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媗看到眼前的黃桓臉色陰晴不定,她撲通一聲跪倒在了他面前道:
「請公子贖罪,都怪婢子不懂事不會說話。」說完作勢就要自掌嘴巴。
她這一跪,心中千萬個不情願,不過為了自己的目的,需要能屈就屈。她這一跪早晚向他十倍百倍的討要回來。
那黃桓是個多情的種子,看到眼前比花還嬌嫩的臉龐掛滿了淚珠,柔弱身軀戰戰兢兢的跪倒在自己足下,究竟心有不忍。
他連忙扶她起來。
司徒媗的淚水仍舊撲簌簌的掉落個不停,好似一樹桃花在經歷著一場暴風雨。
黃桓心裡一邊憐惜,一邊很是受用的想道:
「剛才還是鐵打的梨花似的,傲嬌自大的很,其實也不過如此。本王一皺眉頭,哪個女子敢再放肆。還說不願跟其他女子共伺一夫,你要是知道了本王的身份,管保你哭著喊著要跟本王走。」
司徒媗偷眼看他眉頭輕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哼,先讓你得意一陣子,姑奶奶有的是後招。
兩人是各有心思都還不曾言語,就聽到門外有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這是黃桓的下人在提醒他時辰,大白天的呆這裡太久總是不妥的。
「公子,你要走嗎?」司徒媗故意依依不捨的問道。
「等我改天再來看你好嗎?」黃桓安慰。
「公子準備改天到哪來看我?」司徒媗在提醒他,她如今可是任由育芳苑擺布的人,不像芍藥有固定的居所。再說黃桓肯定不會去育芳苑的,那裡頭的姑娘不允許見外客的。
「公子如果真的捨不得我,何不讓我成為下一個芍藥姑娘?這樣公子就可以隨時隨地來看我了,我會天天盼著等著公子來。」司徒媗裝出個柔情蜜意的模樣來。
原來這才是她來見他的最終目的,黃桓想到。
「既然你如此捨不得我,何不隨本公子回去?」黃桓道。
「如果我隨公子回去,定會給公子府中引來很大的麻煩。我如果真的到了公子府中,不消幾天就和公子身邊的姬妾沒兩樣了。公子喜歡這樣的我嗎?」司徒媗狡黠的眨著眼睛問道。
黃桓轉念一想也是,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他怎麼會把這樣風塵中的女子接到府中。
就算曾有過把她買回去為婢的念頭,現在也打消了。因為經過一番交談他了解到了她不是一個安守本分的人。
她的目標是花魁。
這樣一個爭強好勝的女子就算入了府中為歌舞伎,也是大大的不妥。
可他又的確被她給吸引了,她的美貌,她的身世,她的楚楚可憐。她的文采,絲毫不亞於芍藥。
「你放心吧,你的心事我知道了。」黃桓對司徒媗說了這麼一句話轉身就出去了。
司徒媗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她忽然覺得有些噁心,從桌下拿出一個痰盂來,俯身乾嘔。
想我錢司媗怎麼會如此糊塗,心不但被豬油蒙了,眼睛還瞎了,前世找個這麼一個男人。
要不是還沒尋到自己骨肉的下落,恐怕就在這點心中下了毒藥。與他同歸於盡了。
後來,司徒媗又轉念一想。
不行,我的命比他的重要多了,犯不著搭上自己的命陪同他一起下地獄。
也許別的人對於鬼神一說是將信將疑的,可司徒媗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她前世沒有做任何的壞事,又因著本來就是司媗仙子下凡歷練,這才在死後沒有被拘魂者勾去魂魄到陰朝地府去。
不過她在回陽路上也見識到其中的厲害了,要不是一股信念存著,哪裡能重回到陽間來。
黃桓走了沒多久,葛於馨和棉姑帶著兩個婆子就走了進來。
「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有手段的。跟王公子不過見了一面,談了幾句話,就成了他心尖兒上的人了。」葛於馨的話透出一股子算起來。
想當初,她為了自己能順利出怡紅樓。費勁了多少心思,用盡了多少手段,才把那位王爺給哄住。沒想到司徒媗小小年紀,比她當年厲害多了。
「這是那位公子賞你的,你好生收著吧!」葛於馨把一把摺扇遞給了司徒媗。
司徒媗接過來展開摺扇細細觀察,扇面上就是普通的山水圖。可仔細一看才能發現,在遠處的山中隱約藏著金戈鐵馬。
旁邊有首詩賦:
桓桓於征,狄彼東南。烝烝皇皇,不吳不揚。
這把扇子普通也許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只要是朝中官員、貴族子弟一定是知道這是三殿下之物。
黃桓的名字就出於這首詩賦,是當今皇帝金口取的。
他希望自己的老三是個將才,將來輔助太子穩坐天下。
司徒媗心想,這黃桓也真夠大膽的,敢把這個物件送給自己。換做是別的女子肯定不識得這把摺扇的特殊之處,不過司徒媗可不是普通的女子。
她把扇子塞入袖中,心道要不是看這東西以後會有大用處,她恨不得馬上撕了它。
其實黃桓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兩人初次在怡紅樓遇到時。就是司徒媗的髮簪和黃桓的扇墜纏繞在了一起,把這把扇子送給她豈不是很有意思。
他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司徒媗算計好的,不過他會送她摺扇卻不在司徒媗的算計之中。
「王公子說了,讓我好好待你,千萬不要委屈了你。司大小姐!」葛於馨又道。
「司大小姐?這話何來?」司徒媗明知故問。
「王公子既然說你姓司,你從此就姓司了。」葛於馨無奈的道。
耗盡了許多的功夫,這個噱頭居然用不著了。簡直是莫名其妙,不過既然那位貴公子對司徒媗青眼相加,那她離花魁的位置也就不遠了。
不管怎樣,她育芳苑今年花魁競選肯定會大出風頭的。
「葛姨,能不能允許我去市集中逛逛,我想自己親自選些衣料首飾,好準備三日後的花魁競選。」司徒媗問葛於馨。
「你需要什麼列出單子交給棉姑就成了,還用的著自己親自去採買嗎?」葛於馨勸道。
黃桓剛剛親自跟她說了那番話,她也不太敢為難司徒媗了。人家現在可是攀上大貴人了,輕易惹不得了。
「這件事只能我親手去置辦。」司徒媗也不讓步。
葛於馨轉念一想,既然司徒媗沒求著那位公子替她贖身。說明她暫時還不想離開育芳苑,她現在的所思所想應該全在花魁競選上。既然如此,也不用防著她有別個念頭了。
於是答應了司徒媗的要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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