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哈哈哈哈……!」
和雷焞老祖大笑這爆發的,竟然是無可匹敵的恐怖威壓,瞬間就像四周瘋狂涌去,下方才長起來的草木,頓時劇烈搖擺起來。
一股股勁風來回激盪,百里內的大地上,似乎萬物都要臣服,這裡的主宰成功進階元嬰後期。
緊接著,周圍濃郁的靈氣,有猛然劇烈收縮,如滾滾波濤全部向此地匯聚,一個巨大的旋風將雷焞裹住,那是純粹靈氣擠壓的龍捲。而且裡面的微弱雜質,都被眸中玄妙力量排斥出來,靈氣更加精純無比,這是在進行提煉升級。
旋風外側還是透明色,但是內部已經變為淡藍,並且快速湧入雷焞體內,強大法力波動緩緩提升,其中的身影逐漸模糊。
忽然,東方有道遁光向這裡激射,但在遠處就劃了個半圓,遠遠避開這裡,最後落在雲霄宗三人附近,正是那個去百忘川聯絡的修士。只見青袍中年人臉色鐵青,一眨不眨的盯著這裡,憤怒之意十分明顯,而那倆金丹初期弟子,都掛著深深忌憚的表情。
敵對勢力的老祖,竟然在此種情況下突破到後期境界,繼而成為更可怕的高階存在,他心中自然翻江倒海。玄華宗實力更上一層樓,從此有兩位後期修士坐鎮,對抗的壓力更加沉重,嗨喲羨慕和嫉妒摻雜在裡面,只是他瞬間又把目光,鎖定在雷焞附近的青年身上。
如此痛快突破瓶頸,絕對和他有扯不清的聯繫,區區初期氣息的後生,竟然從口中吐出符文,這就絕對逆天了。因為那是元嬰修士才能發揮的法則神通,而且能幫得上老祖級別參悟大道,給他的震撼不比方才發生的恐怖異變小上多少。
陸寒微眯著雙眼,都不鳥窺探自己的青袍中年一眼,只靜靜盯著靈氣旋渦里的雷焞,神色無悲無喜。提煉淨化靈器濃度,是元嬰後期新掌握的法則,能大幅度減少苦修時間,只是這等級別所需要的數量,比起中期境界更加恐怖。
足足兩個多時辰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龍捲轟然炸開,雷焞體表有一層晶瑩靈光,緩緩滲進身軀消失不見。
「多謝陸道友相幫,如今欠下的恩德,是越來越無法還清了,只能以殘軀跟隨相報。」
雷焞立刻轉身,對著陸寒就深深一揖,躬身達到九十度,表情滿臉虔誠和笑意。她已經卡在平靜十多年,衝擊平靜桎梏的次數,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失敗和沮喪都對她沒了興趣。
方才藉助法則恩賞的大量靈光,嘗試再次狠拼一把,在此等良機下還不能成功,今生基本止步於此。那陣陣梵唱聲恰巧傳入耳畔,宛若迷霧裡前行的雷焞,從後方吹來一股微風,瞬間將迷茫驅散不少,讓她趁機看清不遠處有團燈火,大喜著直接撲向目標。
「早就是自己人,何必再如此客氣,我們彼此應該互補,就算是修道途中的共勉吧。」
陸寒一揮手,神色自然無可挑剔,並未躲閃和鞠躬回禮,他有本錢收著了這一拜,就連蒼星都拜了他兩三次。
然而雲霄宗那裡,更是驚駭目光亂竄,就連呼吸都停止了,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根本無法理解。
「子車前……前輩,那裡究竟發生了啥?雷焞堂堂元嬰大能,竟然給一個後生行大禮,晚輩莫非看錯啦?」
「那小子是啥來路?竟然備受尊崇,不但老太婆如此,玄華宗另外四人也大禮參拜,我都要吐血了。」
「是啊!簡直太匪夷所思,而且那傢伙都不還禮,活脫脫把自己當做太祖降世,正是狂妄驕橫啊!」
「住口!都給我閉嘴!還嫌不夠羞人麼,老虐婆又不傻,自然得了天大恩惠,沒人知道那小畜生到底是誰。反正不是個善茬子,爾等無論在何處,都要對此人多加小心,絕非是普通金丹境那麼簡單。」
青袍中年人驀然冷喝,將怒火分出部分,發泄在身後晚輩身上,積蓄在胸口的惡氣才稍微減緩,但仍然兇狠的瞪了陸寒幾眼,隨後帶著三人直奔百忘川。
作為後期大修士,就算第一大宗門的太極真境也只有三位,玄華宗貫徹『人少兵精質優』的宗旨,又上了新的台階。
「恭喜老祖再次進階,都把那幾個賊貨氣跑了,咯咯咯……!」
代月離喜滋滋跑上前,又和雷焞黏在一起,還仿佛是幼時的她,嗲聲嬌氣喜不自勝,其他幾人當然頻頻表示祝賀之言。
「作為賀喜的宗族,晚輩可是沾光成了第一個,這裡有棵八百年份的『天火芝』,就做個小小賀禮吧。」
鍾離衡微微思索,就從袖袍中拿出個紫色小盒,面帶恭敬遞了過去,雷焞微微愕然片刻,向陸寒看了一眼,見他微笑不語,就伸手接了過來。
作為外邦宗族,禮物的來往接納就非小事了,何況鍾離衡是天青殿下的大族首領,這其中又有微妙關係在發酵。
此人在這裡並未表現出應有的族長風範,就連出現在她面前,也是跟在陸寒身後,大有以其馬首是瞻的樣子,其中頗為耐人尋味,這也是雷焞看向陸寒的原因。
「鍾離族長有此心,老身豈能無情拒絕,願以後多多走動,陸道友就算是中間人了。」
八個人一番閒聊之後,也沒了在此地駐紮的心思,況且大地遭受巨變,百忘川肯定也消失了,那些修士當然會四處亂跑了解情況,他們的好奇心也不小。
只是陸寒的心已經不在此地,飛遁的途中轉首看向北方,這裡有雷焞進階,不知多遠的某個區域,還有個人也改進入關鍵時刻了,
玄華宗正北六七萬里外,除卻荒漠就是茫茫戈壁,連靈氣都不及內地的三分之一,放眼望去連綿坦蕩,根本沒有山河縱橫。
區區十丈高的土丘,就算是最高峰了,有個身影正閉目打坐,但卻露出警惕的神情,神念不斷掃視四方,將二三百里都囊括在掌控內。
冉晗身後百里的地方,已經被雲層徹底覆蓋,粗大電蛇飛騰亂竄,向下方挑釁的人不斷示威。但再也沒有烏雲蹤跡,外圍全部都是紫紅色的乳狀雲團,中間處已經變成向上凹陷的大型旋渦,寬大里許的詭異深洞不知通向何處。
蒼星面色肅然,還有幾分緊張,只是在堅毅的道心之下,身上的威壓持續增強,他頭頂百丈高處,懸浮著一把烏黑巨型畫扇。表面游離著兩條迷你蛟龍,時而彼此糾纏互相玩耍,體表也電弧閃動,雷屬性神通十分強悍,對上方閃動的電弧毫不在意。
然而蒼穹上的威能只是開始,雲團在快速扭曲變化,電光立刻大片蜿蜒射下,在蒼星周圍形成雷海,詭異的是電芒竟然三種顏色,以紫芒最多,紅芒和藍芒大體相當。
『哼!果然能嚇死元嬰修士,竟然用『天念神雷』對付老夫,還不知後面都是啥,可怕可怕!』
憤憤不已的嘟囔著,手上不但怠慢,蒼星頓時衝著頭頂黑扇打出道法決,那兩條蛟龍立刻咆哮聲聲,身軀幾個閃動粗大數倍。每條都有十多丈,麟甲閃爍威壓不俗,頭朝上怒視著蒼穹。
驀然,旋渦的黑洞開始亮起,隨後就見有小腿粗細,紫紅藍三色電蛇同時劈下,並且除了雲層就扭成一股,形成大腿粗的璀璨三彩雷蟒,只是一閃就到了蒼星頭頂。
黑扇頓時嗡嗡旋轉,將主人盡數籠罩在下,那兩條蛟龍各自猛地怒吼,立刻合成一體呈麻花狀,自猙獰大嘴中都噴出赫赫電蛇。那道雷蟒和電蛇接觸,自然天威占據上風,以恐怖態勢好不停留,但卻被引導著分成兩股,直接灌入兩張大嘴。
蛟龍立刻繃直身軀,從頭部開始迅速變粗,似乎吞進了比自己身軀還大的獵物,鼓盪著擴大到水缸粗細,整體都被映襯為半透明的色澤。
雷蟒消失了,兩條蛟龍開始迅速扭動龐大軀體,鑽進體內的粗大電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最後從尾部噴出兩道黑煙。這一擊就算被擋下,恐怖威能竟然被分化吞噬,而且這兩條異種的威壓,隨著消化逐漸增強,身軀來回擺動,轉眼又增長兩尺長短。
但緊接著降下的天罰,間隔時間越來越短,而且有逐漸加大的驅使,地面嗡嗡顫抖不停。天威造成的狂風,將震動起的沙埕裹走,
東方三百里處,晦暝正擺弄著身前的幾棵荒草,眉頭卻緊皺著,似乎從來不曾舒展。任憑從中心處刮來的狂風吹拂身軀,沒過多久又化為颶風,還把雷電帶走不少,他還感覺到地面震顫的越來越厲害,甚至開始顛簸起來。
就連虛空都突突抖動不停,體內氣血竟然不受控制的亂顫,渾身經脈差點意味,終於在驚慌之下逐漸遠撤,臉上忌憚驚恐越來越濃。這種情況持續了足足三個時辰,蒼穹上的紫紅雲團才開始散去,就在晦暝鬆口氣,想要觀望蒼星此刻如何之際,頭頂千丈高度,驀然浮現大片的五色光霞。
並且匯聚成一個巨大的光環,還狠狠向下一沉,就變成倒扣的巨碗,將他和蒼星徹底隔絕,即便神念探出,根本連收回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詭異消失了。
幾百里內的大地上,頓時毫無聲息,從天崩地裂到徹底安靜,反而形成更加可怕的氣氛,仿佛是新一輪巨變的前兆。這種寂靜也僅僅維持了一刻鐘,五色霞光內,靜悄悄的變濃變深,一股股無形波動夜向四面八方狂散而去。
隨後千里之內的天地元氣都開始騷動起來,從遠處快速向這裡聚集,並且紛紛化為黃豆粒大小的光點,如億萬顆子彈射進巨碗,裡面瞬間響起噼啪密集的輕微爆裂聲。
「吼——!」
是蒼星,似乎非常憤怒,隨即各種巨響不絕於耳,一股股恐怖波動洞徹雲霄,五色巨碗收鼓盪不停,卻在逐漸變小。在那中間核心處,一道直徑近丈的三色光柱,直直伸向巨大漩渦的最深處,那裡的蒼穹盡頭,似乎是個黑洞。
忽然,晦暝感覺不妙,正要做些什麼,身軀已經猛的栽倒,神情頓時駭然至極,想翻身站起都成了幻想。
「法則之力!」
虛空仿佛要塌陷那般,四周天地元氣全部猛然下降,其中散發出的恐怖氣息想要毀天滅地,天地頓時黯淡不少。虛空嗡鳴大作,竟然一層層有規律的搖擺扭動,而晦暝就像被拉扯的皮條,身軀跟著柔軟的擺動,就連法力都調動不出。
體內元嬰張著小嘴,臉色因為驚懼而煞白,卻又茫然無助,他在如此遠就這般感受,可想核心處的蒼星,鬼才知道經歷了什麼。
轟隆隆——!
震古爍今的劇烈爆炸,終於從渡劫的中心點傳來,同時天空響起吟唱之音,終於不再被法則繼續揉搓,短短一刻鐘就如度過千萬年,晦暝全身都已經濕漉漉,被汗水盡數泡透。
「這是……成功了?」
在另一端,同樣驚魂未定的冉晗,從地上爬起來低聲疑惑呢喃,只感覺渾身酥麻很無力,切帶著希冀看向核心處。
五彩霞光也只剩下百丈大小,但是靈壓之強,靈氣的濃郁程度,然他不敢有絲毫輕視,視線和神念依然被隔絕。
那裡的中心,再也沒有蒼星的身影,只有個九寸高的元嬰,肉身不知去了何處,小臉慘白如紙,差點陷入昏迷,半睜開的無神黑眸里,勉強擠出僅有的清醒。
但是幾乎濃縮成半液態的靈光,已經將元嬰盡數裹住,正向肉身表面貼去,差點閉合的雙眼,立刻有了些許神采。
以元嬰為核心,身軀迅速開始變大,原來是在編織新的軀體,緊緊半個時辰後,和蒼星原來一般無二的模樣被鑄造大成。但是再次看去,已經變成虛無縹緲,渾身上下朦朦朧朧,似乎所有若無。
當身軀重新鑄就完畢,靈光又滲入體內,像元嬰猛地灌入,基本枯竭的法力,宛若久旱逢甘霖,大口大口的吞噬汲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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