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楊秀秀真的是覺得打死蘇洛算了。
人是要為自己做的決定而付出代價的,現在他人還失著憶呢,怎麼就敢說娶人家就娶人家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簡直冥頑不靈。
楊秀秀真是搞不懂蘇洛了,這小子到底被季雲戈餵了什麼**湯了,怎麼就真的可以將鄧利蓮拋得一乾二淨了呢?
現在,她真的不想再有一絲絲同情季雲戈對蘇洛付出的感情,因為,她現在只有滿心的不值當,替鄧利蓮感到不值當。
如果可以一巴掌將蘇洛拍醒,她真想看看,恢復記憶之後的蘇洛,還會不會選擇拋下鄧利蓮再一口一個說娶季雲戈。
如果他還敢,看她不打斷他的狗腿。
此刻的楊秀秀分外兇狠,幾乎是所有人都被她突然間迸發的氣勢和憤怒嚇了一跳,好恐怖。
楊秀秀承認,她若是真的生氣起來,還確實是連她自己都會感覺到害怕。
「我告訴你,小心點,你要是再管不住你這張嘴,我現在就給你撕爛了它!」凶相畢露之後,楊秀秀感覺自己已經有些剎不住車了,各種狠話自個就往外飈。
其實,她的內心還是相當殘暴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表現出來,這回當真是 被逼急了。
蘇洛更是被這樣的楊秀秀恐怖的樣子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從來不相信女人是老虎這種話,這回是第一次看著女人在他眼前變成老虎了。
最後,在楊秀秀的威懾下,這場婚宴才算徹徹底底的暫時先告了一個段落。
也就是說,蘇洛表示暫時不再提與季雲戈婚事,先過一段時間再說。
蘇洛最後的表態成功讓兩個女人都很抓狂。一個是季雲戈,一個是楊秀秀。
季雲戈抓狂,是因為明明已經水到渠成的事情,既然因為一個女人出來就這麼被破壞了,她不甘心。
楊秀秀抓狂的是。蘇洛表態中的『暫時』,這小子還不死心呢!
不過,即便兩人都紛紛抓狂,卻任誰都沒再出來提出異議。因為。這個辦法,已經算是雙方各退一步之後最理想的解決辦法了。至少,目前是。
………………
最後,楊秀秀帶著滿腔的怒火直接在將軍府住了下來。
嗯,她恬不知恥的破壞了人家婚禮。還在人家的家裡住了下來。
要不然,她現在已經徹底暴露了,回去,回哪去啊?
幸好,就算所有人不同意她留下來,季景淵也會同意她留下來的。
季大將軍,武藝高強,有他庇佑,楊秀秀自然可以安心。
「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都告訴我了吧?」季景淵找來了。
「哦?將軍何以見得我知道點什麼呢?」楊秀秀正在泡茶,等的就是季景淵。
「姑娘。你留下來不就是想告訴我點什麼嗎?」季景淵直接道破。
雖然,表面上楊秀秀留在將軍府好像是為了監視蘇洛和季雲戈,但季景淵卻知道,肯定不止這些。
「將軍向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你應該知道,我其實一開始並沒打算住進你將軍府,又何以見得我要跟你說些什麼呢?」哎,都怪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如果她能順利的將蘇洛悄悄帶走,她此刻還用得著寄人籬下嗎?
當然,能好吃好喝的被供著。偶爾做做米蟲也是極好的。
與楊秀秀幾個來回下來,季景淵最大的心得體會就是這個女人不簡單。而她最大的不簡單,就是她時時能出人意料之外。比如現在的表現,老成、淡定、帶著幾分狡黠。
這與早上那股潑辣勁。可真真是太不一樣了!
「將軍坐。」見季景淵一瞬不瞬的在打量自己,楊秀秀也不怵,反倒是泰然的將沏好的茶端了過去。
能被季景淵這種老牌大帥哥盯著看,楊秀秀表示,心裡還有點小激動呢!
見楊秀秀已經開始在招待自己了,季景淵便也就順勢坐了下來。緊了緊藏在手中的步搖,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想耍什麼花招。
又不說話?要不要這麼酷啊?
「將軍,其實你不必拿我當敵人,咱們說不定會是朋友呢?」楊秀秀能感覺得到季景淵對自己有提防,看來,他並不是那麼相信自己啊!
「朋友?……」季景淵盯著楊秀秀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姑娘真會說笑。」
他堂堂一個將軍,她不過市井一介小女子,就算是八輩子也攀不上『朋友』這兩個字吧?況且,大家年齡差距還這麼大。
「嘿嘿,那將軍覺得好笑嗎?」既然他不誠,那她也可以不實,大家就彼此試探著來吧。
「這步搖,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豈料,季景淵卻繃不住了,他心中疑問太多,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在這裡跟楊秀秀嘻嘻哈哈。
「從別人手裡得來的!」楊秀秀這一句純屬廢話。
「從誰手裡得來的?」從話中聽得出來,季景淵已經開始有些在消磨耐心了。
楊秀秀也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來,「將軍,我可以將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一些,可你能給我什麼好處呢?」
與其藏頭露尾的,倒不如直接開誠布公談條件。
生意人嘛,說來說去,也離不開『利益』兩個字。
「那就得看你知道點什麼了。」季景淵也不傻,沒有直接就上楊秀秀的當。
雖然,她已經拋出了誘餌,可季景淵並沒有咬上。
楊秀秀撇了撇嘴,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道,「將軍,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我知道的事情,可遠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哦!」再追加一成誘餌。
「我不管你知道什麼,把它告訴我!」季景淵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道。
一聽就知道是發號施令慣了的人,命令起人來,還真不客氣。
若是一般人,早就是臣服在他的威武霸氣之下了。可楊秀秀不會,習慣了徐念平的傲嬌,季景淵的這點霸氣又算得了什麼。
「將軍。要不然你就跟我做朋友吧!你知道嗎?我對朋友那可是推心置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朋友』這兩個字雖然是虛的,但實用性卻是很強。
楊秀秀發現,古代的人對『仁義』和『孝道』都非常的看重。
至於季景淵嘛。像他這種人就跟徐念平極像,表面冷淡至極,且十分不好相處,但卻內里卻是個極重情誼的人。
其實,從季景淵至今過去二十幾年了。心裡依然還有徐婉儀便可看出,他確實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本將軍不會輕易與人相交。」季景淵冷傲的拒絕了。
他越來越摸不透了,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就纏著要跟他做朋友了?胡鬧!
他又豈會跟一個女人成為朋友?!
「哦!」楊秀秀一副失望的搖了搖頭,「那將軍還是請回吧!我知道的東西,只能跟自己的朋友分享的!」
其實,如果她是個男子,一定會跟人家結拜兄弟的,這樣更保險嘛!
只是,她這話說的也太假了吧?只能跟朋友分享?也是難為她能信口胡謅得出來。
季景淵自然是被氣得不輕。這女人,分明是在耍著他玩兒呢!
不過,她到底知道點什麼呢?
「……」
於是,兩人開始一段時間的僵持。
期間,楊秀秀表現的過分悠閒,翹著二郎腿,一口一口的品著茶,還有帥大叔拿來養眼,實在是享受啊!
赫然間,季景淵發現自己根本玩不過這個女人。他又再一次小瞧她了。「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面對季景淵的威脅,楊秀秀坦然道,「我怕呀!」話鋒一轉,又道。「可是,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那你不就不會殺我了嗎?」
季景淵聽了簡直要吐血,這個女人的思維,真是讓人難懂啊!
「……」
好吧,兩人又開始沉默了一段時間。
楊秀秀發現。跟季景淵這個人真是不太好聊天,時不時說兩句就沒話了。這跟徐念平比起來,還是差點的,雖然那個傢伙傲嬌又毒舌,但至少不會回回冷場啊!
看吧!現在這氣氛多尷尬。
「將軍,要不你就敢敢的收了我這個朋友,不然你就請回吧,我想去睡個覺,困困的。」楊秀秀一邊說一邊揉著眼睛,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她可沒說假話,真的有點困了。
誰一句話不說就坐在那裡,時間長了,也會犯困啊!再說,這麼冷的天呢!
「你真的只是想與本將軍做個朋友?」這種話,問出來季景淵自己都不信,他真心不懂,自己怎麼就能問得出口。
「當然啦!」前一秒還無精打采的楊秀秀,後一秒眼裡就迸出了精光。
這眼神,是要吃人呢?
季景淵突然有種被算計了的錯覺,可是,如果只是做朋友的話,她又能怎麼算計自己呢?
他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做朋友?』光這三個字,就很不正常好嗎?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但我只想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季景淵已經隱隱有些放棄抵抗了。
「嗯嗯,那我們是好朋友嗎?」楊秀秀一臉的真誠。
季景淵張了張嘴,最後無奈,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極其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下一秒,就被楊秀秀一掌拍了過去,一副哥倆好的語氣道,「嘿嘿,這才對嘛!」
季景淵瞬間黑臉。
他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然而,楊秀秀卻已經開說了。「我認識一個人,他叫徐郎中,事情都是他告訴我的。」
「徐郎中?」季景淵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但還是問道,「他現在在哪?」
「他還不能來見你,你放心,他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他?其實,你認識的。」楊秀秀後面這一段繞的啊!
「是誰?」季景淵聽得出楊秀秀的話中話。
「你師傅!」楊秀秀沒有直接說徐郎中以前的名字,因為,她根本就不記得了嘛!咳咳,……
「什麼?我師傅他還活著?」季景淵已經開始激動了。
想不到,二十三年過去了,師傅失蹤了那麼久,他也苦苦尋找了這麼久,本以為,……原來師傅他老人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嗯!」楊秀秀點了點頭。
「我師傅現在在哪裡?你又是怎麼找到他的?」季景淵不知怎的,突然看楊秀秀的眼神就不對了。
「他在我家呢!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他現在叫徐郎中,我根本用不著找他,他就是我們村的郎中啊!」季景淵會懷疑她,楊秀秀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說好的朋友呢?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那師傅,他,……」面對楊秀秀的好態度,季景淵在態度上也立馬有了轉變。
「什麼?」這樣問的不清不楚的,叫她怎麼回答啊?
「師傅他為什麼要失蹤?」不僅如此,竟然還改名換姓了,當年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呀?」楊秀秀謹慎的看了看四周,一副會不會隔牆有耳的表情。「你跟我來。」
季景淵疑惑,這女人要帶他去哪裡?房間嗎?
關上門後,楊秀秀認認真真的對著季景淵說了一句,「將軍,我已經拿你當朋友了,我希望你也是!」
然後,帶著季景淵一個閃念進了空間了。
季景淵到底是個身經百戰的人,遇此變故,竟然還算淡定。只是在環顧四周後,問了句,「這是哪?」
「空間。」楊秀秀沒有隱瞞,直接道。然後指了指一旁的桌椅道,「將軍,我們坐。」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季景淵越看越覺得好奇,太神奇了。
「偶然得之。」楊秀秀可不準備把自己穿越的事也一一道來,所以直接給省略了。
「那你繼續說吧!」楊秀秀沒有細說的意思,季景淵自然也不會再細問下去。他在意並不是這個神奇的空間,他在意的是婉儀和師傅。
而楊秀秀把他帶進空間來,不正是要告知他當年的一切嗎?如此,他便洗耳恭聽。
「將軍,那個,我再問一句哈,咱們現在是朋友了吧?」噗噗,明明是在這麼緊要的關頭。
楊秀秀幾乎能感覺得到,季景淵是從牙縫裡將『是』字給擠出來的。
哈哈,還挺萌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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