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外人在場,葉老太太目光陰冷盯著葉簡,抬手,便把放在輪椅前面的玻璃水杯直接掃揮。
「啪」地一聲,玻璃水杯落地即碎,水散了一地,碎玻璃也濺飛四散,葉簡連眉頭都不曾輕抬,淡笑道:「中風的老人還是保持心平氣和一點為好,頻頻動怒當心第二次中風。」
「我過來是找您說說話,您又何必生氣呢?不過看著您生氣,我這心裡頭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還挺痛快的。」
葉老太太要強一輩子,也極少到別人手裡吃過虧,可偏偏在她認為抬抬手就能拿捏住的葉簡面前連連吃虧,心裡頭的那口惡氣始終沒有咽了下去,不然,她不會當時剛好能拿筆寫字的時候,讓葉志帆把葉簡處理掉。
如今看到葉簡還好好300站在面前,葉老太太心裡的惡氣怎麼也壓不住,只想著要給她好看。
行動不便,說話又含糊,葉老太太能做的也只有眼神放兇狠一點,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別的大動作她是使不出來。
「你怎麼……還……還沒……沒死!」歪著嘴角,葉老太太也能說出狠毒的話,「不知道……哪裡的野種,……怎麼還沒有……死!」
小時候的葉簡就經常聽葉老太太說自己是「野種」,聽得多也就麻木了。此時再聽,還是沒有多想。
神情淡淡的她居高臨下般地看著昔日威風要強的葉老太太,淡笑道:「您現在的模樣還真適合您,面慈心毒的戲演了一輩子,到現在才活出一個真實,老太太,您大病一場還算值。」
「您當年做了虧心事沒有讓孫耀祖一腳把我踢死,確實是您的失策。您就繼續好好看著,看著你們一家人怎麼遭報應吧。」
「老太太,您如今雖然不良於行,可還算過著好日子,沒有受折磨。可這日後還有沒有好日子過,那就不一定了。」
葉簡慢慢的彎了腰,嘴角邊冷笑收起的她看著葉老太太那雙渾濁的雙眼,含著血腥的殺戾一點一點涌到烏黑的眸里,「一個害死我爸爸,一個害死我媽媽,葉老太太,您的報應才剛剛開始」
她說得很慢,咬字則很輕,又輕又冷的像無形的刀片,就這麼突然間無比鋒利地刮進葉老太太的心裡,頓時,嘴角斜歪的葉老太太臉上僵硬的肌肉一抽一抽,似受到了極大刺激,眼裡有驚恐迸出。
「你……你……想做什麼」不僅僅眼裡驚恐萬分,就連語氣都充滿了驚恐,她在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原來只是想詐一詐的葉簡知道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她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肯定媽媽的犧牲有孫耀祖的手筆便可以了。
站起來,輕聲道:「您說我想做什麼呢?不過是做些你們一家人曾經對我爸媽以及我做過的事情罷了。您同孫耀祖做過些什麼事,我會如實的,一件一件的還給你們。」
「……野種,野……種,你不是……你不是……」強撐著底氣的葉老太太嘴裡發出怪異叫聲,又急又驚的喊著,動著,整個人就在輪椅像抽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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