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柳錦心裡清楚,這極品藥鼎,毀了也只能是毀了。
只是不知,上哪兒再去找合適的藥鼎,她問過音靈,這蒼茫大陸上應該還是有一些特殊的材料的。
若是找到合適的丹爐材料,就可以拿去給煉器師鑄煉,而且還能加入自己的意念,此後隨著功法的提升,藥鼎可以升級。
材料只能等她離開霽城再去尋找了。
「只是這煉器師怎麼辦?器物的品級也和煉器師有很大關係。」音靈也知道自己理虧,恨不得將知道的一股腦說出來。
「不用擔心,我認識一個人。」柳錦閃過一抹精光,魔教某個祭祀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她應該是很好的煉器師。」
音靈放心了,主人都說好,那應該有點真本事。
大祭司:...果然是深秋了啊,這天氣都變冷了。
柳錦讓音靈去注意霽城城主的行蹤,自己則出了空間。
她知道音靈會隱匿的方法,所以不擔心會被發現。即便是發現了,也可以立刻躲進空間。
這邊柳錦剛出了空間,葛副將就派人來尋她了,說是慕如夏等人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了,準備即刻進城。柳錦一聽,便趕忙跟著帶路的士兵趕去城門口。
離得近的城門口是西門,這邊是主要是太醫和倖存者住的地方,說是倖存者,不如說是在瘟疫爆發之時,這些人碰巧沒在城裡,躲過去了的人。
但是既然回來了,胡箏就不可能再放這些人離開,女皇讓她封鎖消息,若是這些人離開霽城,定會將恐慌蔓延到其他地方,到時更加麻煩。
和錢多幾人匯合之後,柳錦計劃去南門,因為東門先前和音靈去探查過,那邊幾乎已經荒無人煙了。
柳錦知曉原因,瘟疫爆發,兵力大都集中在西邊,城裡的百姓定都是拼死想往西邊挪。
站在南門口,前面帶路的士兵帶著葛副將的手印,遞給守城門的士兵看過之後,才放幾人通行。
錢多餘光打量了一番,暗自感嘆胡大人的眼光長遠。
南門的兵力雖不如西門密集,但是這邊的兵力絕對不虛,單看這些士兵的配置,比之西門,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胡箏也是意識到東門必廢這一點了。
「慕御醫,您要的糧草和藥材就在那邊。城裡缺水,咸陽大人吩咐準備了兩車。」士兵交接過信物之後,便轉身對著慕如夏說道。
看來這咸陽也是個心細的。
慕如夏滿意的點頭,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士兵和慕如夏說完,便向前兩步,對著柳錦說道,「都尉大人,副將說,進了城生死自負,無人敢進城救你們。除非是瘟疫被控制住,否則這南門,只准入不准出。」
士兵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柳錦眾人,神情苦澀。
她本身就是霽城之人,只是因為參軍才逃脫了這一劫難,她的親人,皆死在了這城裡。
她對慕如夏無疑是欽佩的。
見到柳錦點頭,士兵才將通行令牌遞給柳錦。行了個軍禮,然後快速站在城門口一側。
柳錦接過令牌,錢多幾人去將馬車接到自己手裡,見守城之人開了條門縫,一行人才進了城門。
門外的士兵對著幾人的背影深深鞠了個躬。
城門不能大開,否則裡面的百姓會不要命的衝出來,在親眼目睹了跑出來的人被杖斃之後,裡面的百姓們才安分了一些。
殘忍麼?
殘忍。可若是不這樣,恐怕死的人會更多。
有時候,在大義面前,婦人之仁必須拋棄。
幾人剛進了南門,外面的士兵就快速的將城門關了,那悶重的一聲,讓錢多幾人的心情都有些壓抑。
讓柳錦訝異的是,慕如夏的兩個藥侍也跟著進來了。
柳錦知曉慕如夏不是那種會強迫別人的人,看來是這兩個人自己想要跟進來的。
果然,有時候男子的心性比女子更加純粹。
想起那倆個女御醫,一聽說幾人要進城,紛紛稱病在床。要知道這倆人昨日還活蹦亂跳的,怎會一夜就染了風寒,甚至病到連床都下不了的地步。
然而意識只是一閃而過,柳錦又將目光看向這霽城。
蕭索的高樓,斑駁的石牆,從零次櫛比的樓房,高地不一的商房隱約的輪廓可以看出原本霽城繁榮的模樣。
殘垣斷瓦,悲涼悵惘。
樓檐下青黑色的石板旁鋪滿雜亂無章的枯草,空氣中四處瀰漫著一股死亡頹敗的氣息,到處可見身患重病之人躺在地上,身邊是有老人小孩低低哭泣。
慕如夏眼角有些酸澀。
他看見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孩子,穿著髒兮兮的衣服,忙著將手裡一小塊發黑的燒餅餵到地上的老婦嘴裡。
那老婦因為病發,雙目發紅,不斷的顫抖**,因為疼痛,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處,不小心將那塊燒餅弄在了地上。
可是小男孩因為飢餓,還是將餅子撿了起來,悄悄地咬了一口。
「這是...霽城?」胡南天鼻尖發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袁鍾心裡好像壓了塊巨石,若是她從未踏足這裡,是否永遠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會這般生活。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麼絕望?」
就好像在絕望的泥淖中掙扎,永遠看不到出口,這是被神明拋棄的地方,這些人是被神明選擇遺棄的生命。
柳錦抿了抿唇角,忍住心上泛起的酸意,讓幾人將車上的東西搬到一邊的酒樓里。
這兩層的酒樓,是個安置的好地方,而且又靠近城門,若是柳錦想出去,這裡也比較方便。
她可沒說過,一定要從士兵守著的城門出去。
翻牆什麼的......
「那些人有吃的!」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拼命的往柳錦幾人所在的方向跑來。
吃的。
這對霽城裡的人來說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她們被病痛折磨,忍受飢餓,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一旦爆發,就猶如蝗蟲過境,片甲不留。
看著周圍人不斷的死去,空氣中早就瀰漫著死寂的氣息,她們雙眼爆紅,看著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就變得越來越瘋狂。
錢多幾人抱著手裡的糧草,看著那些剛剛還虛弱至極的人瘋狂的朝她們跑來,臉上神情因為渴望而變得扭曲,腫起的血塊也因為激烈的運動變得青黑。
要動手麼?
她們下不了手......
若是一開始沒有見到這些人苟延殘喘的樣子,她們或許還能動手,可是現在,怎麼辦......
慕如夏一怔,看見有些人身上的血紅塊變成青黑,這是毒浮到皮下的表現,看來激烈的運動能加快病發,心下暗自記下這種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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