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很快就把手洗好了,一邊擦手一邊問道:「舅舅,中午吃什麼啊?」
「牛肉盒子,還有水果拼盤。」
「啊!就吃這些啊?」小丫頭無語的問。
「不吃這些你還想吃什麼?」方圓給了小丫頭一個白眼。
這丫頭也是被慣壞了,也不能說慣,而是養嬌貴了。
這在別人家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到了她這裡,就變成很普通的吃食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啊!家裡條件在這擺著,她就算是想吃普通的飯菜,也沒有機會不是。
要說怪誰,那也是怪方圓,因為是他把這個家變成現在這樣的,不怪他怪誰。
「好吧!」小丫頭還能說什麼。
不過當小丫頭拿起一個牛肉盒子咬一口以後,眼睛一亮,然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方圓做的牛肉盒子,怎麼可能跟平時吃的一樣,先不說各種調料,用的牛肉也是最好的牛肉啊!
「好吃,太好吃了。」小丫頭一口一口的吃著,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說丫頭,你慢點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舅舅,以後你還做牛肉盒子吧!」
「呃!」方圓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也不管這丫頭了。
一連吃了兩個,這丫頭才拍了拍肚子,不在吃了,不是她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方圓做的這牛肉盒子可不小,就連師父才吃了兩個,可想而知有多大。
「吃點水果助消化。」方圓把水果拼盤推到小丫頭面前說。
「舅舅,我吃不下了。」小丫頭再次揉了揉讀者(肚子)說。
「吃不下也要吃一點。」
「那好吧。」
又吃了幾塊水果,這丫頭才回到屋裡,方圓並沒有讓他去寫作業,而是讓她在屋裡走一會。
沒辦法,吃的太多要消消飽,要不然會消化不良。
一點多的時候,小丫頭把作業寫完上學去了。
整個下午,方圓連大門也沒有出,一直在院子裡陪著師父喝茶聊天。
下午五點多,老媽下班回來了,剛進院裡,就對方圓說道:「兒子,是不是你乾的?」
「呃!」方圓愣了一下,問道:「怎麼啦媽?」
「認購股份的事,是不是你乾的?」老媽再次問。
「噢!您說那個啊!不錯,是我乾的。」方圓點了點頭說。
「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媽,這好像是小事吧!」方圓撓了撓頭說。
「小事,你這孩子,別人都沒有動靜,我就認購了,這讓別人怎麼想。」
是的!雖然是方圓認購的,但是不要忘了,名字確是老媽的。
原來老媽是不想當出頭鳥,所以才沒有去認購。
「媽,就是因為沒有人去認購,所以我才幫您給認購了。」
聽到方圓這麼說,老媽皺了皺眉頭問道:「兒子,你這是故意的?」
「嗯!」方圓點了點頭。
「什麼情況?」
別人不了解方圓,老媽太了解他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方圓絕對不會故意這樣做。
「媽,您想啊!這件事是我牽頭弄的,可是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讓認購,這樣的話,這個計劃就有可能進行不下去,您說我怎麼辦?」
「這……」
「不但您要認購,三姐也要認購,不過我沒有幫三姐認購,回頭讓她自己去,最好是讓別人看見。」
「什麼讓別人看見啊?」剛好三姐這時候從外面進來,聽到方圓的話問了一句。
「三姐,你回來的正好,這裡有一萬塊錢的匯票,明天你就去廠子裡認購股份。」
「啊!不是吧小弟,你讓我去認購股份?」
「對啊!怎麼啦?」
「小弟,你沒有開玩笑吧!現在很多人都說,咱們毛紡廠都快破產了,你這個時候去認購股份,不是拿錢打水漂嗎?」
方圓給了三姐一個白眼說道:「誰告訴你毛紡廠要破產啊?」
「呃!」三姐愣了一下,說道:「大家都這麼說。」
「大家都這麼說,我這麼說了嗎?有我在,你認為毛紡廠會破產嗎?」
「啊!小弟,你這是……」
三姐太了解方圓了,如果沒有把握的事,他絕對不會這麼說,既然他這麼說了,那就證明,毛紡廠不會倒閉。
「行了,別聽風就是雨,明天你就去認購,最好叫上幾個你認識的人一起。」
「嗯!我知道了。」三姐說完就把匯票給拿了起來。
「師父,您有沒有興趣?如果有,您也去認購一些股份。」方圓這時候對師父說道。
「我又不是毛紡廠的人,我去幹嘛?」師父搖了搖頭說。
「不是毛紡廠的人也沒有關係啊!大不了不把名字貼出來。」
「還是算了吧!」師父再次搖了搖頭。
「那好吧!」
方圓也沒指望師父真的去認購,他也就說說而已。
再說了,師父不缺吃不缺穿,他要錢幹嘛。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三姐連忙站起來過去把門打開,門口站著幾個人。
「咦!你們怎麼來了?」老媽連忙站起來問。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真是老媽的徒弟小柳,還有他手下的幾名女工。
「師父。」
「組長。」
「快進來。」
等她們幾個進院子裡以後,老媽說道:「走,咱們進屋裡說。」
「嗯!」
老媽帶著她們幾個進了屋裡,等都坐下來以後,老媽問道:「你們幾個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老媽這麼問,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小柳說道:「師父,公告欄上貼的您認購股份了,這是真的嗎?」
「沒錯!是真的。」老媽點了點頭。
「啊!」小柳驚訝的說道:「師父,不是說毛紡廠要倒閉嗎?您怎麼還去認購股份?」
「誰給你們說毛紡廠要倒閉啊?」
「可是已經快半年沒有發工資了,而且現在新告示貼了出來,欠的工資也可以認購股份。」
「你們都是瞎操心,這麼大個毛紡廠,怎麼可能說倒閉就倒閉,現在只是暫時困難而已。」
聽到老媽這麼說,幾個人想了想還真是。
毛紡廠可不是街道小廠,而是國營大工廠,光在職職工就六七千人,這還不算退休職工。
如果真的倒閉了,這些在職職工給安排到什麼地方去,估計到時候更頭疼。
「師父,這麼說還是可以認購的?」小柳問。
「為什麼不能,而且認購股份以後,大家就是股東了,以後就算是幹活,也是給咱們自己干。」
「組長,您是給自己干,我們就不行了。」一名女工苦笑著搖了搖頭說。
「呃!」老媽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
是啊!並不是誰家都跟方圓家似的那麼有錢,就這幾個月的工資沒有發,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那還有錢去認購啊!
「是啊!師父,說實話,我還等著工資發下來買糧食呢!」小柳同樣苦笑一下說。
小柳家的情況老媽當然知道了,是老的老小的小,光指著她和她愛人兩個人賺錢養家。
以前還好一些,最起碼每年不需要給孩子交學費,可是現在學校複課了,那麼多孩子一年光學費就不少。
「如果實在困難的話,那就不認購,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發工資了。」
老媽並沒有說借錢給她們,如果說是一個人來借,她還會考慮一下,當然,那也是私下的。
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裡,她才不會說這樣的話。
「也只能如此了。」一名女工點了點頭說。
幾個人又在屋裡聊了一會,然後就離開了。
等老媽把她們送出去以後回來,方圓問道:「媽,她們是找你借錢嗎?」
「不是。」老媽搖了搖頭說道:「估計是看到我認購了,所以過來問問。」
「這樣啊!」方圓點了點頭,然後對老媽說道:「媽,其實您可以借給您徒弟一些錢,讓她去認購。」
「你這孩子,哪有送上門借錢的,如果她自己來找我借,我會借給她。」
聽到老媽這麼說,方圓也就不說什麼了,老媽雖然善良,但也沒有送上門的道理。
「行了,我去做飯去,你想吃什麼?」
「隨便。」
在老媽進廚房沒有多大會,大姐也下班回來了。
當天晚上吃完飯,方圓又給了大姐一萬塊錢,讓她去認購。
雖然說大姐不是毛紡廠的職工,還是可以認購的,最起碼看在方圓的面子上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當然,只是不會公示出來而已,這根本就無所謂,不公示出來更好,要不然還有人說閒話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方圓就去城裡了,當然是給店裡送食材。
當然,回城裡之前,他把人參給留了下來,並且交代老媽,回頭做雞湯的時候給用上。
送完食材,方圓又去雅寶路轉了一圈,然後就去了後海派出所。
在方圓去後海派出所的同時,那處大四合院裡,牛爺還有哪位被稱為吳爺的人,正在聊著什麼,不過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吳爺,我看就按對方說的辦吧!」
「牛爺,我不甘心啊!」被稱為吳爺的中年人臉色難看的說。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牛爺搖了搖頭說。
本來他們還想著利用關係把人先給弄出來,可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兩個人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個電話是牛爺打的,打給的人,是牛爺本家哥哥。
好巧不巧的,這個人就是那天給後海派出所打電話,讓把方圓給放了的人。
這就比較操蛋了,他可是知道這件事是誰下的命令,所以也沒有隱瞞,就把老人家給說了出來。
當牛肉知道怎麼回事以後,失魂落魄的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就開始勸吳爺。
其實根本不需要勸,他把老人家親自過問的事情一說,這位被稱為吳爺的人就牙疼了。
因為不牙疼他幹嘛要直吸冷氣啊!而且一直吸。
「唉!也只能如此了。」
看他說的輕鬆,但是誰都可以看出來他的肉疼。
也是,六百萬對於他來說倒是無所謂,可是紅門百分之四十的利潤,才是他肉疼的根本。
他自己清楚,牛爺更清楚,紅門一年有多少收入,牛爺雖然不全知道,但也知道個大概。
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牛爺也沒辦法,誰讓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你想通了就好。」
「麻蛋,我饒不了他。」這位吳爺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我說吳爺,您可不要亂來,就目前來說,我們可惹不起對方。」牛爺連忙說道。
聽到牛爺這麼說,吳爺愣了一下說道:「您誤會了,我不是說他,我是說得罪對方的人。」
「呃!」牛爺愣了一下,心想:您不就是得罪對方的人嗎?不過這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說出來誰都不好看。
牛爺知道,他這樣是想給自己找個舒服點的藉口,可是這樣的話,有人就要倒霉了。
倒霉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攔著方圓不讓他走的人。
「好吧!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就不管了,我現在就去見對方,然後答應對方的條件。」
聽到牛爺這麼說,這位吳爺連忙站起來說道:「那就麻煩牛爺了,回頭定有重謝。」
「重謝就不必了,我也沒有做什麼,甚至事情都沒有辦成。」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當中間人當成這樣吧!在四九城這個地方,這還是第一次,他也沒臉要什麼重謝。
他不要可以,但是別人不能不給,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說這件事吧!如果不是他給他本家哥哥打了一個電話,後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從這裡來說,他還是幫了這位吳爺的。
而這個時候,方圓已經來到了派出所,正坐在劉所的辦公室里。
方圓看了一眼手錶,問道:「對方還沒有來嗎?」
「該來了吧!再等等。」劉所也看了一眼手錶說。
「嗯!」
劉所看了方圓一眼,說道:「方圓,如果對方還不答應的話,要不然你就降低點條件,畢竟對方的身份也不簡單。」
「劉叔,不是我不降低條件,而是降低也沒用,人已經得罪了,無論我怎麼降條件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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