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春秋》、《孟子》都能背下來。
見蘇棠短時間裡將這些東西背誦下來,蘇沫兒皺起眉頭。
雖說蘇棠有這方面的天賦,不過,蘇沫兒並不想讓蘇棠用,在短時間裡把這些東西都給記憶下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大腦造成負擔。
蘇渠山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沒人理會。
臉上閃過失落。
剛想往堂屋走。
錢滿溢拄著拐杖從床上慢吞吞爬起來。
在錢滿溢看來,住在別人家裡,肯定要給當家主人打個招呼了。
加上白吃白喝好幾天。
如果不出面,怎麼都不合適。
「蘇……」
一個字說出來。
對上蘇渠山瘋了一般的眼神。
錢滿溢愣了一下。
蘇渠山將身上的麻袋扔在地上,盯著錢滿溢:「你在我家做什麼?」
「受傷了,蘇姑娘幫我診治。」
「診治,你讓一個小姑娘給你診治。」
蘇渠山說著就要往錢滿溢臉上打去。
坐在房間裡的蘇沫兒聽見外面的呵斥聲。
從屋子走出來。
瞧見蘇渠山失控。
錢滿溢那傷口剛剛好一點兒,可不能崩裂了。
然而……
蘇沫兒出來晚了。
蘇渠山一拳頭下去,錢滿溢吃疼之下,手裡的拐杖拿不住,掉在地上。
人也摔倒了。
腿上的傷口崩裂。
鮮血瞬間將衣服染紅。
蘇沫兒扯著就蘇渠山將人甩開。
盯著錢滿溢的傷口。
氣的脖子都紅了。
作為大夫,辛辛苦苦將一個人的傷口治癒。
結果……
「你可真是……每次回來都不會有好事兒,蘇棠出來。」蘇沫兒對著堂屋的方向喊了一聲。
蘇棠立馬跑了出來。
「幫忙把人抬到床上去。」
「我自己……」錢滿溢還處於清醒狀態。
想說自己可以回床上去。
但是,被蘇沫兒一瞪。
立馬就從心了。
蘇沫兒年紀再不大,但是醫術確是他親眼看見的,腿上被野豬獠牙鑽了個洞,都能治癒了。
若是還不信小姑娘的醫術。
可以直接去死了。
蘇沫兒跟蘇棠兩個人吃力的把人抬到床上。
蘇渠山不察之下被蘇沫兒甩了一下子,火氣蹭蹭的出來。
尤其是看見蘇沫兒跟蘇棠關心一個外人,不理會他……
更是覺得自己一家之主的位子被人惦記了。
「你你們真是夠了,我在外面類似累活掙錢,你們弄個男人在家裡養著,把我當成什麼了。」蘇渠山吼著的聲音很大。
然而……
蘇沫兒跟蘇棠都沒有理會。
蘇沫兒看向蘇棠說道:「去燒水,多燒一點兒,燒水你會吧。」
「會的。」
蘇棠跑到灶房忙碌起來。
外面吵鬧的聲音把周氏給驚醒了。
走出門就聽見蘇渠山的話。
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伸手扶住門把。
這才緩過來。
周氏穩了穩心神,從房間走出來。
看見院子瞠目紅臉的蘇渠山,說道:「回來就回來了,吵吵鬧鬧的做什麼?」
周氏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聽著就舒服。
然而……
在蘇渠山耳朵里,這就是嘲諷。
就跟剛才蘇沫兒說的一樣。
他一回來就把家裡搞得亂糟糟。
伸手把周氏一推,周氏栽倒地上,蘇渠山咬牙說道:「行吧,我不該回來,我不回來了,可以吧。」
周氏捂住肚子。
臉色瞬間就白了。
眼瞧著蘇渠山離開。
疼痛難忍的聲音從嗓子裡擠了出來。
蘇沫兒聽見動靜,快速簡單處理的錢滿溢的傷口。
走出來就看見周氏躺在地上。
盯著地面看了一會兒……
沒血!還好!
「小棠出來。」
蘇沫兒知道自己一個人扛不動周氏,就算能夠抗動,也顧及不了肚子,對著灶房吼了一嗓子。
蘇棠剛點著火,聽見蘇沫兒的聲音,往灶膛里添了幾根柴,立馬跑了出來。
「來,把娘抬到我房間去。」
「哦。」
蘇棠比蘇沫兒冷靜多了。
聽見蘇沫兒的話,主動抬著周氏的腿腳。
把周氏抬到床上。
蘇沫兒開始把脈,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是動了胎氣了。
「娘,要不咱把這孩子引出來吧,您現在的身子有些弱,若是繼續懷孕,身子可能扛不住,到時候說不準……」
「說不準會一屍兩命?」
周氏慘笑一聲。
伸手在蘇沫兒的臉上摸了一下。
「生孩子本就是往鬼門關走一樣,他不想離開,你看摔了一跤還能坐的住,肯定是想要來這個世界上看一眼,我得給他機會啊,我想生個兒子,我不是生不了健康兒子的女人。」
「……」就算生了,小傢伙也會先天不足。
蘇沫兒想說一下。
但是……
周氏是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對於母親,對著這個時代女人的生活責任,蘇沫兒並不能感同身受。
「丫頭,你本事大,你就跟仙人一樣,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
周氏抓著蘇沫兒的手臂,眼神變成渴求。
「值得嗎?」
「值得的。」周氏笑的溫溫柔柔。
蘇沫兒閉上眼睛,點點頭:「我盡力。」
拿出銀針給周氏快速施針。
待周氏昏睡過去。
蘇沫兒又跑到蘇棠房間裡,繼續給錢滿溢診治。
這麼兩遍來回折騰,到了天黑,蘇沫兒都沒能閒下來。
月亮掛在天空,皎潔的很。
蘇柒笑著從外頭跑回來。
她今天可能幹了。
又跟兩個人談好了木炭供應的事兒。
談了兩家,每天掙錢又多了。
不過,這兩家只需要供給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天不怎麼冷了,人就不用炭了。
時間上雖然短了一點兒。
但是……
蘇柒還是很高興。
生意是她談成的。
走進家門發現家裡的氛圍有些怪異。
她回來這麼晚,竟然都沒人問候一聲,灶房裡也沒有飯菜的香味。
看見錢滿溢的方向亮著燭光,還是六七隻蠟燭。
蘇柒心裡一陣心疼。
推門走進去。
入眼的就是血腥畫面。
蘇沫兒拿著剪刀,在錢滿溢的腿上剪來剪去的。
蘇柒差點兒尖叫起來。
關鍵時候蘇柒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以免發出聲音驚擾裡面的人。
她雖然不是大夫不會醫術,但是眼前這麼血腥的場面,肯定是不能打擾的。
悄悄的把門關上。
瞧見院子裡的蘇棠。
問道:「娘怎麼還沒有做飯?」
「暈倒了,在那裡!」
蘇棠指了指蘇沫兒的房間。
蘇柒轉身走到蘇沫兒的房間。
推開門,點著油燈,湊到床邊,發現周氏嘴唇乾裂。
臉色也不大好看。
心裡猛地一悸。
她才一天沒在家,這是怎麼回事?
恢復很好的錢滿溢被剪刀戳來戳去。
娘也……
「小棠,這是怎麼回事?」
在蘇沫兒潛移默化之下,蘇柒也不叫蘇棠小傻子了,指著周氏問道。
「爹回來了,生氣了,把娘推到了。」
「那個……禽.獸,我去殺了他。」蘇柒把手裡的油燈往桌子上狠狠一按。
轉身就要離開。
走了兩步,回頭看向蘇棠……
「你怎麼不攔著我。」
蘇棠迷糊一下,嘴角露出笑來:「二姐加油,殺了他。」
「……」蘇柒撅起嘴巴。
往地上一坐。
她生氣歸生氣。惱怒歸惱怒。
但是殺人……還是生父,得了吧,沒膽子,也捨不得,縱使父親現在變得無理取鬧,但是之前的父親還是很好的,就跟大山一樣。
只是,如果蘇渠山回來。
她也不會想要見到。
坐在地上蘇柒委屈的哭了起來。
明明日子稍稍好過了一點兒,怎麼亂七八糟的事兒卻越來越多了。
就不能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嗎?
蘇沫兒處理好錢滿溢的傷口,夜色已經很深了。
原本處理外傷並不專業。
但是……
有了錢滿溢兩次當實驗體。
蘇沫兒覺得以後如果再遇見這樣的事兒,她肯定不會手抖了。
從房間走出來,腦袋晃悠一下,腦門子對著地面,直接栽倒下去。
哭泣著的蘇柒瞪大眼睛。
用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跑到蘇沫兒身前。
想要伸手把蘇沫兒給接住,但是……
還沒有來得及。
就被蘇沫兒當肉墊了。
蘇柒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腦袋,慘兮兮說道:「我的姐,你腦袋是石頭做成的嗎?我肋骨都快被你砸的塌下去了。」
蘇沫兒一手撐地,從地上站起來。
看見蘇柒捂著的地方。
幸好她的腦袋不是石頭做的。
不然……
小姑娘要哭死了。
胸口塌陷下去,以後可怎麼傳漂亮衣服啊!
也幸好蘇柒還沒有發育,也沒有覺悟。
在蘇柒腦袋上揉了一下,蘇沫兒變得格外溫柔:「我去看看娘怎麼樣了,你如果不累的話,就去煮點粥。」
「哦。」
蘇柒點點頭。
現在這情況,兩個躺著不能動彈。
一個累的差點摔倒。
能指望的只有她了。
蘇柒往灶房走去,煮了一鍋小米粥。
從醬菜缸子裡挖出兩根酸豆角,用肉末炒一下,出鍋端到堂屋去。
看一眼亮著燭光的房間。
起身走過去。
這會兒周氏已經醒了。
蘇沫兒正跟周氏說著話。
「娘,你的身子,如果堅持生孩子,就算真的生下來,您也會落下病根的。」
「娘都過了半輩子了,可以滿足了,如果不能動彈了,就只能指望你個小柒了,到時候不要把娘扔到山裡自生自滅就好,隨意給口吃的能活下去就滿足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開玩笑。
母愛有這麼偉大嗎?
再者,周氏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生出來。
頂多就是一個胚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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