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里刮的風跟山川、平原、草地刮著的風不一樣,刮到的時候感覺前面是一塊摸不著看不到的屏障,走路若帶著衝勁走,似乎會撞到屏障上面再狠狠彈回來。
饒是這麼強勁有力的風,也沒有把大雪吹走,風裡夾著大片大片雪花鋪天蓋地吹過來,給整個行軍帶來一定影響。
指揮中心的陸軍少將聽著外面的風吹到「嗚嗚」作響有如鬼哭狼嚎,有些坐不住的他站了起來,眉心鎖緊走出帳蓬。
帳蓬外面有兩名哨兵站崗,看到少將出來立馬敬禮,軍靴「啪」地一擊,後腳跟掉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下來。
幾個小時的站崗,他們連眼睫毛上面都覆了一層白絨雪花,身上更不用說了,左右肩膀都積了差不多一個小手指那麼深的雪。
陸軍少將看了兩名哨兵一眼,微微頷首間抬手拍掉他們肩膀上的雪,拍完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走遠了幾步。
「老董。」他走到比自己早出來三五分鐘的海軍司令身邊,倆人並肩而站共同將視線落往遠處,「已經行動了,兩個小時之內看看能否拿得下小丘陵。」
海軍司今手裡還拿著紅外望遠鏡,之前沒有刮大雪之前好歹還能看清楚遠方,這會兒有紅外也沒有多大用處。
側首看了眼同自己一併站著的陸軍少將,再看看天氣,有些憂心忡忡道:「氣候不是一般的惡劣,我還有點擔心他們了。」
風暴突擊隊從組建以來還真沒有前往戈壁訓練過,如今又風大雪大的,全都是南方兵的隊員只怕不太習慣。
陸軍少將能體會他的心情,但這一步必須得邁出去,「我們這支特種隊是朝「三棲」為目標,經過近五年的努力基本已經實現。老董啊,風暴兩棲蛙人突擊隊成立也就是一年多一點,要克服的困難不只是一樁兩樁,前方還有更多更難的高峰等著你們去征服。」
「擔心很正常,誰都不希望出現什麼意外,不過,老董,我們都得要有一個心理準備,安排這樣的訓練都會存在一定傷亡率。」
這是在給海軍司令打預防針了,雪域大隊自組建以來,訓練中出現人命傷亡的意外也是有的,哪怕這是一支尖刀特種部隊,傷亡同樣存在。
風暴突擊隊還欠缺經驗,如果一旦有意外發現,……都屬於正常傷d亡率之內。
海軍司令的聲音低沉到有些沙啞,「這些都是必經的事,必走的路,身為一名軍人,他們別無選擇。」
是自己的兵,一個二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都有著一個共同的信仰,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他們能這共同的信仰而生,也能為這個信仰而死。
就這樣一群兵,一群頂天立地真丈夫的兵,他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有半點意外出現。因為,對他們來說一旦意外出現,絕對不是小小的意外,而是事關生死的意外了。
海軍司令抬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積雪,雪風裡,傳來他很輕很淺,混到風聲里幾欲不可聞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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