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你走後面!」謝長安急了,雪粒打在臉上生疼,他一個男人無所謂,但洛寧細皮嫩肉的肯定不舒服,而且走在後面可以順著他的腳印不濕鞋。
「不用,這樣挺好的!」洛寧堅持己見,鎮上還沒通火車,謝長安得去市里坐車,她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謝長安,我不想躲在你的羽翼里,被你保護得好好的。
我要站在你身邊,我們一起分擔風雨,攜手人生。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倔強!謝長安有些頭大,加快腳步追上去,試圖說服洛寧。
「我妹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她只是個孩子!」洛寧岔開話題,不想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謝長安那麼厲害的人,肯定什麼都知道,唉!
「我知道!」謝長安心裡湧上一抹愧疚,「我媽的話,你別當回事兒!以後她讓你做什麼,你不願意就別做。」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洛寧眉眼一彎,心裡像吃了蜜。
謝長安被洛寧的笑容晃了晃心神,耳根微微有些泛紅。
「我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在生活作風上犯任何錯誤!」洛寧不放心的叮囑,像個祥林嫂似的。
她擔心謝長安和他的白月光弄出什麼么蛾子,趕上今年嚴峻的形勢,別說丟了身上的這身軍裝,搞不好可能連小命都會丟。
謝長安轉頭看了洛寧一眼,他咋那麼不愛聽她說話呢。
洛寧知道自己討人嫌,沒有繼續磨嘰。
風大雪大,道路難行,光是走路就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不大一會兒,她就喘成狗,對自己這具身體嫌棄xn。
謝長安連呼吸都沒亂,真是人比人得扔啊,洛寧十分怨念。
洛寧的速度慢了下來,謝長安也下意識的放慢了速度。
洛寧暗搓搓的覺得她不是來送行的,是來拖後腿的,而且是把後腿拖斷的那種。
可是就這麼放棄,拖後腿·洛寧又捨不得,而且這冰天雪地的,她也沒地方去啊。
「滴——」一輛警車從後面開上來,停在謝長安身邊,劉春生從車裡探出個腦袋,「哎,你倆走得可真快,我去小姑家聽說你們出發了,快追出二里地才攆上!」
「大表哥,有事兒?」洛寧有些好奇,視線在謝長安和劉春生臉上繞了一圈,莫名覺得基情四射。
「我要去市里辦事,順便送長安去火車站!」劉春生對兩人招招手,「趕緊的,都上來吧!」
「哎喲我去,大表哥,我咋這麼稀罕你呢!」洛寧歡快的爬上車,對著雙手哈氣。
謝長安的臉色瞬間黑了,瞪了劉春生一眼,才抬腳上車。
劉春生摸摸鼻子,大表妹太熱情了也是毛病哈……
他關上車門,發動汽車,朝風雪中駛去。
謝長安渾身冒冷氣,讓車裡的氣氛一度十分凝重。
洛寧今天起得太早,這會兒有點昏昏欲睡,她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很快就睡著了。
劉春生頂著後面冷颼颼的亂箭,開車的手微微顫抖。
大表妹,你睡得美了,你男人已經用眼神把你家大表哥殺死無數遍。
大表哥卒——
距離上車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滿腦門子冷汗的劉春生將謝長安那坐大神送到了火車站。
洛寧似乎感覺到什麼,在謝長安下車的時候醒了過來,一臉懵逼的跟著下車。
劉春生滿腹怨念,沒心沒肺的小祖宗,有了男人忘了哥哎。
他也是欠兒,上趕著找虐!
洛寧將謝長安送到站台上,離別就在眼前,她的眼睛有點泛酸。
謝長安抿了抿唇,「洛寧,我走了,有事給我寫信!」
「好,你到了之後,給家裡來個電話!」洛寧眨眨眼睛,想把那種酸澀的感覺眨掉。
謝長安點點頭,背著背包頭也不回的上車。
當謝長安找到自己的座位,剛剛安頓好火車就啟動了,他往外看去。
站台上,一個壯碩的紅色身影,對他揮揮手,嘴裡大聲說著什麼……
隔著車窗,風聲太大,裡面人聲嘈雜,謝長安雖然聽不見洛寧的話,但他看懂了她的口型:謝長安,珍重!
謝長安冷硬的五官,突然柔和了幾分。
這些年,他來來去去,都是一個人。
今天,洛寧來送他,他不再孤單。
直到火車看不見了,洛寧才依依不捨的轉身。
她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兩眼一抹黑,一臉茫然。
這是她第一次來市里,根本不知道哪是哪。
她連個目的地都沒有,連問都不知道問哪裡,不過這難不倒她,選准一條道一直往前走。
今天才初三,街面上幾乎沒什麼開門的,她走出去老遠,才發現了一家賣高粱酒的小店面。
然後是兩家,三家……
這裡的人很愛喝酒,洛寧總結完畢,繼續往前走,在一個小店買了一份地圖,剛走出來。
「砰!」一個女孩兒從旁邊竄出來,將她撞個正著。
洛寧沒咋的,畢竟有大噸位在那鎮著,倒是女孩兒被撞翻了,摔在地上。
「你沒事兒吧!」洛寧急忙跑過去,想把她扶起來。
女孩兒摸摸頭上,一臉焦急的四下尋找起來,「我的頭花,我的頭花哪兒去了?」
我去,這什麼節奏,不是應該讓她負責送她去醫院嗎?洛寧怔忡片刻也跟著尋找起來。
不遠處一個艷紅的一角吸引了她的主意,她走上去,看到一隻被人踩了一腳,面目全非的紅布片……
洛寧嘴角一抽,蹲下去撿起來,送到女孩兒面前,「是這個嗎?」
「對對對!」女孩兒連忙點頭,看清頭花之後,她哇的一聲哭出來,「哪個缺德的把我的頭花踩壞了!」
洛寧看她坐在雪地里哭得那個慘勁,心裡有些不落忍,「你先別哭,我或許可以幫你修一下!」
「真的?」女孩兒立即止住了哭聲,爬了起來,將頭花小心翼翼的遞給洛寧,「同志,你一定要幫我,這頭花是我攢了幾個月的錢才買的!今天才第一天戴……」
同志這個具有時代性的稱呼,一下子把她拉到現在這個時代。
自從重生後,她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來的,但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沒的,會不會莫名其妙的回到幾十年後?
面對女孩兒期盼的目光,她甩甩頭收回心神。
洛寧心裡暗搓搓的,攢幾個月就買這麼個破東西?這姑娘的審美她不敢苟同。
她拿著紅布開始研究,思緒又像頭野驢似的亂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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