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咽一口,周以瑾只覺喉嚨有如刀割。
從出生到現在,她從來沒有吃過一口帶著泥和沙的東西,連掉到地上的吃食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而今天,她不但把故意用腳踏扁的麵包咽進了胃裡,還把根本不是什麼乾淨的水,同樣被他們故意添泥土,喝到嘴裡有泥沙氣味的水一口水都沒有浪費全給咽了下去。
劉樂這邊原本一口都沒有辦法咽下去,可葉簡這邊被揍讓她既感到害怕,又感到尤為憤怒,骨子裡的血性竟然就這麼地被激發出來,淚水流滿面的她一口咬住踩成餅的麵包,都沒有咀嚼就往肚裡咽下去。
一邊嘔一邊咽,總能吃那麼一點。
葉簡見劉樂嘔到臉色發白還硬把麵包給吃完,那一刻,原本擔心劉樂有可能撐不久的她一下子放心了下來。
再嬌氣,再害怕,劉樂也是一名中方軍人,中方軍人的骨子裡就有股絕不低頭的血性,劉樂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擊敗呢?..
當然不可能!
杯子裡的水葉簡在這些人猖狂的笑聲里一滴都沒有浪費全喝乾淨,這會兒他們笑,只要時機成熟就有他們哭的時候了!
況且,她還得感謝這些人沒有在水裡添加他們撒出尿!
吃了麵包喝了水,這些人並沒有再給她們戴上頭套,也沒有再塞住她們的嘴,便起身離開了地牢,沒了頭套,彼此就能看到彼此,就能從彼此的眼裡安慰彼此,相互鼓勵一起熬過難關。
三人當中其實葉簡現有的年齡最少,可葉簡畢竟再世為人,又歷經了那麼多的事,再加上她本就是為救她們而來,自然成了倆人精神上面的支柱,看著她們二人,葉簡的眼裡有了暖而堅定的笑。
她的笑落入周以瑾、劉樂的眼裡,有如陽光射穿黑暗,帶來了光明讓倆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葉簡輕輕地說著,說的還不是普通話,而是南省方言,有點普通話的調兒,劉樂的家鄉與南省毗鄰,絕對能聽懂。
而周以瑾本身就是在南省大學畢業,她都會說南省話,葉簡一開口,她就已經聽懂。
同樣聽懂了的劉樂聞言便淚如雨下,她的腮幫子很痛,嘴裡一直被塞著東西,除了一天一次吃東西之外,其餘時間都用一團不知道哪裡來的布料子塞了嘴,以至於這會兒她連下頷都生痛生痛。
淚如雨下的她又想笑,可剛一咧嘴,下頷的生痛讓她的笑瞬間讓面部表情都扭曲起來,如此,原本清秀的五官便顯得有些滑稽了,比較鎮定的周以瑾見此,沒忍住,「撲噗」一聲不由笑出了聲。
她這麼一笑,劉樂這邊的眼淚也給笑止了,跟著想要笑起來,下頷的生疼又沒有辦法讓她正常露出笑臉,以至於劉樂只能咬著牙,連笑都笑得非常怪異了。
倆人的笑讓葉簡眼裡的笑更深了,俘虜並不可怕,只要精神沒被催殘,總有希望能脫身,就像k當年被俘,他所遭受的罪可比她們現在不知道要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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