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宇凡如同一個君王般的,站在舞台上向下揮著手,陳思穎興奮得又叫又跳!
「行啦,思穎,看你那副花痴樣!」陳思穎身邊,死黨小靜打趣道。
「滾,孟曉靜,我看你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叫欣賞藝術,你懂不懂!」高漲的情緒被死黨打斷,陳思穎大小姐很不爽。
「得,我不懂,行了吧。不過思穎,我怎麼聽說,你這位小帥哥,人家喜歡的可是自己的美女老師啊,你可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我跟你說,這男人啊你就得猛追,不能太矜持了!」孟曉靜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教導道。
「去!胡說八道什麼呢你,那是我師弟,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純潔滴,就你思想那麼齷齪。」陳思穎說著,白了孟曉靜一眼便不再理她。
從舞台上走下來的劉宇凡,立刻便被熱情的同學包圍住了。剛剛他最後演奏的那首《大狩獵》,算是把這些人都折服了。如果說對於比他們強一點的同學,還能夠羨慕嫉妒恨的話,面對劉宇凡,他們剩下的就只能是崇拜了。此戰,劉宇凡可算是踩著林鋒的肩膀,成為了附中當之無愧的鋼琴第一人。
好不容易擺脫了同學們的糾纏,劉宇凡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凌遠老師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正等著自己呢。
「宇凡,你跟老師來一下。」凌遠沖劉宇凡招了招手,隨即徑直向前走去。
跟在凌遠身後,劉宇凡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雖然剛剛自己贏得挺漂亮,不過這畢竟不是什麼能說得出口的「戰績」,兩個人這種私下裡打賭姓質的比賽,按照學校紀律來說,應該是不被允許的。因此,此刻凌遠叫他去,他的心裡也有些打鼓。
凌遠的辦公室里,劉宇凡有些侷促地坐在凌遠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不知道凌遠接下來要找自己談什麼事情。
「宇凡,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凌遠笑著坐到了劉宇凡對面,開口問道。
「凌老師,對不起,今天這事是我沒考慮周到,給學校和您添麻煩了。」雖然不明白凌遠的意思,但劉宇凡還是決定自己把話先說到前面,爭取有一個好態度。
「呵呵,事情的經過我已經都知道了,這事不怪你,是林鋒那孩子太姓急了些。不過能夠參加和柴院的交流,是一次非常難得的機會,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你也不要怪他。」凌遠沖劉宇凡點了點頭說道。
凌遠能夠如此善解人意,劉宇凡的心裡很是感激,他原以為凌遠叫自己過來,是想要說自己一頓呢。
「宇凡,上次知道了你和莫言老師學鋼琴的事,就一直想著去江海看看他。只不過這段時間學校里的教學工作比較忙,所以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這兩天沒什麼事情,你就帶我和老石走一趟吧。」凌遠笑著對劉宇凡說道。
「哦,沒問題,凌老師,什麼時候去都行。」劉宇凡沒想到凌遠突然提起了這事,心裡大喜過望。這件事情,他的心裡也一直惦記著呢。來京市這麼久了,劉宇凡也一直忙於學習和演出,想想也很久沒有回去看望老師了,當然,還有雅姐。這麼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恩,剛剛看了你的演奏,非常不錯。莫言老師給你打下的基礎很紮實。宇凡,你知道學院派和師範派的典故嗎?」凌遠的問話非常具有跳躍姓,上一刻還在說著去看莫言的事,這一刻卻轉到了鋼琴演奏技法上。
「哦,我聽莫老師說起過一些,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鋼琴演奏風格。他說他是學院派出身的,教給我的這些演奏方法,也都是學院派的東西,不過裡面有一些是經過他自己改良的。」劉宇凡不假思索地說道。談到技術,他便放得開了,在和莫言學習的三年中,這些技術方面的問題幾乎每次教學的時候,莫言都會給他講,所以在他的腦子裡,早就形成了固定的印象。
「沒錯,莫老師給你講的,就是規範的俄羅斯學院派的演奏技法。在學院派的演奏中,觸鍵是十分重要的一個環節,十分有講究。你的這套觸鍵方法,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脫胎自著名鋼琴家霍洛維茨,他是一位十位著名的鋼琴演奏大師,也可以說是學院派的一個最為出色的代表人物……」凌遠說著,開始給劉宇凡介紹一些關於霍洛維茨的秩事和演奏風格。劉宇凡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這些理論,有些莫言曾經給他講過,有些是他第一次聽到,聽著這位著名鋼琴教育家的教誨,劉宇凡覺得自己心裡的許多理論,又再一次得到了印證,同時還多了不少新的啟發。
「宇凡,這套光盤,非常珍貴,是我在柴院當客座教授的時候,柴院的一位教授贈送給我的,裡面是關於霍洛維茨的一些演奏錄像。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一下,有的時候,模仿也是進步的一條捷徑。」凌遠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十分精緻的光盤盒,裡面有厚厚的一疊光盤,劉宇凡掃了一眼,怕沒有幾十張之多。
「謝謝凌老師!」從凌遠手裡接過這一套光盤,劉宇凡心裡滿是激動。其實不用凌遠說,他也知道這套光盤的珍貴之處。霍洛維茨是一位真正的大師,但由於他出生的年代較早,真正留下來的影像資料十分稀少,而且大多都是黑白的。劉宇凡在後世也曾經在網上找到過不少有關於他的資料,但大多都是一些十分模糊的d版,而凌遠此刻給他的,可是十足的一套原版!
而更可貴的,是凌遠對他的這一番心思。劉宇凡能夠感受得出來,凌遠對自己絕對是真的很在心的,這套光盤裡,同樣有著她對自己的一番殷切希望!
「凌老師,我不會讓您失望了,我一定好好練琴,爭取有一個好的成績。」劉宇凡充滿感激地說道。
「恩,好好練吧。柴院交流是一次十分珍貴的機會,雖然你只是擔任第二鋼琴,但表現得好了,一樣會引起老師們的關注的。對了,今年下半年會有一個在荷蘭舉辦的李斯特鋼琴比賽,四年一次的,是全世界頂級賽事。剛看了你的演奏,我覺得你可以試著衝擊一下。」凌遠笑著繼續說道。剛剛看了他的那首《大狩獵》之後,凌遠就在心裡大致估算出了他的實力。以他這樣的水平,去參加一屆李斯特杯鍛煉一下,見識一下世界頂級鋼琴賽事的場面,足夠了。
「李斯特杯?」聽著凌遠的話,劉宇凡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正如凌遠所說,這可是世界頂級賽事,自己一個剛剛進入附中的新兵,凌遠老師居然讓他去衝擊李斯特杯?劉宇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對啊,呵呵,宇凡,不用那個表情,不過就是一場比賽而已。你現在技術上已經沒有什麼缺陷了,欠缺的就是大賽的鍛煉經驗。參加比賽就要參加高端的,這樣提高才明顯。不用妄自菲薄,其實沒什麼的,去了你就知道了。」凌遠鼓勵地說道。
「我知道了,凌老師,我會認真準備的。」劉宇凡感激地沖凌遠鞠了一躬,這是一位值得讓他尊敬的老師。
「好,對了宇凡,關於你的那首曲子,叫什麼海盜的,我聽了。」凌遠話鋒一轉,突然道。
「壞了,凌老師不會是對這曲子有什麼看法吧。」聽到凌遠提起了這首曲子,劉宇凡心裡有些不妙的感覺。凌遠可是一位正統的教授古典鋼琴的老師,而自己演奏的這首曲子,可是處處充滿了現代和叛逆。在劉宇凡的意識里,這些教古典的鋼琴老師,骨子裡都是十分傳統而嚴肅的,恐怕會對這些東西看不慣吧。
「凌老師,那只是我平時休閒的時候彈著玩的。」劉宇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不用緊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曲子改的還是不錯的,流行鋼琴也是鋼琴藝術的一個領域嘛,能夠在多個領域多探索一些,也不見得是壞事。不過現在你還在求學和成長階段,還是要分清主次才好。像這些東西,偶爾為之就行,可不要顛倒了主次啊。」凌遠語重心長地說道。對於這個學生,她是真的上了心了。
「老師放心,我會注意的。」見凌遠居然如此開明,劉宇凡的心裡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凌遠會訓自己一頓呢。
從凌遠的辦公室里走出來,手裡捧著那一疊珍貴的光盤,劉宇凡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就像要飛起來一樣。
能夠得到凌遠這樣全國聞名的鋼琴教授的認可,這就是對劉宇凡琴技最大的肯定。對於鋼琴一道,劉宇凡的信心更足了。
第二天中午,劉宇凡正在餐廳吃東西的時候,宿舍里的幾個傢伙突然靜了下來。
「怎麼啦?」眼見著幾個人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劉宇凡疑惑地問道。
孟非放下手裡的可樂,沖劉宇凡指了指身後。
劉宇凡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向後看了看,頓時無言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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