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葉簡眼角泛紅凝望著老人的黑白照片,輕聲道:「爺爺,我暑假去了海邊訓練,進了我國唯一一支不隸屬於任何軍區的兩棲蛙人突擊隊訓練。」
「訓練很辛苦,頭一天過去隊長讓我穿上蛙人早晨的特製鞋沿著沙灘,翻過礁石負重奔跑。還好以前您同陳校長給我訓練的時候小腿上有綁沙袋,第一天沒有丟人順順利利的留了下來。」
「夏隊告訴我,訓練我的隊長是個能人,他的訓練以苛刻而出名,部隊的戰友都叫他「魔王」,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戰友們取的,而是他本身的代號。」
「訓練確實苛刻,前面十來天我每天只有大約三個小時的睡覺時間,其餘時間都在訓練,潛水訓練,負重潛水訓練,水下射擊、格鬥訓練,還有穿著橡膠潛水服,穿著武器裝備從這個島連夜泅渡到另外一個島。」
「好辛苦,但也很充實,更學到了以前沒有接受過,沒有學過的專業知識。爺爺,我喜歡這樣的訓練,感覺很有趣,再辛苦都能忍過來,等睡一覺後又可以繼續。隊裡的戰友都說我這個女兵太恐怖了,讓他們有心裡壓力呢。」
當年爺爺把她從葉家拯救出來,又私底下找陳校長培養她,山高地寒陪著她一起訓練,酷暑難耐的時候還陪著她去大沙漠,一直到她慢慢站住了腳,得到陳叔徹底的認可才漸漸放手。
可以說,這一世她能有今天皆因前期有爺爺的指點,就像一盞燈,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會照亮她前進的方向,告訴她千萬不要走偏,失了自我。
知道自己恨葉志帆一家,生怕她小小年做出出格的事,無時無刻地叮囑她要將目光放長遠,先找到自己正確的路,而非急於求成,更別以卵擊石,連自己的根本都壞了。
種種一切再回憶,恍若昨天發生。
「訓練結束的時候我其實都有一點不太想走了呢,夏隊告訴我,想來等寒假的時候再送我過來。又告訴我,軍校四年我只怕沒有什麼時間回家,兩個假期都得訓練。」
「爺爺,我感覺部隊好像要把我往前線特種部隊士兵培養。我也想成為像夏隊他們那樣的作戰特種兵,能沐血而歸,也能大笑離去。」
說著心裡頭的話,哪怕沒有老人的回應,只看著老人照片裡的慈祥笑容,葉簡便覺一直疼愛她的老人就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
山下傳來葉盈隱約的尖叫,一聲一聲的好像剜她的肉般,葉簡輕笑道:「爺爺,特種兵應該會很辛苦,夏隊經常提醒我,說我現在的訓練都是基礎訓練。您說,那真正的訓練又是什麼樣呢?」
「我很想試試真正的特種兵訓練會是怎麼個樣,所以,爺爺,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手輕撫摸墓碑,冰冷的觸感讓葉簡的眸光微地顫動,爺爺走了,但他留下的話她會永遠記住,無論何時都不會做出讓爺爺失望的事,無何如何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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