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難追,其實他最有說話權,經過她的抗拒、冷漠、逃避,中間更有差不多長達一年的時間未曾相見,最終他選擇主動出擊。
如今好不容易讓她鬆了口,有點像取經歷劫一樣,得到了怎麼捨得讓她傷心呢。
夜色漸深,有烏雲浮涌遮住了滿天繁星,到了半夜乾脆滴滴噠噠下起了雨,一直到次日凌晨五點都沒有停。
習慣早起的葉簡沒有閒,不能晨練的她早早準備綠豆、白合粥,只等著根老叔起床能喝上。
上了年紀的人也不習慣晚起,聽到公雞打鳴便再沒有了睡意,等葉簡在廚房裡手腳麻利做起早餐時,根老叔披著蓑衣,拿著釣魚竿走出桃林往村子當中那兩口池塘垂鉤去。
七月的天哪怕凌晨五點多也有了天光,有的村民家都開了堂屋的大門,亮起了廚房的燈,開始新的一天勞作。
建在村子最中央位置的葉家這會兒也亮起了燈,從田堤走過的根老叔神色凝緊,視線含著幾分凜冽望著停在葉家大門口的車子。
孫耀祖的車,看樣子葉老太太回來了!
不行,不能讓她看到簡丫頭才成。
披著蓑衣的根老叔右手擰著木桶,左手拿著用細竹做的魚竿冒著雨轉身回去。
「這會兒去哪裡?根爺爺,您是不是有急事?」粥還沒有熟,葉簡看到披著蓑衣進來的根老叔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她都不知道根爺爺早早起床了。
急忙接過老人家取下來的蓑衣掛好,視線輕地從魚竿上面滑過,大清早根爺爺去垂釣,結果連魚線都沒有松就回來,……出去的時候碰到什麼事了嗎?
根老叔原來想瞞著葉簡,轉想到她素來聰明,便慈祥道:「剛去釣魚,還沒有走到池塘邊看到孫耀祖的車停在葉家門口,我合計著只怕葉老太太回來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您別理會,她同葉芷香在外面得罪一名了不起的人物嚇到住了院,這次回來只怕是避禍。」葉簡笑容恬靜,沒有一絲異樣,「您安安心心的,不要因為葉家的事而操心,像他們這樣的人,跟他們費心都是在浪費時間,不理最好。」
半句都沒有提及葉老太太之前找過自己,並鬧出許多事情。
「您都說了我爸不是她兒子,我爸在世時也把她的恩情還清了。至於我,一沒有吃她的,二沒有用她的,想到我面前擺奶奶譜,呵,她還真擺不起來。」
對葉家,葉簡的態度相當強硬,絕不可能向他們一家人低頭。
半響,根老叔輕地拍了拍葉簡扶著自己的手,目光慈祥凝視著出落到亭亭玉立,比她媽媽更堅強的女孩,蒼勁的聲音多了幾分欣慰:「你能這麼想就最好,葉老太太不足為懼,她年紀大,再蹦噠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不跟她計較是對的。」
「你要防著的是葉志帆,但現在你也僅僅只能防著,而不能有所動作。他這個人最重自己的仕途,沒有萬全把握之前,你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惹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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