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賢親的時候,顏含玉完全不知所措。
薄暈酡紅的嬌容,亦嗔亦怪的眼神,殊不知媚了誰的眼。
來秦王府的目的她險些忘了。
「上次在你別院看到一些關於星象天文的書,你能看的懂嗎?」
「略懂。」
略懂就是懂了。
「那你教教我怎麼看好不好?」她是一竅不通,連個似懂非懂都談不上。
「好,當然好。」
「會不會耽誤你做正事?」
「不會。」
「我就是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看,你教教我,我自己看,不明白再問你。」
「嗯。」
「還有鄭家的事,也要謝謝你。」
因鄭老爺被刑部調查,那鄭家四處打點,甚至把在金陵的鄭老夫人也接來了京城。
鄭老夫人病著,還是苦撐著到京城,又帶病去求見林素馨,雖一句求情的話未提,但林素馨卻是心知肚明的。
鄭老夫人是顏含玉外祖父的親妹,念及這層關係,趙賢著人給鄭俊熙傳話,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若鄭俊熙再生事端,鄭家不保。
母親跟顏含玉提了見過鄭老夫人,顏含玉就明白了。
她印象中趙賢壓制過鄭家,鄭俊熙散播不實流言,意欲毀她清譽,此舉陰狠毒辣至極。
顏含玉恨極鄭家人,卻也念及這鄭老夫人這一層關係,鄭老夫人是外祖林家嫁出去的人,鄭家每個人都可恨,可鄭老夫人卻也是無辜。
進秦王府的時候本來已經近午時,在秦王府用了膳。
暖融融的氣候,顏含玉習慣午膳之後午休。
花開鳥鳴,時光靜好。
趙賢一手捧著書,偏頭看著已經閉上眼的顏含玉,目光變得溫和,滿是寵溺。
「困了嗎?」他的聲音澄淨低緩。
顏含玉只聽清潤的聲音響在耳邊。
她有午休的習慣,剛用過午膳看書實在睏倦的厲害,呢呢喃喃的說了一句,「困,好睏,睜不開眼。」聲音又嬌又柔,似是在撒嬌。
感覺到身上覆上了一層薄被。
過了好一會兒,顏含玉似睡非睡,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睡著了還是醒著,只感覺又身子一輕,又嗅到近在咫尺的雪蓮浮香。
感覺躺在了榻上,她有些不高興的翻了個身,也不知道在不滿些什麼,嘴裡呢喃著,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
「睡吧。」
那熟悉低潤的聲音傳來,隨著她入了夢境。
顏含玉睡的昏昏沉沉,也不知是房間裡熱,還是身上的衾被太熱,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這才感覺到一陣涼意,也舒坦了些。
此時但聽一道壓低的哭訴聲,「求殿下不要趕媛娘離開,求殿下,媛娘願意自降奴身,只求殿下不要趕媛娘離開!」
「你敢使這些卑劣手段,就應該明白本王容不下這些。」
「媛娘只是一時沖昏了頭,求殿下再給媛娘一次機會!媛娘再也不敢了!」
這聲音淒淒切切的,伴著哭腔,聽著頗有些煩躁。
顏含玉再次翻身,也不知是心裡浮躁,還是房間內的燥熱,總之就是睡不舒坦。
「你是母后選的人,本王自是會多給你幾次機會,越俎代庖、自作聰明,小動作也不是第一次,外面送進來的東西,哪些該收,哪些不該收,你管家幾年,難道不明白?」
「殿下……」淒婉的一聲。
「本王早就告訴過你,本王給不了你想要的,本王給過你選擇,給過你機會,如今這一條路也是你自己所選。」
他可以容忍其他小動作,卻容不了傷她絲毫。
媛娘癱軟在地,神情淒哀。
這個高高在上的賢王,被皇后娘娘中伺候他,從初見她便失了一顆心,溫潤如玉,挺秀若竹,她就盼有招一日跟在他身後伺候,後來才發現她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看似溫雅和順,卻是心如磐石堅硬。
整整四年,她掌內府三年,只求一個委身,卻遭來驅離。
「趙峰,把人帶出去。」
把趙峰喊進來,趙峰站在一旁俯首應是。
趙賢又遞過去一張紙帛,「讓人按這個方子煎好端過來。」
床上的人兒衣襟半開,露出脖頸下大片的白皙肌膚。
她閉著眼,眉宇輕斂,秀挺的鼻細細煽動,紅唇嬌艷,睡的一點也不安穩
感覺有人給她蓋了薄衾,她不滿的皺眉。
「熱。」呢喃細語,她絲毫不知此刻唇瓣紅艷,嬌艷的似是兩瓣花兒。
「我的大小姐,不熱,快快蓋好吧。」平安念叨著,這面畫,她是個小娘子看著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心猿意馬,偏偏這會兒還不是在大小姐的閨房,這可是秦王殿下的寢室啊!
「平安,你怎麼會這麼煩!」顏含玉抱怨一句。
「大小姐!」
她還有些迷糊,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入眼是熟悉的清秀面容。
平安神情焦急。被喊進來伺候大小姐,來了就發現大小姐臉上通紅,肌膚半露,香艷無比。
「平安?」顏含玉眸光半啟,還有些恍惚。
「大小姐,是奴婢。」
她身上沒什麼力氣,只覺得熱烘烘的,又說不上哪裡難受,極陌生的感覺。
「我是不是又燒熱了?」她躺著,問的無力。
「殿下已經讓人熬藥去了,殿下說喝了藥就會好。」
「趙賢?」哦,對了,她在趙賢府上呢,「趙賢呢?」
「殿下在外面。」
顏含玉心口悶的有些難受,身體的陌生熾熱讓她躁鬱不安。
她強撐支起手,要起榻。
平安伸手過來幫她穿衣,剛觸到她的衣裳,被顏含玉一擋,打落了平安的手。
「大小姐,奴婢幫你更衣。」平安好脾氣道。
「不穿,熱,找個扇子給我扇扇。」
「大小姐,還沒立夏呢。」
「沒立夏又怎樣,我就是熱嘛。」
顏含玉不想糾纏,腳步虛浮的站起身,徑直往外間而去。
平安都沒來得及攔,一道白影已經到了顏含玉跟前。
抬頭看到熟悉的面孔,顏含玉嫣然一笑,媚眼迷離,一步撲上前,藕臂纏上那人的脖頸兒。
清冽的雪蓮香氣入鼻,只覺得舒適無比。
她踮著腳,腳上連鞋履都沒穿,只是一雙絹絲襪。
她雙手勾著他的脖頸,臉貼在那光潔精琢的下顎,柔媚的嗓音從口中溢出,「你身上真涼快。」
這就是趙賢剛才不願意進來的原因,讓人叫了平安進來看著。她現在這會兒的動作完全是因為藥效。
金枝醉,本是好酒,卻被人製成薰香,香氣襲人,酒香散,即媚藥發。
媛娘孤注一擲,正因為顏含玉在秦王府上,她本欲用金枝醉香迷秦王殿下,意圖委身,如果讓顏含玉看到,她媛娘就算沒有妾位,讓她做個貼身婢子她都願意。
可趙賢揭穿了她的把戲,讓她留在秦王府的機會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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