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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來抓魚是假,想看看用雞蛋抓魚是不是真才是重點。
若之前還只是猜測,那麼當下張惜悅可以肯定,自己與楊凱打的魚被搶,這背後的人應該就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這個滿臉虬須的男人了。
呵!要學,那就教你好了。
張惜悅照著方才的方法做了一遍,只是她沒有把雞蛋攪散,也沒有慢慢倒蛋液,而是直接敲碎了殼把整顆雞蛋倒進挖好的坑裡。
在看到兩三條魚陸續從土裡鑽出來後,饒是惡名昭著的申軍揚也有些訝然。
但在看到張惜悅準備敲第二顆雞蛋時申軍揚一把抓住了張惜悅的手,嚇得張立新疾步上前拽住申軍揚的手,問他想做什麼?
申軍揚哈哈笑著鬆開了張惜悅的手,說自己只是好奇如果把雞蛋打在河裡而不是河灘邊的泥里會如何?
張惜悅早料到申軍揚會有此一問,故而並沒有驚訝,而是拿著雞蛋站起身,讓申軍揚跟著自己走進河裡。
張惜悅讓申軍揚站定注意水裡,自己則踩著水流往上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的位置才停下。
張惜悅看了眼正在自己後方的申軍揚,回過頭時小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隨即彎下腰,把手伸進水裡,先釋放出靈泉。
在看到有魚兒爭先恐後往自己這裡游來,張惜悅收住靈泉,隨即在水中把雞蛋敲碎。
雞蛋往下游,河中的魚兒也跟著往下游去,有的魚兒直接探出頭順著下游吮吸著雞蛋。
待到了申軍揚那裡時,他果然看到河裡有不少魚追著那顆雞蛋跑。
申軍揚竟一時有些看呆,望著魚兒從自己身邊遊走,卻沒反應過來要伸手去抓。
待張惜悅走到他身旁,說自己平時就是這麼打魚的,申軍揚才回過神來。
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說了句:誰說這張家姑娘是傻的?這不是挺聰明的嗎?說完笑著走了。
槽!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張惜悅在心裡替申軍揚去友好問候了他家列祖列宗一遍,才牽著自家老爹往回走。
只是一路上,張立新的視線卻時不時落在蹦蹦跳跳走在前頭,一會兒采朵小花,一會兒拔根小草的張惜悅身上。
方才在河灘里,那申軍揚擺明了就是公然嘲笑諷刺他有個憨傻老實的女兒,變相性說他沒用。可他卻一句也反駁不了。
他承認就是自己沒用,若是自己有用,哪怕自己的女兒有些老實,也應該是每天開開心心的生活,誰人敢欺?
總感覺有雙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自從知道自家爹爹的秘密後,張惜悅行事就更加小心了。
雖然在河灘里她極力表現出憨傻老實的樣子,也不知瞞過這個從小在皇宮那樣人物關係複雜地方待過的爹爹沒有?
……
有了魚湯的滋養,再加上靈泉,少年的面色明顯比剛開始好了太多。可他的斷手和斷腳卻是傷到骨頭,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到效果。
張惜悅忽然想起前世與爺爺種的一種叫接骨丹的草藥,那草藥可是很厲害的,話說哪怕骨頭打斷了,碎了,只要把斷骨捋順兩廂對齊,敷上接骨丹在打好夾板固定,一個月左右,不光斷了的骨頭完好無損,就是那些碎骨也會被藥氣扯回來恢復原樣。
這聽得神乎其神。一開始張惜悅是不相信的,可當時村長就說他年輕時與社會上幾個人打架就被人把尺骨砸碎了。
當時去醫院一聽醫生說要做手術,可能以後那手就廢了云云,村長不幹了,後來就是尋得接骨丹才讓手恢復如初。
張惜悅都還記得當時村長說起去醫院拍片時醫生震驚的那種得意表情。
可惜後來他們尋找這種接骨丹來種植,卻不知是水源的問題還是土壤的問題,竟是一株也沒種活。讓那接骨丹就這樣絕種了。
張惜悅忽然想到,這草藥是從古至今代代流傳下去的。如果說後來的重工業污染讓這些珍貴草藥消失的話,那麼當下這樣沒有任何污染的原始環境肯定是最利於草藥生長的。
如此想著,張惜悅就背著小花簍提著小鋤頭,帶著小米糰上山了。
但她沒有一味往深山或懸崖邊跑,而是尋找山中有小溪或者有水流的地方,順著水流一路向上。
只因這種叫接骨丹的草藥喜水,一邊就長在小溪旁邊。
可張惜悅順著水流一路向上,卻是半點接骨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如此往返幾天,張惜悅也放棄了。
雖說接骨丹只長在山裡的水源邊,卻不是每座山每條水源邊都會生長接骨丹。
如此想著,張惜悅也就釋然了。
正在張惜悅往回走時,卻聽到有人的聲音響起。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與交談聲,張惜悅趕緊躲在一堵石壁後。米糰一個閃身跳進張惜悅的懷裡。
待到人聲越來越近,張惜悅悄悄從石壁後探出小腦袋望去,就見四五個粗衣大漢背上背著弩箭手裡提著弓弩,一路走一路往林子裡搜尋著。
那晚雖是晚上,但從說話的聲音與身形,加上虎爺的消息,張惜悅可以肯定這幾人就是前幾天上山搜尋虎爺一家,也是搶自己魚的那些人。
可自己和米糰這幾天來山里找藥一直都沒有碰到這夥人,虎爺也說他們上山找了兩天就沒有來了,那今天又為何出現在這裡?
不過接下來幾人的對話倒是讓張惜悅知道了前因後果。
原來前幾天他們聽說申軍揚又開始去打魚,就想著與申軍揚一起去分一杯羹。
可去了河灘才發現,雞蛋是浪費了不少,魚卻是沒打到幾條。
等拿到集市上去賣,賣魚的錢還不夠買雞蛋。
原以為以後就仰仗這門營生做個正當生意,沒想到又是無功而返,這可把這些人氣得不輕。
而且賣不掉的魚大家就弄來吃掉,可這魚不光有刺麻煩,還一股子魚腥味,哪裡比得上山間的野味。
一想起山間野味,就想起那晚在河灘里追張惜悅時被不知名東西抓傷的恨,恨不得將這山間的動物都殺死。
尤其是這些人中一隻眼睛罩著一塊黑布的糙漢子,這些人都管他叫二哥的獨眼龍。
獨眼龍陰狠的掃視著四周,不打算放過任何一隻動物。
眼看那群人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張惜悅有些慌神了。
要是讓這群人發現自己,那自己這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深山老林里了。
可若是自己現在逃跑,必然會發出動靜,一樣跑不了。
就在張惜悅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忽的不遠處的林子裡有了動靜,那幾個漢子見狀忙朝那處追去。
張惜悅見幾人跑遠,對著米糰說了聲走,就朝著山下跑去。
張惜悅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聽到身後傳來颯颯的聲音。
張惜悅想,一定是被那群糙漢子發現追來了,心裡更加慌,哪怕腿再短,也不要命的往前跑。
眼看米糰腿比自己短,跑得比自己還快,張惜悅更加不要命的往前跑。
而身後的颯颯聲卻也是不近不遠的跟著。
張惜悅太心急,腳下一個不注意,就重重摔了下去。
「哎喲——」張惜悅被摔得一聲慘叫。
但這一聲慘叫,卻是讓張惜悅想到什麼。
方才她因太過慌神一直往前跑,卻忽略了身後一直緊跟自己的除了颯颯聲,似乎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如果是那群人折返追自己的話應該是一邊追一邊喊,擊破自己的心理防線,讓自己更加害怕才對,可他們為何沒有出聲?
難道,方才追自己的是暗殺家中那個少年的殺手?
那會不會方才樹林裡的響動就是他們製造的?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引開那群人,好對自己下手?
那自己這些天進山採藥是不是也被他們發現了?如此,他們是否已經知道少年就在自己家了?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斷然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怎麼辦怎麼辦?
張惜悅越想越急。
等待的每一秒,都讓張惜悅猶如被凌遲般,心裡受著酷刑。
橫豎一死,自己這人生本就是如同偷來的般,多活一天都是賺的。
可家人是無辜的,無論如何都要想法子拖延時間,保住家人。
張惜悅一邊想著如何保全家人,一邊緩緩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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