
江馳皺著眉頭道:「我認識寧蕪的時間的確是不短了,可要說起這真正熟悉起來的日子,卻並不怎麼長。你這話要是在去年問我的話,那時候我和寧蕪之間的交情還多一些,或許我還能拍著胸脯說對寧蕪有些了解。可是現在,好像不管我做什麼,最後都總是能讓寧蕪一下子就生氣了。所以說,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寧蕪到底喜歡些什麼,又到底不喜歡什麼了!」
趙沁穎無語的看著他。
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可是現在看來,這戀愛中的男人,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嘛!
趙沁穎只好耐心的道:「阿蕪這個人啊,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很心軟的。可是誰要是真的把她給惹惱了,她這脾氣一上來,那可真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你想追求阿蕪,那必須得有方法,不能硬繃著來!」
江馳這張臉更苦了:「我也知道不能硬繃著來啊!再說了,我也沒有硬繃著來過啊!」
這傢伙,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了!
趙沁穎真想拿個錘子在江馳的腦袋上狠狠敲上一記才好!
「還說你沒有硬繃著來?」趙沁穎再次壓制住心中的火氣,道,「就說剛剛,那情形你也都已經看見了。阿蕪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可你非得一次次的逆著她的心意來,這能不讓她生氣嗎?要我說,阿蕪沒有當眾跟你翻臉,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江馳聽呆了:「她理都沒有理我一下,這也叫給我面子嗎?再說了,我也不是非得要逆著她的意思來啊!只是要是真的都聽她說的話,那我就更沒有靠近她的機會了啊!我這也是追求心切啊!」
趙沁穎咬著牙道:「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難道你今天才是第一次聽到嗎?!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怎麼離阿蕪更近一些,而是要讓阿蕪不再一見到你就排斥你!在這之前,你們之間的關係只要維持在朋友這個度上不退步,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至於其他的,那也要等到阿蕪不再這麼冷對待你的時候再說啊!」
江馳如遭雷擊,若有所思。
趙沁穎說的話,好像真的很有幾分道理的樣子哦!
江馳立刻謙虛的向趙沁穎請教了起來。
趙沁穎心裡長長的鬆了口氣。
還算這小子有點覺悟,總算是轉過這個彎來了!
他要是還聽不懂自己到底在說什麼的話,那趙沁穎可就真的是要放棄他了!
這塊冥頑不靈的硬石頭,可真是能讓人操碎了心!
要不是想著頭頂上有傅平卉這塊大山給壓著,換了是別的人,趙沁穎才不會這麼苦口婆心的跟他說話呢!
兩個人的腦袋湊得更近了,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而寧蕪在和趙沁穎兩人告別之後,卻是直接開車出了城,到了城外不遠的青山之上。
她現在想要求個清靜,竟然都只能躲到城外來了。
這座山,寧蕪之前也只來過一次,還是和嚴刑一起來的。
一踩上這座山頭,嚴刑就不可抑制的驟然出現在了寧蕪的腦海中。
想起嚴刑,寧蕪就想起了他們上次一起過來的時候,到了山上的太平寺,嚴刑還硬塞了個從太平寺求來的平安符給她。
心裡一動,寧蕪伸手在脖頸出一掏,就被她掏出了一根紅繩出來。
紅繩下面掛著的,正是當初嚴刑硬塞給她的那個平安符。
當初寧蕪雖然表現得對這平安符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事實上,她卻是對這個平安符十分珍視,甚至直接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走到哪裡都帶著。
她倒是不知道,嚴刑對他的那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平安符,又是怎麼對待的呢?
嚴刑那燦爛的笑臉又一次浮現在了寧蕪面前。
那張笑臉上的溫柔眼神,簡直都能將寧蕪給直接融化掉了。
寧蕪心裡一顫,頓時清醒過來,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腦袋。
原來在很早的時候,嚴刑對她就已經很是不同了嗎?
可是這份不同,為什麼直到最近,她才漸漸開始發現呢?
這個問題看起來似乎很是無法理解,可寧蕪自己心中卻隱隱有著幾分明悟。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經歷過的那些事情,讓寧蕪下意識的對感情十分避諱,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去觸碰這方面的事情。
而且嚴刑上輩子給寧蕪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深刻到寧蕪從一開始就對嚴刑滿是警惕和戒備,更是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嚴刑之間,能夠建立起多少交情來。
至於他們現在走到這合作夥伴和好友的這一步,似乎都只是一個又一個的意外串聯起來的而已。
不過,仔細一想,在他們的這份交情之中,嚴刑的付出顯然要比寧蕪多太多了。
一直以來,寧蕪都是被動接受的那一個,而嚴刑卻是一直都占據著一個主導的位置。
而且在寧蕪的身邊,也的確是沒有別的年輕人,能夠和嚴刑比肩的。
這樣的嚴刑,哪怕是寧蕪總是在心裡告誡自己要離他遠一點,可最終的結果,卻依然是她不自主的被嚴刑吸引,離嚴刑越來越近。
回想起自己和嚴刑之間經歷過的一點一滴,寧蕪越想越覺得有些心虛。
她實在是不明白,像自己這樣難以接近脾氣古怪的小丫頭,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了嚴刑的注意的呢?
這麼想著的寧蕪,臉盤都糾結在了一起,眉頭緊縮,一看就是一副很發愁的樣子。
有個略帶遲疑的聲音在寧蕪身後試探性的響了起來。
「阿蕪妹子?」
這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聽在寧蕪的耳朵里,有些熟悉,可更多的卻是陌生。
寧蕪一愣,回頭看去。
竟然還真是個熟人!
就是上次寧蕪和嚴刑一起來爬青山時,遇到過的秦寬、錢芊二人!
他們竟然還在這裡!
寧蕪還以為他們早就回去海州去了呢!
「秦寬大哥,錢芊姐姐!」寧蕪笑著迎了上去,很是興奮的同二人打著招呼,「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啊?這可真是太巧了!」
秦寬微笑著站在原地,錢芊卻是毫無顧忌的就走了上來,一把拉住寧蕪的手,喜氣洋洋的道:「我剛剛看著就覺得像你,不過又不是很肯定。這才幾個月沒見,阿蕪你又長漂亮了!幸好我把你給叫住了,要不然的話,這次肯定就錯過了!」
寧蕪笑道:「錢芊姐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我也就是過來隨便走走而已,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們,真是太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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