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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似乎有聲音,江侍偉和另外一個護衛迅速的躲入黑暗中,池水中的護衛一咬牙,深深吸了口氣,潛入池中。
錢德培提著燈籠站在走廊里朝向這邊瞧了瞧,江侍偉一行人進來,還沒來得及用藥迷昏伺候容青緲的三個奴才,護衛落水時未曾提防,聲音有些大,吵醒院落里的人並不奇怪。
&麼了?」接著傳來是秦氏的聲音。
&水池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池裡,我過去瞧瞧。」錢德培輕聲說,「剛才的聲音挺大,那裡才剛剛修好,小姐還特別囑咐水池邊上栽植一些苔蘚,不曉得是什麼野狗野貓的東西,貪嘴從上面經過,滑落進水中。魚兒們甚是肥美,定是嘴饞的野貓!」
池水中的護衛差點沒叫出聲來,難怪他沒有收住腳,若單純只是水池,他也許還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動作,苔蘚好滑的,收不住腳一點也不奇怪。
江侍偉卻差點罵出聲來,這個容青緲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針對他的。
錢德培剛走了兩走,聽到室內傳來容青緲的聲音,「不必去瞧了,若是貪嘴的野貓,你此時攆了它,它必定會再來,且由著它去吧,池水頗深,池底也有苔蘚,它若是命大可逃了過去,若是命薄,也只能自認倒霉。」
水池中的護衛差點一口水嗆進口中,頭從池水中探出來,長長呼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倒霉的很。
錢德培猶豫一下,提著燈籠還在朝這邊瞧。
&去歇息吧,小姐說不用看就不必去看了。」秦氏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是重新掩上了門,光線也迅速的暗了些,「如此天氣,小姐說,最是適合歇息,關好門窗,早些歇息吧。」
錢德培便沒再堅持,提著燈籠再朝水池這邊看了看,太過漆黑的光線,什麼也瞧不見,他收了燈籠,也回了自己的房間,聽得到輕聲關門的吱吜聲。
等到一切重新安靜下來,另外一個護衛伸手將池水裡的護衛拉了上來。
&子。」護衛看向江侍偉,輕聲說,「要繼續嗎?」
&然要繼續,我要是不把她嚇得尋死覓活,我就不叫江侍偉!」江侍偉有些惱怒的說,「一個可惡的黃毛丫頭,竟然敢這樣的戲耍我,不收拾她,她必定會為難江涄,雖然江涄也是個十足的愚蠢丫頭,但也輪不到她來欺負!」
&兩個護衛立刻輕聲的回答。
三人沒有立刻朝前走,而是原地站著等了半盞茶的功夫,等到一切安靜到沒有任何的聲響,三人才朝著走廊那裡走去,依著以前的習慣,是先要用迷۰藥迷昏秦氏、蓮香和錢德培三人,錢德培住在單獨一個小房間裡,秦氏和蓮香則住在容青緲歇息房間的外間。
但是,江侍偉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三個放輕了腳步,是的,腳步放的很輕,為得是不想驚醒除容青緲之外的其他三個奴才,以免被簡王府里的人發現他們的行蹤,他們的輕功極好,但是,再好,也不可能落腳到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他們甚至懷疑,他們的耳朵出了毛病。
兩個護衛給錢德培和秦氏、蓮香下了迷۰藥,再回到江侍偉跟前,剛要和江侍偉說話,卻見江侍偉猛的一跺腳。
&子。」一個護衛嚇了一跳,迷۰藥才剛剛下,今天有些邪門,總要略微停一會才好開始嚇唬容青緲,可是,他的話就停在了這兩個字上。
因為,江侍偉再一次的用力跺腳的跺腳,江侍偉中他們的主子,他們只有服從,沒有反駁的機會,可是,他們並沒有聽到江侍偉腳步落在地上的任何聲音,哪怕是震動也沒有。
&惡!」江侍偉連續跺了幾次腳,覺得自己像傻瓜一樣,每一次落下去的時候,都是沒有聲音的,完全的沒有聲音。
兩個護衛也愣了,下意識跺了跺腳,他們的腳下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必嘗試了。」一個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不會有任何聲音。」
江侍偉和兩個護衛的身體瞬間繃緊,停下腳下的動作,站在他們身後的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完全沒有察覺,但是,聲音的主人,他們認的。
&侍偉,你好歹也是簡業的長輩,這大晚上的不休息,跑來簡業正室的院落,是不是有傷風化呀?」簡業的聲音有些散漫,到聽不出憤怒之意。
江侍偉撇了一下嘴,回過頭來,「這大晚上的,你來這裡做什麼?」
簡業微微一笑,「散步。」
江侍偉差點直接罵出聲來,大晚上的散步,騙鬼呀!擺了擺手,示意兩個護衛略微退後一些,不必擋在他的面前,就算是這兩個護衛拼盡全力,也不見得可以打得過簡業,更何況簡業的身後還站著一向不離其左右的進喜進忠兄弟二人,這二人的武功一向的深藏不露。
&了,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沒什麼好躲藏的,不錯,你是來散步,好吧,大晚上的來這裡散步,騙鬼呀!」江侍偉鼻子裡哼了一聲,「既然你是來散步的,那我就是過來嚇唬容青緲的,這可惡的女人,她怎麼弄的,還是你幫她弄的,我走在這上面,竟然半點聲音也沒有。」
簡業一笑,淡淡的說:「她在上面鋪了上好的毯子,這種毯子,就算是皇宮裡也不見得隨處可見,有錢人就是好,容鼎是京城首富,弄到這些一點也不奇怪,這種毯子有吸取聲音的能力,因為厚,可以將聲音淹沒其中,所以,就算是你在上面練武,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聲音。所以,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容青緲自己的主意,你惹著他了,當然,還有你女兒。」
&涄?」江侍偉一愣,脫口說,「你告訴她了?!」
簡業搖了搖頭,「她自己猜出來了,不過,她說過,只要趙江涄不招惹她在先,她不會去招惹趙江涄。」
江侍偉長長出了口氣,有些不相信的說:「她撞鬼了?突然的變得這樣聰明?以前她可不是這樣,以前的時候,一嚇唬她就會哭,既然我不能親自殺了她,她若是自己想不開自己尋死,可就不是我的意思了,那是天意了!」
&侍偉,你是我小舅舅,我不想大家撕破臉皮。」簡業淡淡的說,「我答應你保證趙江涄無事,她可以是我的側室,可以活著,但是,容青緲也是我的正室,我也承諾她無事,所以,她同樣的不可以出事。」
&是,江涄和她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江侍偉惱怒的說。
&兒和江山之間你也只能選一個,想要江山,就只能要求趙江涄活著,若是想要趙江涄和容青緲抗爭,你便只能放棄江山,簡王府不會為了一個可能給簡王府帶來災難的女人做任何讓步。」簡業淡漠的說,「江侍偉,你還沒有和我提要求的資本。這江山,我不和你爭,已經是給足你面子。」
江侍偉回頭看了一眼夜色里容青緲居住的房間,臉上的五官一直在哆嗦不止,看不出是習慣動作還是真的惱怒,過了好一會,才咬著牙說:「簡業,你不要太猖狂,如果不是因為江涄喜歡你,我才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最好警告趙江涄不要再找容青緲的不是。」簡業語氣平和的說,「你給不給我好臉色,在我來說完全無所謂,你要是覺得我臉色不好,你可以隨時把趙江涄帶回去,我不介意。」
江侍偉長長出了口氣,半晌無語。
簡業突然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說:「你知道嗎?我有點小奇怪,容青緲之前一直能夠容忍趙江涄,看在趙江涄是她舅舅的女兒份上,哪怕是庶出,趙江涄在容家也過得不錯,甚至在容青緲嫁過來之前,她對趙江涄也是很遷就包容的,但突然的——現在,我有些好奇另外一件事了,你說,容鼎夫婦離開的時候,為什麼要把沅姨娘放下?而且,我猜,這必定是容青緲的提議。」
江侍偉的臉色一變,盯著簡業,似乎想要從簡業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青緲和以前不一樣了,是真的不一樣。」簡業淡淡的說,「如果我是你,這個時候一定低調再低調,如今其實是她在暗你在明,她究竟知道多少,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是說,她會對付合浣那個女人?」江侍偉有些遲疑的問。
簡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如今會如何做,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從她現在應對趙江涄來看,如果你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她必定不會如以前一樣軟弱可欺,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變了。」
江侍偉再看了看黑暗中容青緲的房間,眉頭一皺,「她現在是醒著還是已經入睡?我們談的她有沒有在聽。」
簡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為什麼要幫她?」江侍偉突然再一次的看向簡業,快速的問。
簡業微微一笑,依然平靜的說,「目前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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