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升臉黑鴉鴉的:「行了,我不想再聊這個了,免得說出讓你傷心的話。不過媽,不得不說一句,難怪當年爺爺會覺得你好,非得讓你嫁給爸。其實在某種程度,你跟爺爺的脾氣,挺像的。」
一樣那麼霸道,別人的事情都要以自己的好惡做標準。
「你要說什麼傷人的話?」苗靚臉變了變,受傷地看著翟升。
兒大不由娘,翟升還沒跟那姑娘結婚呢,為了那個姑娘這麼說她這個當媽的?
「車開快點。」翟升覺得窒息,覺得沒辦法跟他媽溝通。
「你……」此時車裡的氣氛之前的那桌飯的時候,更冷漠。
回到翟家,翟升二話不說,黑著一張臉回了自己的房間,而且關門的聲音很大,大到讓苗靚臉色發青。
苗靚眼角含淚,卻固執地不肯讓眼淚流睛下來。
「作!」一直坐在家裡的翟耀輝看到這一幕,不樂意地甩了甩報紙。
打從一開始,翟耀輝知道苗靚吃這頓飯,打的是什麼主意。
苗靚跟翟耀輝冷戰了這麼久,頭一次主動跟翟耀輝開口說話,是為了讓翟耀輝一起參加這次的飯局,讓翟升明白他們夫妻倆的意思。
苗靚能夠感覺到,翟耀輝最近的求和,只是驕情的沒答應,所以她以為,自己這麼一開口,翟耀輝肯定會樂意的,誰知道,翟耀輝拒絕,表示寧可一個人在家吃飯的。
現在翟耀輝這麼一說,苗靚差點沒炸了:「作?我怎麼作了,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都是為了翟升好?翟升是我身掉下來的一塊肉,我能不疼他,不在意他?他如今是年輕不懂事,所以有脾氣,你這個當爸的,這麼不聞不問不管?是不是只有丘晨曦,才能讓你費這個精力?」
「夠了,你別再無理取鬧啊。以前你提丘晨曦,提齊敏藍,我不反對。哪怕我的立場從來都很堅定,但我的態度的確是容易讓人懷疑。我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我承認,我反省,我改過。今天你要再提這話,苗靚,你跟你年輕的時候,差別太大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翟耀輝對苗靚很失望,冷哼地笑了:「你這個時候的樣子,跟當年的老爺子,真像!」
「哈哈哈……」苗靚臉白了:「好,你們倆父子連心,是不是商量過的,連說的話都一樣。你們是父子,我是外人,我是外人,成了吧!」吼了一頓之後,苗靚傷心地回房了。
她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沒人接受算了,怎麼連個理解的人都沒有?
以往苗靚傷心,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來安慰苗靚,算是一句話也不說,也會有些關心的動作,但是這一次,沒有,一點都沒有。
苗靚那麼坐了一個晚,越坐越傷心,但又忍不住驚慌了起來。
年輕那會兒,她天天圍著翟耀輝轉,從來沒好好照顧過兩個孩子,可算是這樣,哪怕翟升是個兒子,面看著冷冷淡淡的,但從來對她這個媽非常關心。
哪怕她跟翟耀輝吵架了,翟升也是站在她這邊。
可是今天這一次,翟升不但沒有回心轉意哄自己,還硬到底,再加翟耀輝的態度,苗靚心裡更沒譜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看六點半,苗靚連忙打了個電話給翟華:「華華,你說說,你爸跟你弟,是不是很沒良心,很沒道理。我一片好意,他們不接受算了,但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才回部隊的翟華還沒緩過神來呢,聽到苗靚的話,心裡煩得厲害:「這事兒,我聽說了,我爸有問過我的意見,我直接說了,這事兒肯定不成。翟升多聰明的人,媽你那點小把戲,估計你一照面,被翟升給看穿了。翟升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你們還是別讓他當兵了,肯定會死在外面被抬回來的。」
「你瞎說什麼呢!」苗靚嚇得心驚肉跳,這次翟升回來之前,苗靚天天擔心得吃不下飯,所以最聽不得這種不吉利的話。
「知道擔心,害怕了?你知道怕,該明白,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翟升活著,在你身邊,他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翟升面冷,心軟著呢,什麼重話都捨不得跟你說。我是他姐,那我來當這個壞人。媽,我跟翟升小的時候,最需要父母在身邊的時候,你跟爸,沒管過我們姐弟倆吧?現在我們倆長大成人了,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會照顧自己了。媽,你以前沒管過我們,我們現在長大了,你只要跟以前一樣,繼續不管我們,天天跟在我爸身邊行了。」
「你放心,小的時候,我們都沒怨過你,長大了,更不可能。指不定,我跟翟升反而還要感謝你給我們的自由。媽,在我們的心裡當個好人不行嗎,非要當惡人,做些我們不樂意,不高興的事嗎?媽,何必呢?」
翟華是真的不明白,她媽是怎麼想的。
小時候,他們姐弟倆還脆弱,生個病指不定都可能沒的年紀,她媽什麼時候在他們身邊照顧過他們了。
現在的他們,哪怕喬楠真的是個騙子,是個壞姑娘,最後最壞的結果是,翟升受了點感情的傷害,傷了心,痛一痛什麼的。
以翟升的脾氣,為情自殺,那肯定不能夠啊。
因此,她媽管個什麼勁兒!
該管的時候不管,不該管的時候,偏偏霸道得厲害。
「成了,不說了,我困呢,還得睡。下午的時候,我會回去。」說完,翟華冷然地把電話給掛了。
翟華有一句話沒說錯,翟華面冷心熱,翟華面熱,心可翟升這個弟弟硬多了。
聽到電話的「嘟嘟」聲,苗靚徹底傻眼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想求得女兒的認同,最後卻被女兒罵得最慘。
坐在客廳里的翟耀輝看著苗靚脹紅著一張臉跑了出來,又朝家外跑去,叫司機,他嘆了一口氣,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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