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突然倒下,這讓本來還準備趁他不注意便用手中的簪子刺死他的路圓圓一下愣怔在哪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心中疑惑,忽覺肩膀上一重,下意識的防備反擊,可手中的簪子沒有刺破血肉的感覺,半途就被人攔了下來。
「咦?原來你已經解開了繩子?」言畫笑著點點頭,「這樣也好,省的耽誤工夫浪費時間。」
「什麼?」路圓圓呆呆的,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這副瞪著眼睛傻傻的模樣可是招人憐愛,惹得言畫伸手就想捏捏她的臉,但好歹在出手前控制住了,他可不能忘了眼前的人可是有夫之婦,比不得往日裡他招惹的那些人。
佳人雖好,可若太麻煩,惹得一身騷也不好。
言畫在心裡可惜的嘆了口氣,手中墊著袖子伸到她面前,「準備好了麼?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路圓圓這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他的手,也不去搭理,從地上站起來甩掉手腕上繁贅的繩索,又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這才自顧自的走了出去,一點搭理旁邊言畫**也沒有。
看來自己還真是被討厭了呢。
言畫失笑的搖搖頭,提步忙跟了上去。
外面此時已經入夜,雖然圓月正好,月光明亮,勉強也能看到些景色,可畢竟是荒山野嶺的,在這樣的夜裡行走實在太過危險。路圓圓抬頭看了一眼就想轉身去尋個火把好上路。
「怎麼不走了?可是在等我?」言畫見她忽然轉身,笑著問道。
路圓圓知他是老毛病發作,花花公子的做派,看見個姑娘就想占便宜,哪怕是嘴頭上,真是賤的很。
默默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和他動氣,便直接道:「外面黑,我去尋個火把好照路。」
「夫人是想連夜逃走麼?我勸你還是不要的好,畢竟依照你我這樣的小身板,就是給山裡的野狼塞牙縫都不夠的,我們倒不如先另找一個棲身之所,待天亮之後再去找出路如何?」
路圓圓想想也是,但眼下的問題是去哪找地方呢?既要選個離這裡遠一點的地方,還不能太遠以免還沒逃出賊窩就要葬身狼腹,這便有些困難了。
言畫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回去!」
「誒?」
然後,她便眼睜睜的看著剛才還說要離開這裡的男人復又轉身進了破屋子裡,眼睛掃了一圈屋子又拿起桌上方才柱子他們喝過明顯被下了藥的酒一手掰開狗子的嘴,抬手就灌了下去。
路圓圓不過愣了一瞬,立馬就反應過來,等看著他將剩下的半壺就又灌入柱子的嘴裡後這才安下心。
不過心下還是有些奇怪,這酒明明是柱子買回來的,他自不會傻到明知道自己也要喝還要給自己下藥的地步,且方才她分明看到他也在狗子的酒里動了手腳,幹嘛還要再費這樣一番工夫?所以,他定是不知道這酒出了問題。
而這邊言畫給兩人灌完了酒,就悠悠然的端坐在那張破木桌前,重新擦乾淨了筷子就撿著剩下的酒肉吃,還一邊沖路圓圓招手,「一整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你也餓了吧?快點來吃些東西吧!」
她見他吃的香甜,微微皺了皺眉,「這些東西剛才可都是被他們動過的。」
他只當她是嫌髒,便仔細用筷子的另一頭撥過一些肉給她,「喏,這些可是誰都沒吃過,乾淨得很,還有,你若嫌棄那雙筷子,便換另一頭,畢竟眼下情況特殊,先委屈一下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看到了這兩人可是在吃了酒菜以後才昏倒的,酒就不說了,你怎麼保證這菜里就沒被下過藥?若是吃出個好歹來可如何是好?」
「你這是在擔心我?那在下先謝過!」他嬉皮笑臉的模樣頓時惹惱了她,「你!」她哼了一聲,圓眼微瞪,可是真的動了怒,他這才識相的收斂一些,「你放心,不過是酒里放了些睡眠散,可這肉里卻是沒有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吃。」
「你怎麼知道這肉里就沒有放?」
言畫一笑,「說來這綁匪倒是個會吃享受的,味香醇厚的杏花釀,汁多醬香的烤乳鴿,頰齒留香的紅燒肉、荷葉雞、糯米肘子,這些可都是只有城裡福岳樓才有的招牌菜,而這家酒樓,不巧,正是在下的。」
可是這也不足以說明他就是知道這菜里沒有毒啊。
果然,就聽他又道:「想來也是他倒霉,那玉佩從來都是我隨身攜帶之物,亦可代表我本人,他在典當時所選的當鋪想來也是到了我名下的產業,掌柜的見他一個外人竟然拿著我的東西自然心存懷疑,於是一路跟蹤發現他又去了福岳樓,定是為防萬一和福岳樓的掌柜商量了,才在酒里下了藥。」
「那如果這酒菜本就是為你準備的,那你豈不是也遭了殃?」
「第一,我從不飲酒,這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所以這酒斷然不是給我準備的,第二,因為已經有過太多次前車之鑑,所以這樣的事他們都已經很習慣了。」
言畫似是甚是無奈的聳聳肩,路圓圓瞧他這幅模樣,即使心裡還有一點疑惑卻是不好意思再追問了。
而且一整天自己都只是吃了一個饅頭,喝了幾口水,一點油水也沒沾著,這胃裡自然受不了,眼下也確實覺得餓了,既然確定飯沒問題,便也坐在他對面吃了起來。
也確如他所說,這些東西都是美味的很,起先她還有些拘束,吃的香了可就顧不得什麼了,只顧埋頭夾菜塞到自己嘴裡,也就沒看到言畫含笑的眼和不知什麼時候就放下的筷子。
等路圓圓終於吃飽了,這才想起對方根本就沒有吃多少,這麼多東西幾乎都入了她的肚子裡,此時肚子有多飽,她就有多羞慚,真是的,她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吃飽了?」
「抱歉,我好像吃的有點多。」
「沒事,反正這些東西在下也吃膩了,倒是沒什麼胃口,相反,它們能夠入夫人的肚子裡,才算是物盡其用,沒有浪費。」言畫探手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包,展開來是幾顆薄荷糖,「這些東西都太過油膩,這裡又不能洗漱,就再委屈夫人吃顆薄荷糖將就一下吧,過了今夜,明日便會有人來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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