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芝即刻瞪大了雙眼,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一股滾燙的熾熱,當李東停止動作後,她隱約間嗅到了吻痕中散發著少許的酒氣。
她沒想到李東會如此大膽,竟敢在兵團里對自己做出十分親昵的舉動來。之前李東都是需要經過自己的同意才敢在青龍村裡面拉手,雖然僅有兩次,但他從未有做出得寸進尺的事來。
可這次卻不一樣,這突如其來的親吻,讓她頓時羞紅了臉蛋,逐漸地低下腦袋,慢慢地輕咬著薄嘴唇。
緊接著她的眼睛偷偷地向四處望了望,擔心這一幕會被連隊裡的人看見,這要是被發現了的話,肯定會犯了軍紀。
陳玉芝試圖壓抑著內心中的慌亂,目光始終不敢直視李東,於是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今晚是要回...回豬號嗎?」
李東此時的腦袋有些昏沉,感覺要比在食堂里的醉意還要濃烈。
「嗯,我今晚就回去。」李東使勁地晃了晃腦袋說:「我聽說明天營長要來。」
陳玉芝低著頭回應道:「好像是,我聽說都沖連長發火了。」
「如果明天營長問你的話,你實話實說就行,千萬別頂嘴。」陳玉芝需要給李東提前打個預防針。
李東在不經意間打了一個嗝,然後朝著陳玉芝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該回豬號了。」
李東遠望著陳玉芝在女生宿舍消失了蹤跡後,才慢騰騰地往豬號走。
沒多一會兒,他回到了豬號的馬架子內,瞧見屋裡黑著燈,他直接奔著土炕而去,將土炕上疊好被褥瞬間鋪好,隨後脫了棉大衣和棉褲,一下子鑽進了被窩。
第二天一早,天剛朦朦亮,李東在睡夢中猛然驚醒,便瞧見了旁邊的班長魏德柱在整理被褥。
「班長,你啥前兒回來的啊?」李東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又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問道。
「後半夜。」
魏德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我聽說狩獵隊隊長被熊瞎子給舔了?還有個隊員也受傷了。」
「別提了,就因為這個連長給我臭訓一頓。」
李東伸了伸懶腰繼續說:「這事兒驚動了營長,不知道是誰給捅咕到營長那去的。」
「啥?」魏德柱一臉震驚地瞅著李東。
「連長說今天營長會來咱們連。」
「東子,營長來的話,這事的性質就會非常的嚴重了。」
李東坐在土炕上嘆了一口氣說:「哎,班長啊,這事兒還真怨不得我,那個二臂非得搶著去補槍,我當時攔都攔不住啊。」
「東子啊,連長那吧,我還好替你說個話,可營長那,我是一點招沒有。」
李東聽著班長魏德柱這樣一說,他原本想在班長魏德柱這裡找到能對付營長的招數來呢,這可倒好,班長也沒招了。
「沒事,班長,到時候我就等著營長在訓我一次吧。」
魏德柱點著了菸斗說:「只要你不頂嘴,營長還是很好說話的,你別看他平時對人總是笑呵呵地,那傢伙一旦生起氣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我記住了班長。」
李東說完之後,伸了伸懶腰,開始疊被褥,跳下土炕去洗漱,然後穿上棉大衣走出馬架子給母豬煮豬食。
魏德柱似乎對李東毫無怨言的起床,頗感意外,之前都非常討厭餵豬,恨不得早上多睡會兒,反倒是今天,又勤快上了。
「又開始反常了?」
魏德柱暗自嘆了一口,使勁地裹了兩口煙,開始琢磨著李東還有沒有機會進狩獵隊了。
等李東餵完了豬,便跟著魏德柱一起前往連部食堂。
今天食堂的伙食還是跟之前的一樣,清淡無比,但食堂里的談論的事,卻是十分新鮮。
李東坐在長條椅子上,聆聽後方農工班的幾名知青在聊著李仁義跟村代表小姨子的事。
「哎哎哎,你們聽說了嗎?咱們的副指導員跟那個誰都整一起去了。」
「是嗎?真的假的?」
「那他男人的死,可能跟副指導員有關係吧。」
「我看不是,那女的沒準克夫呢。」
......
「東子,你聽說了嗎?副指導員的事。」魏德柱拿著碗坐下來問。
李東故作平靜的神色說:「我剛聽見後邊說了,沒聽太清楚,到底咋的了?」
「他好像跟那個青龍村代表的小姨子鑽熱被窩了。」魏德柱的腦袋往李東的跟前湊了湊小聲說,「這事兒你要保密啊,可別到處亂說。」
「那不能。」李東抿嘴一笑說,「班長,你覺得這事會是真的嗎?」
「不好說,我看都在傳,我感覺啊,這事可能都傳到連長那邊去了。」
李東認為這事傳到連長那不能夠啊,至少傳到營長的耳朵里才是他最滿意的結果。
倘若李仁義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職位,將劉敬唐和劉文晉受傷的事給添油加醋地往營長那裡一匯報,那這李仁義和村代表小姨子睡覺這事是就必須要進營長的耳朵里。
這樣一來,營長就會認為李仁義是為了邀功自保,再加上他犯了生活作風的錯誤,那他就是道德敗壞之人,從此以後他說的任何話,可信度便會大大降低。
「備不住。」李東喝了一口湯說,「現在傳的都沸沸揚揚,等營長來了的話,那他可就死翹翹了。」
「不管他們,你不傳,不去跟著議論就行,別讓人抓住你的把柄。」
李東的臉色逐漸地變得嚴肅起來,朝著魏德柱點了一下頭。
他在想食堂里都已經把事情傳成了這樣,那劉學義那邊可能要比這裡議論的更加瘋狂。
「你還想跟我斗?」李東的眼睛微眯暗自道。
李東忽然間想起了意見很重要的事,他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班長知道。
「班長,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啥啊?」
李東將最後的一口花卷塞進嘴裡說:「開荒營53連要提前進點了。」
「啥時候啊?」
「在春節前,就是日子還沒定。」
魏德柱緩緩地抬起頭,用眼睛瞅了瞅李東問:「咋的?你想去?」
「嗯。」李東輕嘆一口氣,用一直胳膊拄著桌子問說,「其實吧,我上次問你的事,就是因為我的名字當時在開荒營的推薦名單里,後來我為了去狩獵隊讓連長把名字給劃掉了...」
魏德柱聽著李東說到這兒,頓時明白了.
「你是想要把名字在加上去?」
「嗯。」
魏德柱用棉大衣的袖子擦了擦嘴問:「你想好了?」
李東的眼睛瞟向了窗外回答道:「沒有。」
「那裡不適合你待著。」魏德柱從李東的眼神里就看出來他非常想去開荒營53連,「你吃不了那個苦,還是老老實實地在老連隊裡待著吧。」
「班長,我聽陳玉芝說,我妹妹李萍也要去,所以我...」
魏德柱搶過李東的話說:「所以你要去,因為他們兩個會去。」
「我只能說你去不上,連長肯定會讓你在狩獵隊裡待著,難道你忘了狩獵隊隊長的事了嗎?」
李東搖了搖頭說:「班長,我沒忘,你知道連長又組建了新的狩獵隊了嗎?」
魏德柱震驚道:「啥???新的狩獵隊?」
魏德柱逐漸地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似乎多多少少猜到了連長組建新狩獵隊的原因了。
「我認為啊,連長組建新狩獵隊是出於對你的保護。」
「保護?」李東疑惑的問,「是因為劉敬唐和劉文晉受傷的原因嗎?」
「大概是,具體的原因你得去問連長。」
李東的話,剛說到這兒,就從食堂門外跑進來一個人。
「東哥,東哥,連長讓你去他的辦公室。」
李東抬眼一瞧,周虎急匆匆地從食堂門口趕來,問道:「營長來了?」
「不是。」周虎氣喘吁吁地說,「是衛生隊的人說連里的消炎藥用光了,野豬的苦膽也沒有了,只能讓你去青龍山里多打些野豬來。」
「好,那我跟你去。」
李東跟魏德柱打了招呼,隨後跟著周虎一起趕往連長的辦公室。
在這一路上,周虎告訴了李東劉文晉的傷勢目前還算是穩定下來了,可是劉敬唐還是昏迷當中,可能會考慮轉院,爭取在深冬來臨之前轉院。
......
連長辦公室內。
「連長,您找我?」李東湊到連長的旁邊問。
「嗯。」連長轉過身說,「你去讓那三名新人跟著你一起去青龍山打點野豬回來,劉敬唐的傷勢過重,需要野豬的苦膽來消炎。」
李東咧嘴一笑說:「是,連長。」
連長看李東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板著臉問:「你咋還不走?」
「連長,我想要一個人。」
「你說。」
「狩獵隊的白寶義。」
連長有些疑惑:「你為啥要他?他不是刁難你來著嗎?」
「是,連長,刁難歸刁難,如今我是狩獵隊隊長了,他還能刁難我了嗎?」
「這個...狩獵隊隊長是你,這只是暫時的。」
李東朝著連長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連長,白寶義畢竟是狩獵隊的老隊員了,他的狩獵水平能頂王道生他們仨了,另外打野豬還是要有經驗的獵人比較好,難道您還想讓劉敬唐的事再一次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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