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簡卻是不想楊恆晚上還來找自己,如果不是他找來,這回兒自己都已經回宿舍休息了。
大多駐紮在山區裡的部隊都是依山傍水,以山、水為天然屏障,防化團也是不例外,雖然不像富軍鎮那樣的部隊安靜,卻也比城市裡的夜晚要寧靜多了,是有能讓人把心中所有浮躁都去掉的寧靜。
「你真沒有必要特意過來提醒我,羅燃這種人你對付他還真不能用軟的,得硬著來才對。」淡淡燈光里,眉目疏淺的葉簡說話時神情里都帶了幾分涼薄的冷色,她的背脊一直都是筆直挺著,每一步走得從容且自信,在她的言行舉止里你看不到半點懼意,或是不自信的畏縮之色。
這樣的葉簡早已經磐涅而生,不再是前世那個賢靜如水,知道自己無力可爭,而縮小成存感的葉簡了。
她會在前一秒艷如陽,也會在下一秒清如月,看似多變實則還是那個堅強如蒲絲,努力為自己而活的葉簡。
楊恆看著到了晚上就是淡雅如山水,蘊著芬芳的女生,腦海里閃過卻是白天站在艷陽下,傲然如青松的葉簡,眼裡便有了一絲不解之色。
挺想問問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有今天出色的表現。
又想了想,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兩人可沒有熟到能聊這種私人性質的話題。
遂是笑道:「被你白天震驚到,所以晚上又特意過來看看,你現在可是成了全校風雲人物了,我過來找你前,班上正在熱火朝天討論你,羅燃班上也一樣。」
又再次提到羅燃,兩人的眉頭都輕地皺起來,楊恆口吻漸冷,「後天結束,回到學校你就不用擔心了,在學校里羅燃再有膽子也得縮著。」
楊恆心智比實際年齡要成熟許多,十六七歲的少年有著冷靜的思維,每一句話都能說點子上,「他高三上半年會辦理好出國手續,下半年直接出國。留在學校不到兩年的時間,有時候忍一忍也是雨過天晴。」
羅燃這種人性格偏激,記仇又小心眼,像葉簡這樣的事情只要給他整出一個更讓他丟臉的事出來,仇恨目標立馬轉離不會再盯著葉簡。
現在,楊恆便有這種打算,還在考慮要不要說給葉簡聽,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說自己是在多管閒事。
眼看操場已經走了一大半圈,斟酌了幾番後楊恆還是聲色微沉說了,「這種事還是得解決才成,我打算回學校後整出點動靜,把他注意力轉離才成。」
「之前說過只要我能解決了的事情,必定不推辭嗎?羅燃的事情,你交給我來處理吧,我出面會更好。」
他說完,葉簡便扭頭看過來,明亮的眼裡有了一絲沒有掩飾的驚訝。
換來楊恆失聲一笑,「你怎麼是這樣的表情,為什麼要驚訝?以為我當時說的話不過是隨口說說嗎?」
……
如他所說,葉簡確實以為他是隨口說說。
那天在學校小賣部碰到,他說以後有什麼困難找他,真要說句老實話,葉簡當時還沒有怎麼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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