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著多年作戰培養出來的默契,定河城幾人迅速排列好站位,他們的動作太過迅疾,快到古武屍眼前一晃,眼前的五位少年就已經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
依舊是宮煜、亓官宜打頭陣,他們作為定河城的實力擔當自然是開路先鋒,溫白穩居其中,他頭腦聰明,是整場戰鬥的智囊,而薛不聞和何奈則是壓軸。
薛不聞此人,平日裡雖看著極其不靠譜,但他認真起來,可就更不靠譜了。
他要做的從來都不是與對方肉搏,而是攻心。
讓敵方自亂陣腳。
同時隊伍後方也不能空虛,以防敵人聲東擊西,所以何奈也在隊尾,他雖是丹修,但在修仙前,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殺手。
1V5都不是問題。
這陣容,空靈界絕對找不出第二支,縱然是雲庭。
古武屍蹙起眉頭,他還是低估這群孩子了,他本以為如今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空靈界應當早就忘了它才是,怎麼定河城還能苟延殘喘到如今?
他們竟然還沒有滅門?
凌阮阮這些年到底在搞什麼!
她該不會叛變了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古武屍便頓覺不妙,若說叛變,也不無可能,明明事先說好讓傀儡師來幫他突破封印,可傀儡師沒來就算了,它竟然還被一隻小小的鏡妖困在了此處。
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在它想盡辦法拖延時間時,溫白卻笑道:「你還在等你的同夥嗎?那可真是抱歉,它如今恐怕自身都難保。」
此話一出,古武屍猩紅的眼眸閃了閃,它粗聲粗氣道:「你們對它做了什麼?!」
「這可不好說,」溫白略微思索了一會兒,臉上卻依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你怎的不去問問你的好隊友?」
果然!
有叛徒!
古武屍大吼一聲,它就說,為什麼遲遲不見傀儡師的蹤影,原來是凌阮阮叛變殺了傀儡師。
傀儡師可是他最好的兄弟,此仇它定然要找凌阮阮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好好清算!
看完整個過程,還處在一臉懵逼當中的薛不聞:???
大師兄,到底你是攻心還是我是攻心啊?
你搶了我的戲份啊!
不行,他必須找回場子。
「和它廢這麼多口舌做什麼,三師弟,咱倆一起幹了它!」亓官宜可沒那麼多耐心,趁著對方不備,掃堂的棍風瞬間便呼嘯而至。
宮煜右手虛空一握:「青戈。」
只一聲低語,一柄通體銅綠,渾身上下還纏繞著無數掙扎咆哮黑氣的利劍瞬間歸位,被宮煜牢牢抓在手裡。
劍指邪魔。
拿到劍的那一瞬,宮煜的雙眸頃刻變了顏色,若說先前宮煜的眸子裡只有清澈和愚蠢,那麼如今他眸子裡只充斥著一種情愫。
蔑視。
來自上位者的蔑視。
這是他骨子裡透出的高傲,哪怕今時不同往日,哪怕江山多年,風雲變幻,一個人可以丟掉他的尊嚴,但丟不掉他與生俱來的孤傲。
曾經那個馬踏京城的世子爺並沒有隨著俗世河流而死去,他只不過是被宮煜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藏的很徹底,甚至騙過了所有人。
薛不聞搓著胳膊,忍不住往何奈那邊靠了靠:「老何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罵它幾句,讓它懷疑一下人生?」
何奈神情依舊:「它已經夠懷疑人生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再罵,古武屍它就要破防啦。
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來砍他。
這不叫攻心,這叫引火上身,挖了坑,然後又成功把自己埋了進去。
可薛不聞他卻……
「嘿!對面那個黑不溜秋的老登!別看,喊的就是你!」
何奈:「……」
溫白捂住臉:「……」
古武屍當真停下來,看向薛不聞:「有何指教?」
薛不聞氣定神閒地抬起眸,與之眼對眼,鼻對鼻,頓了頓,他忽而輕笑著搖搖頭,但臉上的笑卻一閃而過,讓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到底想幹嘛?」古武屍頓覺不妙,忽然覺得理會這個小子是它今天所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你還記得自己以前的模樣嗎?」薛不聞忽然問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古武屍一愣:「什麼?」
「不記得對吧?」薛不聞笑著咧開嘴角,「這就對了,那你知道為什麼你被丟在這兒近百年,玄詡那老廝卻對你不管不問,甚至都不派人來問問你的死活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古武屍已經開始急了。
「不,你知道!」薛不聞一字一頓道,「承認吧,包括傀儡師在內,你們所有人都已經被他拋棄了,他要的從來都不是空靈界的大道,而是成神。」
「成神?」
這番話,不止是古武屍,就連定河城其他人都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邪魔不可飛升這是古往今來所有修仙者都知道事情,如今薛不聞卻說一代邪神想要飛升成神?
這話……未免也太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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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不聞面不改色,繼續穩定輸出:「我們外人不清楚,難道你身為它的左護法還不清楚嗎?如果它連你都未曾告訴,那自然就說明了,它根本就不信任你,更別提這些年派人來看望你,想辦法救你出來。」
「只是因為它知道,只有你日日夜夜被關在這兒,定河城才會減少對它的注意力,換句話來說,你只不過是它成神道路上的一枚棋子,哦不,是替罪羊。」
「醒醒吧,為一個根本不在乎你們死活的瘋子奉上你那僅有的自尊心,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古武屍腦子結構很簡單,根本消化不了這麼複雜的東西,但它的警惕性依舊很高:「你怎麼證明?」
薛不聞卻反問:「在你被它們拋棄在這兒時,它有跟你說過什麼嗎?不必是它,它最信任的人也可以。」
古武屍猶豫了一會兒:「……那個人說,她會替我搞定定河城,然後放我出來。」
「所以呢?你看我們現在像是被搞定的樣子嗎?」薛不聞笑著往前邁步一步,他右手背在身後,掌心裡攥著一張瞬移符。
「你的意思是……」古武屍的臉徹底陰沉下來。
「愚笨啊,既然你們能往修真界塞蒙人,我們為何就不能打黑拳?」薛不聞佯裝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古武屍的內心已經動搖,現在的它對凌阮阮極其不信任:「那你為何又要告訴我?難道你就不怕我出去把你們的針全都殺了嗎?」
「不不不,恰恰是因為你根本活著走不出去,我才會讓你死個瞑目,畢竟我怕冤魂索命呢。」
這一語剛落下,纏繞著黑氣的大砍刀應聲砍下,隨之而來的還有古武屍暴怒的聲音:「休要在這裡顛倒黑白!我不信!」
薛不聞剛要捏爆瞬移符,宮煜和亓官宜就一左一右架住了飛來的砍刀。
兩人同時踹了薛不聞一腳:「一邊去!」
「別搗亂!」
又是異口同聲。
薛不聞拍拍屁股,傷心至極:「嗚嗚嗚,大師兄……」
溫白撇過臉:「別過來,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薛不聞:「……」這還有天理嗎!
喜歡重生黏人病嬌師兄總對我圖謀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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