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只開了一盞燈,安安靜靜地照出一角的暖光,普通特護病房的布置沒有重症病房那麼多的看著就讓人心裡發抖的儀器,擱放窗台的幾盒綠色盆栽更給雪白的病房平添幾分柔和。
葉簡併沒有直接進病房裡面,而是選擇站在外面靜靜的看著,陳叔的睡眠其實一直都不是很好,她進去反而會驚醒他。
收回視線的葉簡低頭擦乾眼淚,對盡職盡責的警衛誠肯道謝,「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十分的感謝。你同戰友們回房休息去吧,這裡有我守著便成。」
「照顧老班長是我們的職責,你不必這麼客氣。」警衛也很年輕,大約二十三四左右,面對葉簡的客氣他還有一些不好意思,靦腆道:「我們是三班輪流,早班的戰友七點會準時趕到,時候我們兩人再回去休息便行。」
「……不用休息,三個人守著也成。你這邊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老班長住進醫院我跟我戰友一直都在,比早中班的戰友會更清楚老班長的情況。」
職責所以,不得隨意離崗,是她錯了。
安排的普通特護病房很有人性化,類似一室一廳,不同的是「廳」較小,但可以讓家屬一邊休息一邊守著。
原來還有一張摺疊床,不過現在挪了出去,放了兩張沒有靠背鋼腳療木板圓凳。
雖然有高凳,但一看就是個擺設,守著的警衛們從來沒有坐過,上面的包裝塑料薄膜都好好的,半點摩擦痕跡都沒有。
葉簡把塑料椅搬出來,便開始詳細問著陳校長入住這段時間的情況,另一外警衛則站在走廊外面。
「從南省轉過來的第一天情況確實兇險,各器官都出現衰竭情況,我們接到老班長的第一時間直接是送往急救室搶救。」
才剛聽了一個開頭,葉簡整顆心都已經揪緊起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間攥成拳頭,器官衰竭隨時就有生命危險,……她不在的時候,她的至親正在經歷生死。
「老班長的求生意志非常頑強,經歷兩次大風險也挺了過來,專家後來都說能挺過來就是一個奇蹟。」
「兩次大風險挺過來渡過最危險一周時間,老班長就能同我們還能說幾句話,……之間老班長白天若是醒過來也只是小幅度睜開眼睛,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
葉簡的眼眶再度發紅,但沒有哭了,因為陳叔說過「身為一名軍人,寧肯流血也不可流淚。」,她不想等陳叔醒來看到的是她哭過的模樣。
她這一生啊,不能讓盼著她好的人失望。
雖然說人一生是為自己而活,但她卻理解為自己而活是對自己負責,可你還需要照顧你的親人,為那些盼著你好的親人活著才對。
「最危險的那一周老班長挺了過來,可器官功能受損,併發症的可能性還是有,但風險較低。為了保險起見又在重症監護病房住了一周,專家才確認可以轉至普通特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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