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如蛇一般的蠕動,沒有一會兒便有一個「人」坑出現,再用手臂蹭著沙面,隨著沙子的層層覆蓋,葉簡整個人便隱藏在了黃沙之下,而她的槍在防沙保護罩之下也隱藏於黃沙里。
槍,裡面是不能進一絲的異物,哪怕是一粒如鹽般大小的沙都不可以,保護自己手裡的狙擊槍也就是保護自己的性命。
很快,一行十二人就在葉簡的眼皮子底下一一走過,她的防塵眼鏡上面都有旅行者踩過沙面,提腳時帶出來的沙塵。
甚至,她還聞到了駱駝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有點難聞,帶著尿臊氣。
「再穿過兩個沙丘,我們就到了和田河!親愛的,走快一點!」
「上帝,我看到胡揚樹了,快,快看!胡揚樹,樹葉像是金子一樣的胡揚樹!」
這是一群外籍旅行者,有允許過入中方的通行證,他們的身份就是旅行者。
葉簡屏住呼吸一直沒有動,一直到……終於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後,才慢慢將自己的身子從沙丘里露出來。
他們也是葉簡來到這裡幾十天,唯一見到的旅行者,仿佛一下子打破了整個沙漠裡的寂靜,打破與世隔絕的枯冷,將她瞬間拉回到了人群中。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她想,自己一定會衝上去與他們熱情的擁抱,並歡迎他們的到來。
高興只是一會兒的事情,很快,潛伏、前行、潛伏、前行……再次如此交遞著,已經學會如何在枯冷中始終保持從容、平靜的葉簡與沙面平行,讓自己不會暴露在狙擊範圍里。
在枯冷中學會尋找,在熱鬧中學會靜心,……你需要凌駕在情緒之上,讓自己完全適應整個環境,這就是葉簡在這片荒涼沙漠裡體會到的真諦。
旅行者們留在黃沙上的足跡被風一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而剛才明明還在的葉簡亦是混在漫漫黃沙的大風消失。
「咦?小丫頭逃了?」沒有一會兒,陳校長的身影出現,站在原本葉簡隱藏的位置笑起來,「逃得還……」
有的東西抵在背後,葉簡笑眯眯道:「沒有逃,不過是換了一個位置,陳叔,這回您輸了。」
這一場狙擊訓練在長達46個小時才結束,此時,她與陳校長兩人全身是黃沙遮面,用手在臉上一刮……都能颳了一層沙塵下……
而嘴唇長達46小時沒有飲水,全靠仙人掌汁撐過來,嘴唇不但開裂出血,四周都是結著白色的痂。
那是仙人掌汁的印漬。
「不錯,46小時,比前面早了五個小時,有進點丫頭!」根老叔把手裡的軍用水壺遞給葉簡,接過她手裡的狙擊槍,「我給槍保養,你們休息。」
七十來歲的老者,毅然陪著葉簡,與陳校長一起踏上辛苦的訓練旅途。
腳邊就是和田河,葉簡低頭用手掬了水洗下一層黃沙,露出一張曬紅了的小臉,對著陳校長道:「陳叔,明天耐力測試你休息,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不管在哪裡,耐力測試葉簡都在進行,後退爬行、障礙通行、全副武裝潛行、2000米規定時間長跑完畢等等這些耐力測試,葉簡都需要進行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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