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三級士官有十五年的駕駛經臉,夠讓人放心下來。
藏線不僅顛簸,更有無法險彎、急彎,360度的大急轉彎更時時有遇上,哪怕有著十五年藏線駕齡的三級士兵也開得極慢。
車內,兵站的班長鋪地地圖,指著前往麻扎達坂最險的一處,因為擔心,聲音有所繃緊道:「這處是天險,亦是通往麻扎最長最險,最容易發生雪崩的地段,我們之前便勸過帶隊的領導,放棄前往哨所的決定。」
可惜沒有勸住,反而得知此處相當兇險,原本計劃休息兩晚再走的領導看到天氣晴朗,反而決定次日大清早出發。
看上去,好像有什麼緊急事情需要前去處理,一分鐘都不能耽擱的模樣。
援建指揮的領導們做了決定,他們身為一名士兵不可能強行阻止,只好又派出一名老兵隨行,好一路照顧照顧。
哪知道天氣這麼好,竟然沒有準時抵達,如今再碰上暴風雪,只要稍有點經驗的人往深處想想便知道事兒大著了。
j5聽到五官都有些扭曲,完全搞不明白為什麼挑這種時候去慰問哨所官兵!這時候哪裡是慰問,分明就是搞麻煩!
可見兵站的班長也是如此想,見與自己有商有量的陸軍少校表情微妙,引起共鳴的他不由嘆道:「可能有什麼緊急事情必須要完成吧,所以,沒有辦法只有前往。」
真要有什麼緊急事情,也不可能……帶著一群嬌滴滴的文藝兵吧!
兵站的班長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任何作用,可總得說幾句場面話才行。
j5很給面子應和了句「可能確實有急事」,與兵站班長相視一眼,彼此都默默挪開了視線,……大家心裡都是一個想法,就不必再多說了。
大雪封山的藏線進入十一月底邊防站根本不會再放任何車輛進入,故而,白茫茫的藏線上面只有載著葉簡他們一行八人的軍用卡車慢慢沿著蛇形路往上駕駛。
常年被紫外線照曬的班長跟所有駐守疆地的士兵一樣,手與臉都被曬成紫黑色,因常年缺氧連原本飽滿的手指甲劈出一道道裂縫,大拇指指甲蓋凹陷,連關節都腫起很大,不過二十七歲的班長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大十幾歲。
他同j5討論完這才有點時間打量同乘一輛車的陸軍士兵,他是坐在卡車最裡面,需要微微傾身才有看到坐在中間的葉簡,看著唯一隨行的女兵,心裡還在忍不住地直打鼓。
失聯的文藝團里可有不少女兵,這名膽大的女兵……不會到時候也需要照顧吧。
女兵,對兵站與哨所的男兵來說絕對屬於稀有物,除了三十里營地有女兵之處,他們這裡連駐守的軍醫都是男軍醫,平點打點滴如果男軍醫忙不過來,還是戰友們自己拔針換藥水,都沒有護士幫忙。
他端詳的視線有點久,清理兵站過上的醫藥用品的葉簡有所察覺,抬頭便捕捉到眼裡含著一張曬成紫黑色,嘴唇開裂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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